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头发半白,仿似沾染了无数沧桑,他一身药味儿,让人一度以为他便是宫玄大师?
“何人在此喧哗——”老者棕眸一扫众人,缓缓开口了。
“大师打扰您了,请问您是宫玄大师吗?
我们是东大陆下界来的,我妹妹她生病了。”尚明寒声音温润而有礼貌地道,
毕竟帝北爵现在神色有些狂燥,不适合交谈,
如若激怒了宫玄大师,治病一事就会变得很棘手。
“你妹妹?”老者凝了下眉,沉声冷问道,
并未直接回复他是否是宫玄大师?
“对——”尚明寒如实回答。
“不太像?”老者摇了下头,说道。
“对,我们兄妹一直长得不太像,一个长得像母亲,一个长得像父亲。”帝北爵他们一行人在来的路上一番深思熟虑后,就将凰浅面庞上作了伪装,让她脸色暗沉,嘴唇发黑,脸上还沾了点水痘什么地,看起来让她颜质下降了许多,瞬间从女神变成了路人甲,不然的话,帝北爵担心怕路上无形中招惹了什么是非,或是出现什么变故?他们一行人从东大陆的下界而来,真的非常不容易,行事作风还是低调些好。
“瞧这女子呼吸平稳,并未有受伤症状?有些难治啊,你们先随我进屋吧!”老者启唇,声音听不出的温度。
尚明寒与帝北爵两人无声地对视了一眼,那丛中的似含了希翼之光,让他们进屋,这代表宫玄大师是接下这例病患了吗?
众人随着老者进入了庄园的侧殿,让他们在侧殿内等待。
大约过了一柱香时间后,老者手中提了一个药箱而来。
他让帝北爵将生病的王妃放在了一张大床上,把了下脉,老者缓缓起身说道:“她中了‘动情’之蛊。”
这话一出,屋内一片死寂的沉默,
这也着实证了他的医术很好,一般人光把把脉根本辩不出病情来。
帝北爵上前一步,轻轻问道:“大师,您可有医治之法?”
“需要两位药草,凝墨汁与雪情花。”
“大师可知这两种花生长在何处?”
“在暮光之城,接近于诡界。”
诡界?众人听这个词震惊了,他们是一界凡人如何去诡界?况且他们唯一的一颗天珠也已经在进城时上交了。
帝北爵冰蓝之眸中波涛汹涌,冷问,
“唯有诡界才有这两种药草吗?”
“对——”,老者淡淡看了帝北爵一眼,“暮光之城显象环生,老夫倒是能派我弟子陪你一起去,她恰好要去诡界采集另一种药草,两人同行,一路上也有个照应。”
“有劳大师了。”帝北爵朝他鞠了个恭。
老者话一落下,门口处一个衣着清秀的白袍少年走了进来,他微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面容容颜。
“宫颜,你陪这位帝公子一起去吧!”蓝袍老者淡淡说道。
“弟子遵命!”伴着这位少年话落下,白袍少年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俊美的容颜,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得无一线暇瓷,初一看有些辩不清男女,白袍少年看向帝北爵展颜温润一笑,那笑深幽似海,眉眼上挑,透着些些许的神秘,让人读不清他心底真识想法。
帝北爵看了他一眼,两人眸光相视,
那白衣少年眼中眸光太赤裸与深幽,很怪?
阢地间,门口处一个医童进来汇报,
“主人,外头又来了一个灵魂受损的患者,医或不医?”医童询问,态度很恭敬。
“出去,没看到这屋内有客人在吗?”宫颜冷声道。
“但是他家人守在神医谷正门前根本不离开——”医童的话还未讲完,
“啪——”没见人怎么出的手,
凌空虚影掌?一记凌厉的巴堂就朝着那医童脸上甩去,发出一道清脆声响,刺耳至极,力道之大,那医童整个人被掀飞,身体撞到了墙柱上,
“噗——”那医童猛地在咳血,差点呛死了。
“出去——”宫颜冷声道。
“是!”
那名医童不敢有任何怨言,一瘸一拐地离去了。
老者站在那看着这一幕冷硬的身影一动不动,脸上没什么表情,冷若冰霜,倒是他身旁的白衣弟子出声了,宫颜嘴角微上扬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帝少,你准备何时出发去诡界?”
帝北爵想了下,说道,“明天一早!”
宫颜看了他一眼,深幽一笑,“那明早不见不散。”
帝北爵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一阵沉默。
总感觉这个白袍少年有一丝怪异,哪里怪?眸瞳丝毫不遮掩的赤裸,让人莫名滋生一抹反感,但愿只是自己想多了。
他眸色微深,
老者大师交待了几个注意事项,也离开了。
整个内殿就只余下帝北爵,子言,凰浅三人了。
“那个白袍少年似乎气场比宫玄大师还要强,好生怪异哦!”
子言低咕了句,面露不解色,
她轻浅的一句话似湖中微波激起了千层浪。
尚明寒眸光微拧,认同她的观点。
“子言,想不你观察还挺细微地!”尚明寒戏谑地看了她一眼。
子言有些不好意思!
帝北爵四处张望,察觉到屋檐上方有一道黑影一掠而过时,
冰蓝之眸中倾秒有寒芒丛生,
但是他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的王妃现在还未苏醒?
他走到床沿边执着凰浅的素白柔夷,静望着她,
那眸瞳中有深情,担忧各种复杂的情愫交染,
眉宇微微蹙起,
“帝少,你也别太担心,浅浅一定会逢凶化吉地。”
“二哥,我明天去诡界暮光之城,王妃就交给你和子言两人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