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友儿心想:逃跑肯定是不行的,宗辰烈为人敏感,我一旦跑了,指不定下次再见,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既然要出去面对他,就得想想办法,该怎么面对接下来很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他们成婚这么久,她实在没理由拒绝和他成为真正的夫妻。
黎友儿磨磨蹭蹭,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才走出卫生间。
她身上穿一件白色长款衬衣,长度到膝盖上方一些。
一双笔直白皙的腿,从衬衣下边延伸出来,才被温热的水汽一蒸,显得莹润如玉。
宗辰烈坐在书桌前,手里拿一本书。
听到声响,他转过头来。
看到她的瞬间,他瞳孔微微一缩。
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你……刚才说要做实际上的夫妻,那话还算数吗?”黎友儿硬着头皮走到他跟前。
在他回答之前,斜靠在他的书桌旁,左脚往后抵着,右腿微微抬起来,显得有几分随意,又很撩人。
宗辰烈看了她一会儿,“自然算数。”
“那,我们就开始吧。”
黎友儿依旧靠着书桌,但是上半身向前倾来。
纤纤素手落在宗辰烈的衬衣领口,青葱手指剥着他的扣子。
宗辰烈只是看着她,眸光越来越会晦暗,但他始终都没有说话。
黎友儿慢慢从桌上起身,距离他越来越近。
扣子解开了一颗,又解开了一颗。
她眸子低垂,看着扣子,一边解开一边继续靠近他。
忽然,她眉头一皱,旋即抬眸看向宗辰烈。
“你今晚喝酒了?”
宗辰烈内心一震,回宗家之前,他的确换了衣服,但还没洗澡。
酒味儿会停留在他的头发上,以及皮肤上。
黎友儿距离他这么近,就立即嗅到了。
让黎友儿感到奇怪的是,他身上的酒味儿,和他们今晚聚餐所喝的酒味儿,是一样的。
因为她自己也喝了酒,洗澡之前特意嗅了下的衣服,才敢如此断定。
她看着他的眼睛,再次觉得眼熟。
有好一会儿,宗辰烈没说话。
黎友儿转移目光,看向他的胸膛,想要去解第三颗扣子,手却忽然被宗辰烈一把抓住。
“我的确喝酒了!”宗辰烈道:“今晚上我们不适合发生亲密关系,酒后怀孕出生的孩子,有不健康的风险。”
黎友儿的手被他拿开。
不等黎友儿说点什么,他已经起身往卫生间而去。
黎友儿靠在书桌上,看着宗辰烈的背影,心想:我不过问他喝酒了没有,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虽然她故意这么主动,是为了引起宗辰烈反感,从而厌恶和她发生亲密关系。
但是现在的结果,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宗大少,你也未免太紧张了吧,我也不介意你喝酒啊,小酌怡情嘛。”黎友儿语带笑意,故作调笑。
宗辰烈脚步微顿,回头深深地看她一眼。
依旧是什么也没说,直接去了卫生间洗澡换衣服。
黎友儿站在原地寻思了一会儿,没想出所以然来,打了个哈欠,就睡下了。
也许是她晚上喝了酒的缘故,躺下没多久便成功入睡。
宗辰烈洗完澡出来之后,就听到她呼吸已经均匀了。
他站在充气床边看着她。
这个女人……刚才是否有怀疑什么?
说起来,他先前闯进卫生间,是为了问她,她跑去松柏大街那一带,是干什么去了。
结果因为看到她在洗澡,就给耽搁了。
现在他的那股怒气已经不在,而她也已经睡着。
正这么想着,宗辰烈的手机响了下,有微信消息。
顾家二帅:“查到温希玥为什么会出现在松柏大街了,她酒没醒,迷迷糊糊走过去的。”
顾家二帅:“不过她在那边遇到了一个人,江柯,好家伙,还为温希玥打架了,最后带走了五六个小喽啰。”
顾家二帅:“那几个小喽啰是冲着温希玥去的,但是江柯没什么身手,却愿意为温希玥大打出手,离开的时候脸上还挂彩了,哥你说江柯和温希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顾家二帅:“哥,我会去调查清楚的,到时候告诉你结果,你好好睡觉,晚安。”
顾黎自顾自地发着内容。
宗辰烈看完之后,回复了个字:“好。”
然后顺手把聊天记录给删掉了。
……
次日一早。
练舞大厅。
舞者们都陆续到来,彼此间打招呼。
B组人员相处不错,气氛也融洽。
A组人员则都跨着脸,队员见面也几乎不打招呼。
B组人员也懒得搭理他们,众人心想:反正两组人员也是分开练舞的。
大家拿了衣服,准备去换掉。
却忽然,率先拉开试衣间大门的人,尖叫一声。
后边的人全都心脏一提。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那人似乎吓傻了,只一个劲儿地重复着这话。
后边的人心里着急,却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孙畅畅是个急性子,推开前面的人硬是挤了进去,然后也被吓一大跳。
只见祝云梦靠着衣柜,坐在地上,脸上一片青肿,显然是被揍过的。
而她的手腕在流血,旁边放着刀片。
好一会儿,孙畅畅才喊出来:“祝云梦自杀了,快叫救护车。”
“不用了,我死不足惜。”祝云梦虚弱地看着她们。
“是我……没用,没能让A组取得外出演出的机会……”
“我……我也去和黎友儿道歉了……虽然带了一身伤回来,可我知道……这是我应该受的惩罚……”
什么?众人惊诧!
黎友儿将祝云梦揍成这个样子的?
所以,祝云梦不忍受辱,选择了自杀?
祝云梦还在断断续续地道:“我已经没有脸面继续……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也不过是因为心中放不下舞蹈而已,我希望……希望你们别介意我选择在这里结束……结束自己的生命。”
祝云梦脸色十分苍白,当真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现场到底有心软之人,毕竟死亡是一件大事,演出机会与死亡相比,还是太过渺小。
于是心软之人道:“你糊涂啊,不过就是一次演出机会而已,没了下次再争取就是了,你杀死自己,以后就真的没机会了。”
“是啊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祝云梦你也别太害怕,我们已经叫救护车了,你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