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机之后,秦郁宁当即给陆骁光发了一封邮件,附上霍昕瑜挪用公款、出卖·身体行贿的证据,顺便还带上了自己的辞呈。
干脆利落地按下“发送”键,秦郁宁忍不住勾唇,眸色渐深。
邮件刚发出没多久,陆骁光就打了个电话过来,语气有些严肃:“秦经理这是什么意思?”
秦郁宁轻笑一声,然后才不疾不徐地回道:“陆总该不会忘了吧?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到了。”
听到秦郁宁的话,陆骁光不由得心一沉,深知事到如今,是再也留不住秦郁宁了……
思及此,陆骁光终于缓缓开口,沉声回道:“好,我知道了。”
“多谢陆总。”话音落下,秦郁宁便利落地挂断了电话,不想再与陆骁光有过多交集。
而电话另一头,陆骁光缓缓收起手机,目光落在电脑上,看着英国那边最新发布的头条,眸色渐深。
标题是一行清晰醒目的大字,“何氏集团将成立中国分公司,秦郁宁出任首席概念设计师”。
不知怎地,他心中隐隐觉得,秦郁宁可能要脱离他们所有人的预料了……
秦郁宁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了,穿得像一群街头混混。
见秦郁宁来了,他们连忙正了正色,站直道:“秦小姐,霄哥让我们过来接你。”
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对秦郁宁还是十分恭敬的。
他们口中的“霄哥”,便是冷霄。
“好,我们走吧。”秦郁宁点头应道,二话不说便跟上了几人的脚步。
没多久,他们便到了一处偏僻的仓库,看起来像是废弃已久,童谣就被关押在这里。
刚一走下车,远远地,秦郁宁便听见从里面传来的童谣尖锐的怒斥声:“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绑了我,沈氏集团总裁沈牧风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识相的就赶紧把我给放了!听见没有?!”
闻言,秦郁宁不由得冷笑一声,快步走过去。
冷霄已经带着几个人在里面守着了,见秦郁宁过来,冲她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便无声地走了出去,在外面等候,只留下两个人给秦郁宁撑场。
彼时,童谣正被绑得严严实实,倒在地上,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
看见秦郁宁的时候,她的眸中明显闪过一丝惊讶。
秦郁宁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居高临下地望着童谣,径直开口刺道:“看来童小姐是过惯了金屋藏娇的日子,如今都大难临头了还不自知。”
听到她的话,童谣心中愈发疑惑。
为什么她会这么说?
难道……秦郁宁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牧风看穿了?
思及此,童谣眼珠子提溜一转,故意扬了扬下巴,趾高气昂道:“原来是你!怎么,因为牧风心里的人是我,所以嫉妒了,才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是,毕竟你刚刚没了孩子,做出这种过激的行为我也能理解。啧,真是可怜……”
话到末,童谣还摇了摇头,眸光中透出几分怜悯。
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向秦郁宁低头!
果然,秦郁宁一听到“孩子”两个字,就像是被触及逆鳞一般,顿时沉了脸,心底蹿起一股火。
旋即抬起一条腿,毫不留情地踩在童谣的手指上,同时冷声警告道:“童谣,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忘了,你这条命,现在还在我手里!”
童谣吃痛地皱起眉,但却死死地咬住牙关,愣是没有发出一声哀嚎。
“你和沈牧风是怎么联合起来把药换成溶血剂来谋害我的,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秦郁宁厉声质问道,面无表情,看起来竟有些摄人。
溶血剂?
童谣联系了一下之前所发生的事情,瞬间明白过来秦郁宁是误会了,不由得在心底冷笑一声,故意回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是吧?很好。”秦郁宁松开脚,旋即微一偏头,冷声吩咐道,“给我端一盆水过来。”
很快,手下便端上了一盆清水。
秦郁宁一个大力揪起童谣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提起来,然后又重重地摁进脸盆里。
良久,直到童谣即将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秦郁宁才又将她猛地拉出来。
如此反复几次,才终于停住,绷着一张脸,这才不紧不慢地冷声开口问道:“现在明白了吗?”
童谣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头发上都不断地滴着水,看起来狼狈极了,但还是装出一副倔强的模样,死咬着不肯说:“秦郁宁,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出卖牧风的!”
既然她过得不如意,那秦郁宁也别想好过!
秦郁宁面色愈发冷沉,怒极反笑,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冷道:“不想说没关系,反正我有的是耐心,我们——来日方长。”
她故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透着几分危险的意味,看起来竟有些可怖。
旋即,秦郁宁又对看守的人嘱咐了一句:“把她给我看好了。”
话音落下,倏然将童谣丢在地上,随后带着几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仓库。
童谣望着秦郁宁离开的背影,眼中浮现出一丝疯狂,心中对沈牧风和秦郁宁的痛恨,已达到了极点。
若不是因为他们,她又怎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早晚有一天,她会把这笔债给讨回来的!
走出仓库的时候,秦郁宁只觉得心中充满了郁气,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不由得闭了闭眼,想起童谣刚才那副模样,愈发坚定了心中想要报仇的念头。
宝宝,你放心,妈妈一定为你讨回公道的……
旋即,秦郁宁缓过神来,这才转过头,沉声对冷霄说了一句:“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冷霄身材高大,看起来十分健硕,古铜色的皮肤,剃了个板寸,五官棱角分明,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惜字如金。
闻言,他的脸色亦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冷声回了一句:“不必。”
然后便径直离开,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