旋即,沈牧风又飞快地穿上外套,大步离开总裁办公室。
另一头的陆骁光,望着手机屏幕,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帮了沈牧风这么大一个忙,不该感谢他吗?
童谣仍站在原地,心里生起一丝浓浓的羞愤之情。
沈牧风居然就这么把她扔在这里了!
都怪秦郁宁,她为什么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坏了自己的好事!
如果不是她,自己现在说不定已经成功了!
想到这儿,童谣恶狠狠地咬了牙,攥起拳头,指尖都嵌入肉里,却浑然不知。
宋静婉不动声色地将一切尽收眼底,眉目间闪过一丝得逞之意,唇角微勾。
秦郁宁用最快速度下了楼,走出沈氏集团的大门,一颗心已经沉入谷底,痛得失去了知觉。
孰料,刚一出门,便被两个不速之客拦住。
那两人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衣黑裤,戴着口罩和帽子,将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似乎是不想被别人认出来。
秦郁宁细眉微拧,一时间没有认出眼前的两人是谁。
其中一人却猛然摘下了口罩,是二伯母苏蓉!
几日不见,她看上去竟然比之前似乎苍老了十岁!
下一刻,苏蓉的面目陡然狰狞起来,像个疯婆子一样,不管不顾地扑上来想要打秦郁宁:“秦郁宁,你个丧门星!要不是你,我们家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怪你!”
秦郁宁倏地退后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护住自己的小腹,生怕被他们冲撞到。
而苏蓉身边的人,毫无疑问便是二伯父秦振国,他亦满面怒容,气得破口大骂:“秦郁宁!你这个不孝女,我们秦家有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要不是因为她,他们现在也不用伪装成这样,四处躲避追债的人!
一想到这儿,秦振国心里便气不打一处来。
好在保安及时地拦下了苏蓉和秦振国,才没让他们碰到秦郁宁。
苏蓉却还没骂够,尖声斥道:“秦郁宁,你这个吃里扒外不要脸的东西!卖了整个秦氏,还怀上个野种!把我们秦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苏蓉尖锐的声音引来了众人的围观,大家纷纷向秦郁宁投去异样的目光,窃窃私语着什么。
秦郁宁的眉已是深深地皱了起来,面色阴沉。
想起此刻还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一颗心愈发寒凉。
若不是因为秦安然,秦振海现在也不会成了半植物人!
他们竟然还有脸找上门来!
迈开步子,一步步逼近他们,同时冷声开口道:“你们说我吃里扒外?可你们呢?秦氏还在的时候,就整天吸我爸的血!秦氏倒了还不放过他,去病房里闹!”
秦振海和苏蓉被她说得顿时哑口无言,一步步后退,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心虚。
“而事到如今,你们依然不思悔改!自己经营不善,还把罪怪到别人身上!放任自己的女儿去刺激我爸,害他成了植物人,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你们说,到底是谁没有良心?!”秦郁宁步步紧逼,目光凌厉,话到末,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了声。
围观众人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出现反转,纷纷倒戈,对秦振国夫妇指指点点起来。
苏蓉顿时恼羞成怒,忍不住伸出手,恶狠狠地推了秦郁宁一把!
秦郁宁始料未及,向后踉跄了一步,直直地向后倒去。
就在她心中生起一丝绝望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惊讶地睁开眼,猝不及防地对上沈牧风漆黑的眸子。
秦郁宁飞快地站了起来,抿起唇,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沈牧风见她无碍,这才冷冷地扫了对面的两人一眼,鹰隼冷鸷的黑眸眯起,带着浓浓的危险意味。
秦振国和苏蓉对视一眼,被吓得忍不住咽了咽唾沫,顿时噤了声,不敢再说一句。
秦郁宁见他们这一副欺软怕硬的模样,不由得冷笑一声,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沈牧风如铺了墨般的眸子深不见底,直直地盯在两人身上,嗓音森冷:“如果不想欠的债翻倍,就趁早滚!”
男人的话掷地有声,吓得秦振国和苏蓉一个哆嗦,心中胆怯,连忙戴上口罩,屁滚尿流地跑了。
围观的众人见此情形,忍不住拍手叫好,对沈牧风投去或敬佩或艳羡的目光。
秦郁宁恢复了淡漠的神色,抿着唇,没有说话。
沈牧风一手毁了秦家,此刻却成了人人景仰的人物,还真是讽刺!
旋即,秦郁宁便准备离开,刚迈出一步,便被沈牧风揽住了腰,不得动弹。
她微一蹙眉,回过头,对上男人黑黢黢的眸子,声音微冷:“你干什么?”
他刚刚才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现在却找上她,把她秦郁宁当什么?
“晚上跟我去参加宴会。”低沉的嗓音从他的薄唇倾泻出来,修长的手臂搭在她的腰间,漆黑的眸子愈发幽深。
“不去。”秦郁宁想也不想便拒绝道,口吻生硬。
童谣腿断了不方便,所以找上她了是吗?
沈牧风却没有在意她的态度,又道:“你不是想要感谢昨天的事吗?这个,就作为回报好了。”
秦郁宁默不作声,思忖片刻,终于缓缓点了头,答应下来:“我知道了。”
她不想欠他什么……
夜幕降临,沈牧风推开房门之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梳妆镜前的秦郁宁。
她已经精心打扮过,正端坐着,身着一条墨蓝色的抹胸鱼尾礼服,低调而优雅,黑发挽在脑后,露出雪白的天鹅颈,璀璨的珠宝点缀在颈间,美得不可方物。
秦郁宁听见动静,不经意地回过头。
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红唇含笑的模样,陡然映在沈牧风心底。
此刻的她,看起来……似乎比从前更有风韵了。
女人的小腹微微隆起,里面还有他的骨肉。
思及此,沈牧风的目光不禁变得柔软了几分。
“走吧。”思忖间,秦郁宁已经走到他身旁,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