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这条消息让我心下大惊，坐起身子就打字反问：「难道你也被宋青青害死过？」
对面很快回复：「对。」
「我不仅被她害死过，我还亲眼见证过你被她毒死的那天。」
霎时间，寝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
徐盼的话让我背后一凉，脑子直嗡嗡响。
这么说来……徐盼重生过三次？！
难怪……
难怪她在我的印象里，一直都很清醒，各种远离宋青青和她那些破事。
我的手有些颤抖，刚想问具体情况，徐盼就娓娓道来了——
「其实我重生了三次。第一次是因为被宋青青的卖惨欺骗了，和你们一起帮她。那一世我和她关系最好，也帮得最多，但最后被她男朋友吴聚乱刀砍死了。」
「第二世我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于是主动疏远，还提醒你们不要再帮她太多了。但没了我的干涉，你却被她的『悲惨身世』打动，开始掏心掏肺对她好。」
「最后你没能及时清醒，走了我老路。那天我回寝室，就只看到你的尸体……当晚你的父母赶来，哭得撕心裂肺，那时我很后悔没能劝住你。」
看到这，我鼻尖忍不住泛酸。
家中只有我一个独女，父母一直都把我当掌上明珠，从小就教我要乐于助人。
所以当年即使隐约知道宋青青是想利用我，我还是毅然决定出手帮助。
若是他们最后查清真相……该有多难受。
停顿了会儿，徐盼接着发：
「但你死之后的第二天，我又莫名其妙穿越到过去了。那晚你说出那些风凉话时，我就有些怀疑你是不是也重生了。」
「既然重生是真的，那么你有没有想过静姐……」
我掀开床帘往下边看了眼，回复：
「我们出去说。」
7
宋青青这次回来，一连待了两周。
她开始给父母打电话要钱，说是学校要交的「教辅资料费用」。
实际上，吴聚已经把她的生活费和助学金都透支了，现在她只能靠花呗过活。
这件事惊动了她们班的辅导员。
她先是发消息问了静姐，静姐在我的提醒下，回复了不清楚。
导员很快亲自来我们寝室调查。
结果一进门，她就看到宋青青桌上摆着的一堆大牌化妆品。
「青青，我还是第一次来你们寝室呢。」
导员拿起最显眼的那瓶神仙水，一眼就看出是正品，对着它意味不明笑了两声。
「看来我来晚了？」
她们班导员年轻，正愁没有升职的机会，听说就爱杀鸡儆猴。
而这几学期评选助学金的事务，都是隔壁班导员主动请缨帮她弄的。
宋青青坐不住了，「腾」地起身，把那瓶神仙水塞到了我手里：「章老师误会了，这不是我的，是我室友的。」
辅导员也不蠢，又回头瞥了眼那满桌子大牌。
「这些都是顾悦同学的！」
宋青青狂拽我袖子，使了个眼色过来。
「是顾同学要保研，桌上摆不下她的化妆品了，所以借放到我桌上。」
我没反驳她的话，但也没附和。
即使我现在反驳了，宋青青也会立刻指认这是她省吃俭用节约才买来的，还会倒打一耙：
「谁规定贫困生就不能买好点的护肤品了？贫困生也是人，有权利和资格给自己买好东西。」
她的道德绑架能力，向来是一套一套的。
导员显然明白我的意思，抬眼冷哼：「既然顾同学家里这么有钱都惦记着保研，那么青青，你最近旷课，还有问家长要钱是怎么回事？」
「咱们是大学，不是你想请假就请假的高中。而且，我们期中可不收什么教辅资料的钱啊。你这么说出去，很容易让人误会我们学校——误会我。明白吗？」
宋青青面露难堪，根本没想过这事会被自己父母闹到导员这儿。
也没想过她提前串通好的学委，会受不住导员的逼问，把她的缺勤次数给报上去了。
她咬起红唇，艰涩点头道歉。
我也是现在才意识到，她父母没有她口中那么苛刻。
不然，她哪里还敢要钱？
「如果你的父母再来我这投诉，还有旷课。青青，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办。」
导员临走之际，秘密加了个我的微信。
我知道她想做什么。
8
被辅导员警告后，宋青青不敢再问爸妈要钱。
于是她又频繁出校，出入吴聚所在的风尘场所。
她想要吴聚「包养」怀着孕的她。
不过不出我所料，「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花光了钱的宋青青，很快又满身伤痕跑回来，在寝室里哭天喊地。
「我真没想到，吴聚竟然还敢打我，都怀了他孩子三个月了呜呜……」
这次，只有静姐还好心安慰了她两句。
她朋友圈没有屏蔽静姐。
所以静姐早就清楚她的德行，却还要帮衬。
于是她的呜咽声回荡在寝室里，我和徐盼只当看戏了。
翌日一大清早，她就起床在寝室里低声抽噎，像只怨鬼似的。
徐盼在梦里都啧了几声，就差起床骂她了。
我没理她，因为她能留在寝室的日子，不多了。
翻身点开手机，是男友林烨昨晚发的一条微信。
他说要请我们寝室的人吃个饭，感谢上次帮我带饭上楼的室友。
如果那个室友不是宋青青，也许到现在，我还会认为他是个完美男友。
前段时间我来例假，在寝室疼得下不了床。
林烨知道后没一会儿就给我发消息，说买了药和两份热粥，让我叫个室友下来拿。
恰在这时，宋青青在寝室里吼了句——她可以帮我下去拿饭。
还调侃了几句我男朋友贴心。
当时我疼得厉害，便没想太多。
后来也只当是她在阳台上，凑巧看见林烨了。
看着林烨发来的白框消息，我摇头冷笑。
随即回复了个「好」。
忍了这么久，我都没和他分手。
今晚我倒要看看，他们俩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9
到餐厅门口，宋青青忽然推开静姐，笑嘻嘻挽上了我的手臂。
她今天特地化了个素颜妆，一身白裙就像朵出淤泥不染的小白花。
只可惜，这花是黑心的。
转头，果然不远处的林烨正朝我挥手。
他的目光扫视到宋青青时，明显有些紧张。
「悦悦，你男朋友又变帅了呢，和你越来越配了！」
宋青青说完这句话，林烨脸色立刻难看了几分。
我相貌还算不错，家中又是在首都三代从商，条件比从大山里出来的林烨好太多。
当初他为了追我，将近当了两年舔狗。
我身边不缺舔狗，但他是坚持得最久的。
加之林烨长得还算清秀，最后我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他也被身边的朋友调侃：「不是顾悦的男朋友，是她的舔狗。」
宋青青这想讨好林烨的方式，倒属实扎心。
我和徐盼她们落了座，假装安慰道：「什么配不配啊？林烨，青青她开玩笑的，你可别自卑啊。」
「当然不会，悦悦。我知道的，你不是那种狗眼看人低的人。」
我咯咯笑，像往常一样乖巧点头。
林烨陪笑，点过菜后冷着脸去了洗手间。
没一分钟，神色慌张的宋青青也起身离开。
徐盼立刻撂了筷子，推推我手肘挑眉：
「上个月我在阳台上看到宋青青帮你拿饭，结果和你男朋友抱一起了。」
静姐也点头：「悦悦，其实那天我也看到了，但我怕你不信……虽然我也不愿意相信青青是那种人，但你能懂我们意思吧？」
我笑笑：「静姐小盼，不然你以为我今晚是为什么叫你们来吃这顿饭呢？」
10
这家餐厅有个后花园，不大，适合情侣饭后散步。
在服务员的介绍下，我很快找到那两人的身影。
宋青青正拉着我名义上的男友，纠缠：
「烨哥，我知道你不忍心看我过得这么惨，你就帮帮我吧？顾悦她现在不肯出钱帮我了，我身边只剩你了。」
林烨甩开她的手，居高临下冷冷道：
「当初该给你的钱，我都一分不少付了。现在你别敲诈我，去找你男朋友……」
「那区区三千块钱，你打发乞丐吗？！」宋青青情绪忽地有些激动，「我告诉你，这个孩子还可能是你的，要是我告诉了吴聚，你别想好过！」
噢？果然如此。
林烨一时瞠目结舌，面色变得难堪起来。
「那孩子不可能是我的！你和吴聚睡了那么多次，和我不过就是两次……」
「你那么想攀上顾家高枝，要是不帮我，我就去告诉顾悦这事，让你前两年的努力都白费！」
告诉我？
站在拐角处的我揣好手机，适时出场。
「林烨，青青……你们怎么可以！」
我掩嘴低声抽泣，指着这两人一脸震惊。
那都是想尽了平生伤心事，才勉强憋出的几滴眼泪。
「悦悦？不是，你听我……」
林烨脸色顿时卡白，追着我跑到另一边。
「刚刚的事，你听我解释好吗？」
我停下脚步，故作难受地反问：「你什么时候和宋青青在一起的？」
「是她勾引我的！」林烨见我肯给机会，突然跪在地上死死抓着我：「悦悦，那晚你生日宴，真的是我喝多了喝到神志不清，她把我骗到酒店，才……真不是我自愿的，悦悦你信我好吗？」
原来是三个月前我的生日宴会。
得到想要的答案，我敛起情绪，轻笑道：「林烨，你当我傻子啊？」
「编借口也编点合适的。你要真是喝多了，还能睡她？既然你管不住下半身，就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宋青青肚子里的孩子，也十有八九是你的吧？」
前世我一直不懂，为何吴聚在法庭上屡次强调，要等宋青青把孩子生下来。
估摸着他应该也发现端倪了。
只有我，从头至尾都被蒙在鼓里。
林烨瞪了我几秒，随即起身摘掉金框眼镜，一把砸在地上。
他捏住我手臂：「顾悦，你根本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今晚才赴约对吧？」
我的冷静已经表明了一切。
林烨突然自嘲似的笑了，笑得可怖而癫狂。
「所以，你从来就不信我！就像那些傻逼所说的，在你眼里我特么就是你的一条狗！」
我还真没想到，原来林烨这么恨我。
他索性将这几年的怒意一腔发泄了出来，
「我为什么要睡宋青青？还不是因为你这个高贵的大小姐，根本就没把我当男朋友看过！」
说到最后，林烨近乎咬牙切齿：
「宋青青她再贱，也比你这个端着的大小姐好。孩子是我的又怎样？是她非要留着，要生！关我什么事？反正，以后那孩子总有人养……」
我冷眼瞧他发疯。
他不知道，他的所有话都被我录音下来了。
11
那晚和林烨不欢而散后，回寝时宋青青拉着我手，哭诉着说对不起。
她说一切都是林烨强迫她的，大家喝多了。
我笑笑，点头。
「还得感谢青青你，帮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不然，我还打算和他结婚呢。」
宋青青脸色惨白，抹了把眼泪又问：
「悦悦，你真的不介意我抢了林烨？……其实我没想过要林烨的，只是……最近在和吴聚吵架，就想着……」
她说得小声，生怕寝室里其他人听见了。
准确点，她这辈子是怕静姐发现了她的真面目。
但她不知道，自己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我挣开她的手，依旧笑得和善。
「你抢什么没关系。」
「重要的是，别让你男朋友发现了就好。」
12
后来上公开课，宋青青开始缠着林烨。
每次都特地和他坐一块，课后也一起离开。
系里的风言风语越发严重，我主动澄清和林烨的关系。
无缝衔接隔壁系女生，是谁的错显而易见。
大家懂得都懂，背后蛐蛐声没有传到林烨耳朵里，他「为名利当舔狗」的人设却是尽人皆知。
而宋青青就不一样了。
有人直接在表白墙上匿名骂宋青青，从抢别人助学金名额说起，又提到她装绿茶和社团里别人的男朋友套近乎。
这个「别人」嘛，就是以前的林烨。
林烨想摆脱谣言，宋青青就以孩子的事要挟。
只要林烨敢抛弃她，她扬言就告到林烨父母那儿，顺带把他们这些破事发到论坛群里。
林烨在电话那端怒吼，宋青青在寝室里吃着他点的外卖，没好气道：
「吴聚他是道上的人，要是被他知道了，我身无分文还好说，你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13
宋青青晚上看到网上骂她的那条帖子后，立刻发了个「澄清帖」，企图自证。
结果她的言论引起一众校友质疑：
「我怎么记得她是有男朋友的？还是个黄毛，以前经常开鬼火到学校门口来接她呢，可把她显摆上了。」
「她朋友圈是到处旅游，还用苹果最新款，背名牌包……哪里穷了，哪里穷了我请问？」
「她本来就有个混混男友，林烨不也是顾悦那么多年舔狗嘛，要舔也舔大小姐啊，瞧得上她吗？很明显，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林烨真是饿了，什么都吃得下去。」
「楼上的楼上，林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是没分手就和宋青青搞上了。两人都是小瘪三！」
「阿这……你们就没谁觉得，宋青青她最近小腹有点隆起嘛？」
「别说，我也觉得她手里有什么把柄，才把林烨抓住得死死的。比如……怀孕？」
……
因为是匿名，底下骂她和林烨「不知廉耻」的人还挺多。
这倒是把宋青青气得饭都吃不下了，撂下筷子就质问我：「顾悦，怀孕那条是不是你造谣的！」
我和徐盼正一同看乐子呢，被她问懵了。
徐盼翻了个白眼：「悦悦要是想说，作为你的室友和当事人，直接说不是更有信服力么？何必在群里匿名啊！」
「那悦悦你帮我澄清下啊！这件事闹这么大，我和林烨以后还怎么出门……」
我差点气笑了：「是你自己要当小三，还发了个莫名其妙的澄清帖。现在大家把真相猜出来了，凭什么要我帮你？」
她跑过来抓起我手，眼泪噗噗往下掉：
「我们是朋友啊悦悦！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曲解我的话，现在大家都骂我是小三……你知道的，我不是小三，我只是想用林烨气一下吴聚而已，等我和吴聚和好就……」
「去你妈的和好！」
徐盼忍不了一点，拍开她的手就把我拉到身后：「我告诉你宋青青，作为你的室友，你要是再敢胡搅蛮缠，我就把你装穷评助学金的事情公之于众！」
「你们……」
宋青青愤恨咬牙，转身跑去学习室找静姐哭诉：
「静姐，你在我们系里比较有说服力，你就去帮我发个帖澄清一下嘛！她们都不信我，还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静姐是我们学院的学生会主席，她的话的确有说服力。
我和徐盼站在门口，背对着宋青青摇摇头。
静姐自然明白，对宋青青表示无奈：「青青，这事确实是你不对。林烨是悦悦的男朋友，你再怎么也不该……」
「好啊！」宋青青突然站起身抹了把眼泪，随手砸掉桌上的水杯大吼：「你们都是串通好了的对吧？你们都孤立我，我要找校长，告你们校园霸凌！！」
「可以，我和你一起去呗？顺便把你敲诈林烨，还有贫困补助的事都说了。」
宋青青噎住了，想着对策，手机响了。
我余光瞥到备注是吴聚。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把原形毕露的宋青青又变回夹子音，匆忙收拾就跑出去了。
徐盼「啧」了两声，嘲讽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她撩了撩额前碎发，歪头朝我示意：
「你信不信，她在我们寝室待不到下个月了？」
我勾起唇角：「准确来说是下周。」
14
徐盼后来才告诉我。
宋青青前世不仅害死了我，还把我有心脏病的奶奶当场给气死了。
她联合林烨造我黄谣，仗着我死了不能澄清，在网上吃人血馒头。
我父母也被舆论气进了医院。
这都是因为她和静姐一起对网友们说，我们是室友。
所以她们的言论，无人不信。
15
半夜，宋青青回寝室把灯全开了，又开始鬼哭狼嚎。
「顾悦，是不是你告诉了吴聚我和林烨的事情！！」
她跑到我桌子边，疯狂摇动我的床帘，都快整散架了。
「你要不要脸！明明是你男朋友强奸了我，我只是要点抚养费罢了，现在吴聚把我打成这样，你有没有心！……」
本就有起床气的我不忍了，不顾静姐阻拦，下来就扇了她一巴掌。
「你给我听好了宋青青，你再在我这里闹，我马上把你和林烨通话录音发到网上！你想让全校人知道你出轨我男朋友，还有怀孕的事？」
宋青青被吴聚打得满身伤痕，瞪大眼睛捂着脸，根本没想到我留了证据。
这段录音不违法，但足以让她和林烨彻底身败名裂，被校长给予处分警告。
至于吴聚，我只是匿名给他发了张酒店监控截图，底下清楚显示着时间。
宋青青和林烨睡过之后，第二天匆忙跑去和吴聚睡了一晚。
所以这孩子到底是谁的，现在谁也说不清。
吴聚可不这么想。
徐盼鼓起了掌，「你不是那么喜欢你的男朋友嘛？怎么他还舍得打你啊，这孩子你也好好为他们生吧。」
她愤恨地瞪着我们，仿佛我们才是打她的凶手。
「你们要是不把录音照片删了，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我晃晃手机，没理她转头上床睡觉去了。
我和徐盼的报复，远远不止于此。
16
后来一段时间，吴聚给我打过骚扰电话。
他质问我是不是PS图片对宋青青造谣，我反手就把那天的监控视频转发给他了。
那可是我花大价钱买下来的。
很快，林烨就被人打了。
他脸上挂着彩，还要给宋青青送钱。
毕竟不送嘛，宋青青就要撕破脸面彻底坐实他出轨且「强奸」的事。
谁知道那天进了酒店套房，发生了什么呢？
宋青青拿了钱，却被人网暴，严重到快得抑郁症的地步。
可没过几天，她又变得活跃起来。
她开始讨好我们寝室的人，尤其在外树立「寝室和睦」的形象。
她的确低声下气了段日子。
就像我们真的是外界传闻的「好室友」。
我知道她在等什么。
那天下课回寝室，保温杯里的水冒着热气。
打开后，无色无味。
我坐了下来，透过镜子，发现宋青青果然正鬼鬼祟祟往这边瞥。
她可能没发现，自从重生后我就不喝保温杯里的水了。
寝室里所有放明面上的吃的，我都不会再吃。
重新盖好杯盖后，我笑着递给宋青青：「青青，这热水是你接的吧？要不还是你喝了吧，我看你刚刚吐得挺难受。」
她当然不喝。
这辈子第一次下毒，难免神色慌张了点。
我替她解释：「不想喝，难道是因为这里边有东西吗？」
宋青青一愣，紧接着摇摇头：「悦悦别开玩笑，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么大胆子啊。」
我了然笑笑，抬头问徐盼：「小盼，有吗？」
闻言，她从床上跳了下来。
「还真有。」
17
确保证据确凿后，我也懒得装了。
转手打了个110，告诉警察学校有人谋杀未遂。
宋青青愣怔半天，反应过来后想拉我，被徐盼反手拦住。
我报过警后，她彻底懵了。
却逞强道：「顾悦，你神经病吗？！叫警察来，你有证据吗？」
「说话放尊重点！没证据谁敢报警？」徐盼扬起下巴指了指我桌上的摆件，「那里，安装了小型摄像头，已经把你的犯罪行为完整记录下来了！」
「摄像头？……」
宋青青变脸比翻书还快，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扑通一声，她又卖弄起了可怜，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悦悦，那都是吴聚指使我的！我从没想过要害你，都是他啊！……」
我拍拍她肩膀：「放心，你去给警察叔叔说。」
「你把他供出去了，说不定能免责呢？」
18
警笛声很快包围了宿舍楼。
在宋青青的指认下，吴聚也很快被逮捕归案。
不过我当然不会让她免责。
学校里的舆论被导员控制，所有的真相都展露在大众眼前。
助学金的事被省里领导调查，抓出了不少送富二代名额的辅导员。
林烨也为他的出轨行为付出了代价。
那晚吃饭的录音发出去后，大家都看清了他多年来的虚伪假面。
他被学生会辞退，原本决定提前录用他的大厂也鉴于他的品行不端，取消了这份名额。
法庭上，宋青青和吴聚最终都被定为谋杀未遂罪。
吴聚还被查出有贩卖违禁药品的嫌疑。
而我们寝室里也被搜出一包违禁药品，就在宋青青枕头下。
19
一切尘埃落定后，我们沿着阶梯走出法院。
大仇得报，却没有想象中那般轻松。
徐盼突然抓住我的手：「为什么刚才不指认真凶？其实你我都知道，那包毒品是杨静的。」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眼还在接受媒体采访的静姐。
她侃侃而谈，面对记者的问答从善如流。
「我们已经把仇人亲手送进去了，至于杨静，她……」
「她不是我们的仇人，但她敢贩毒，就是这个国家的仇人！」
徐盼生硬打断我。
不错，杨静才是背后主谋。
她重生了多少次，我们无从得知。
但她把宋青青介绍给吴聚，都是为了方便贩毒。
徐盼抓住我肩膀：「你的摄像头一定拍到了什么，为什么不把后来记录的视频一起在法庭上公布？！」
望着杨静挎着的那只鳄鱼皮包，我笑了。
「小盼你怎么知道，她没被警察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