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花花左一句右一句,林帆和独孤鹏顿觉羞于与他为伍,纷纷扭过头去。
没眼看,真的没眼看。
赵渊此时倒是反应了过来。
“哼,本座还以为你们师承何门何派,没想到是礼数都没学全的小门派,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座不客气了。”
“你先滚远点。”
花花白了他一眼,随后便在人群中找到了浑身是伤的赵一川。
看着眼前的小胖子,花花又气又急。
“让你别回来,你不听,回来挨揍了吧?来来来,哥哥给你做主,今儿个咱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花花扶着满身伤痕的赵一川,将一枚血灵丹送入他口中。
赵一川服下丹药,脸色稍稍好看了些,这才苦涩道:“怪我,连累了你们。”
“哎呀没多大事,就这些歪瓜裂枣,贫僧一巴掌一个。”
花花拍拍胸口,很讲义气的说道:“别怕,有啥冤枉的尽管提。”
“对,有我们在。”林帆走过来拍了拍赵一川的肩膀。
独孤鹏话不多,但他也举了举手中的昆吾剑。
只是,赵家人的注意力却全在赵一川嘴里。
天阶丹药?
当疗伤药用?!
赵家的族老大惊失色,随后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贪婪。
神器,天阶丹药,这每一样都令人无比眼热。
几位族老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封死了几人的退路。
这时的赵一川也已经缓了过来,他回头望向自己的父母,苦涩一笑道:
“你们生我一场,这点情分,今日算是没了,自今日起,我们不再是亲人。”
“对了,”赵一川双眸一凝,道:“有朝一日,我会去天南郡,与大哥一战,了结多年的恩怨!”
“哼!”
见赵一川身旁的几人似乎都不容小觑,赵擎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哎,话不能这么说。”
这时,赵渊老眸一转,脸色忽然和蔼了几分:“哎呀,这就是一场误会,怎么只有你们几个小友前来,不见你们的师父啊?”
“我师父忙着呢,没空。”花花瞥了他一眼,敷衍道。
“那这件事几位小友打算如何解决?”赵渊继续赔上笑脸。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我师父说,人老了就不要出来蹦跶,容易突然暴毙。”
“......”
赵渊鼻子都气歪了,这混小子,一张嘴真特么毒!
见花花油盐不进,赵渊又转向了相对老实的林帆:“小友,你们师承何门?老朽今日误会了你们,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混元......”
林帆话没说完,就被花花一个眼神喝止。
“大师兄,你傻啊?咱们在外边不能自报家门,万一惹出祸来,咱们死了无所谓,连累了师父怎么办?”
“噢也对,是师兄思虑不周了。”林帆歉意的笑了笑,随即不再搭理赵渊。
而赵渊听到混元二字时,心中顿时浮现了一个名字。
前段时间他好像听说过,问剑宗曾经的掌教大师兄,那个纨绔,被赶了出来,放逐到了西荒,创立的宗门好像就叫混元宗?
原来如此,这几个小子是那个大废物的弟子?
想来这些神器什么的,是那个废物的父母所留,被他藏起来了,出来后才给了自己的徒弟,让他们拿去充门面。
如果是这样的话......
赵渊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阴狠了起来。
“几位小友,你们如此隐瞒身份,是不对的,本座身为长者,应该教育教育你们。”
话落,赵渊手中出现一把骨剑,一面骨幡也随之现世。
“呸,你也配?”
花花刚说一句,却看到了那两件白骨森森的法器,顿时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堕骨剑,炼魂幡?老狗,你竟然以生魂为祭,以他人根骨铸成这两件邪器?今日留你不得!”
这两件法器的品级都到了天阶灵器的程度,少说也用了上万人的骨与魂来祭炼,才能达到这种地步!
这个赵家,真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花花罕见的认真起来,随即盘膝而坐,道:“大师兄,独孤师弟,你们替我护法,今日我定要超度这邪修。”
话音刚落,花花将天命菩提子放入脑后的旭日神环当中,口中传出阵阵梵音。
刹那间,花花身后显化出一尊又一尊佛陀,这些佛陀无一例外的都显化了嗔怒相,每一尊都威严无比。
自花花脑后的佛国中更是探出一只金光四射的大手出来。
手上佛光闪耀,梵文密布。
这是诸天神佛体的异象,只不过花花道行不够,只能显化出一只手来。
原本打算就此离开的赵一川也停住了脚步,在听到花花所说之后,赵一川很自觉的拦在了几位族老和赵渊面前。
“逆子,你要干什么?”准备支援赵渊的赵擎断喝一声。
赵一川置若罔闻,只是默默取出了御劫神环,抬手在地上划出了一道痕迹:“越线一步者,死!”
他话音冰冷,再没有此前因为亲情带来的犹豫。
且不说他已经和赵家断绝关系,即便没有,那今日他也会拦住家人。
邪修,人人得而诛之!
此时花花祭出的大手已经和赵渊交战在一起了,赵渊手中的骨剑和炼魂幡被佛光所压制,若非凭借境界高深,赵渊此时定然早已败退。
见此情形,赵擎心急如焚,不顾赵一川的阻拦,直接杀向了花花。
“御劫神环,锁!”
一字落定,神环分离出一道丝绦,直接锁住了赵擎,令他动弹不得。
“你这逆子,你想干什么?”赵擎气不打一处来。
而赵一川却似乎猜到了什么。
为了证明心中的猜想,他将目光落在了赵擎的脸上。
“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修炼邪功?”
被亲儿子如此质问,哪怕是不把他当人,哪怕是断绝了关系,赵擎的脸色也不太自然。
他别过头去,冷哼道:“与你何干?”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赵一川闭上眼睛,当他再次睁开时,眼中已经再无一丝一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