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辰烈把黎友儿抱回房间之后,就出去了。
诶?黎友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很是莫名其妙。
不对,宗辰烈这背影……好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她仔细一想,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了。
手背上的伤口很深也很长,现在还在疯狂地流血,她必须先止血再说,否则她要因为失血过多而亡了。
“过来。”
她刚要去清理伤口,身后就响起了宗辰烈的声音,黎友儿转身看去,见他手里拿着个药箱。
她微愣,原来他出门,是去给她拿药箱了,这男人真是闷葫芦,不能先和她说了再去吗?
黎友儿走到椅子上坐下,把手搁在书桌上,宗辰烈的药箱也放在书桌上,打开药箱之后,他先拿来酒精清理伤口,之后又洒上止血粉,然后用绷带给她包扎起来。
伤口约莫零点五厘米深,有些地方浅些,有些深些,长有十厘米,等于她整个手背都被包起来了。
黎友儿认真地看着他,他的手指白皙,干净,修长,特别好看。
他在撒药、包扎的时候,都格外的认真且小心翼翼,似乎深怕某个动作会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伤口。
她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宗辰烈,感觉心情有些奇怪,原来他照顾人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还不错!
包扎完了之后,他还抬起她的手来,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了,才轻轻地将她的手放回桌上。
“接下来不要碰水,一直到伤口愈合。”宗辰烈说道。
刚说完,外头就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然后是一声惊雷轰隆而下。
“宗大少,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吗?为什么刚才会护着我?”黎友儿坐在椅子上,仰视着他。
宗辰烈看了她一秒,不答反问:“你之前责怪我看着你受欺负,还拍手称快说人家欺负得好,你这么记仇,为什么今晚还帮我呢?”
“人总是要有点血性的,你在我面前被欺负成那样,我怎么视而不见?你可以对我视而不见,那是你的事。可我无法对你视而不见就是我的事了。”
“你没想过要我报答你?”
她话里的意思,根本就是从未想过要他回馈什么,这倒是让宗辰烈惊讶了。
不过,她让他感到惊讶的次数太多了,现在他已经不感到太奇怪。
“如果你以后能够和我好好说话,去争取你该得的利益,不要轻易让人欺负,就算是对我的报答了。”
“为什么要我去争取?你觉得嫁给我,亏大了?”宗辰烈微拧眉头。
“你太敏感了,我并不觉得亏什么,我始终认为自己的生活掌握在自己手里。我让你去争取,是因为你越是不争不抢,他们越是欺负得厉害。争取自己该得的,是一种有态度的生活方式。”
宗辰烈看着她,沉默了良久。
就在黎友儿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却忽然开口:“你护着我,便是和他们起冲突,你不怕他们对付你?”
黎友儿思考片刻,道:“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怎么办呢,不该说的不该做的,我都已经说了做了。”
言语中,竟有几分俏皮,又有几分坦荡。
他忍不住问:“后悔吗?”
“我的血性不允许自己后悔。”
宗辰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呵”地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