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沉浮
半个世纪后2025-05-14 13:584,982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若死,名可垂于竹帛也。”

“大丈夫者,生于浩渺宇宙之间,当有鸿鹄之志。应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少年应有鸿鹄之志,当骑骏马踏平山川。”

东渊海洋最西岸,东海湾域内,海拔四千五百米凤鸣山顶。一位老先生立于群峰之巅,手拿竹简,意气风发,俯视着脚下万里河山。青衣飘飘,随风摇曳,腾飞的衣角融入云端,仿佛一人便是这片世界的天。

“你跟着我念。”

一名粉雕玉琢的三岁幼童正襟危坐于青石台上。他肤如白玉,身穿布衣,颈戴长命锁。静静坐在那里。眼睛澄澈如水,眸间四个瞳孔晶莹剔透,望着天边落日,感受着这夏日来之不易的晚风。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学而不思则罔,不思不学则爽!”

......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天杀我材必有用,俺能不用是不用。”

........

“所谓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站得更高,摔得更惨。”

老先生听之接近崩溃地摸向额头,再次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天疲惫接近尾声,幼童此刻已略显懈怠,眼神迷离。全身几乎松垮了下来。注意到幼童倦怠神情,老先生表情严肃,随口说了句。

“你这娃娃,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不想此刻幼童顺口接了句。

“不听老人言,开心一百年。”

随后双腿一松,面部朝上,身体后倾,径直睡了过去。

老先生见之,略显气愤,批评道:“孺子不可教也!”

说着右手伸向他的耳朵,将其强行开机,继续寓意深远的讲学。

许久,幼童提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问题。

"先生,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庇佑万千生灵的神明吗?"

他眼含期待,天真无邪。请教着面前这位活了五千年的白发老先生。

老先生听后缓缓睁开双眸,停止手中转动的佛珠,眼神犀利,若有所思。周围烟雾缭绕,气候清爽,灵气旺盛,充满了生命气息。他一袭青衣在云气中随风舞动,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前所未有的仙风道骨气息。老先生面容慈善祥和,看对面幼童,不禁想起了另一个世界的他。

亿万年前,神之掌控者苏醒,宇宙神劫将至。黑洞之涡西方面的神明之王穿越了宇宙黑洞,为探寻神劫本源。一亿年间,四大神王之一,西方八十八神明之首,在无数宇宙中征战,扫平数以亿计的文明至尊强者,抹去众多文明,毁灭数页宙史。以一己之力独战八位冥古宙神明,战败十余位诡秘邪神,先后诛灭一百余位太古宙神尊,屠戮数位穿越时空而来的远古诡秘魔君。力战所有宇宙文明诞生之初便已存在的神之掌控者化身。改变了千万远古文明走向!后站在宇宙文明尽头受万千生灵祭拜,庇佑万千苍生!在宇宙的长河中,他真正意义上做到了从初始到现在,古往今来,屹立在宇宙长河尽头的第一位神明。宇宙神劫之后,黑洞之涡也在祂的影响下减缓了吞噬星系的速度,挽救了无数没落宇宙文明。

"先生,请赐教。"

老先生回过神来,望向头顶那颗散发着光和热的恒星,语重心长的说道:"不知多少亿年前,可观测宇宙尚未有现在那么庞大时,在最原始四个宇宙交界的地方,产生了一个极具引力的多黑洞系统,它不是生命体,但又特别的强大,无时无刻都在成长,吞噬着周边的一切。我也不清楚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仅记得曾几何时有个人称它为‘涡旋’。又不知过了多少亿年,十个生命体先后在这个叫做涡旋的地方诞生。祂们不是涡旋,却拥有着能够与相涡旋匹敌的力量。祂们是一切文明的开创者,所有神明的始祖。后世诞生的神明崇敬地称祂们为'神之掌控者'。"

幼童听后如同面对科幻故事般奇妙,问了一句让面前这个庞然大物也为之诧异的话语。

"先生,如果宇宙中真的存在那些至高无上的神明,那么......祂们会不会在乎我们这个文明的生存与灭亡?"

………

"祂们不会在乎。"老先生极其果断的回答。

幼童听后大吃一惊,全身上下顿感到压抑与窒息,相反面前这位白发老先生却显得异常平静自然,如同这个世界都没有他所在乎的。

他左手轻轻一挥,只见天空缓缓暗了下来,无数类似星辰的光点源源不断地从老先生手中涌出,充满整个凤鸣山顶。星辰凝聚,逐渐化为一条星河流淌在幼童身旁。幼童见之瞪大了双眼,老先生在他惊奇的目光中于星河边缘抓出了一个红色光球,而在这个光球的周围还存在八个更小光球,并且在它周围做着不匀速圆周运动。显然,那颗红色的光球是恒星,而其周围的八个小光球便是在周围旋转的行星。

“你们这个文明所处的蓝色星球位于涡旋以北,这片可观测宇宙的边缘。而我们目前所处的这片可观测宇宙名为荒域,脚下这个蓝色星球是如今荒域之中唯一拥有文明的星球。距离被那些高等文明尊之为涡旋的多黑洞系统还极其及其的遥远。你们大可放心,在接下来的几百万年岁月里不必担心被其吞噬。"

老先生起身望向身后的云层,眼神中透露着几丝忧伤。

"当然,这个星球目前还是太幼小了,是宇宙神劫之后才产生的,文明程度相对于那些高等文明来说根本没有可比性。"

微风吹来,老先生动了动手指,一股清柔的力量将幼童拖至他身旁,说道:“但不必担心,蓝色星球所处的这片宇宙在涡旋北方面宇宙中位于边缘地带,被一些神明称之为‘荒域’,况且十万年前有位邪神陨落于此,他的身躯幻化成了你们这颗蓝色星球外部的三十六道重天,极为强大的保护屏障。对于宇宙中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和高等文明而言,此弹丸之地.........被侵略的几率几乎为零!"

老先生右手慈爱地放在幼童的肩膀,好似对待自己的至亲,满怀憧憬的望向远方。

他告诉他的太多了又太遥远,幼童有些不自然,犹豫片刻后他鼓起勇气问道:

"先生.......您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什么都教我。为何却........为何不同意我叫您师父?而是称呼.......有些陌生的……‘先生’。"

幼童说出的这些话明显有些牵强与生硬。要知道,他今年已然三岁,从他会走路开始眼前这位老先生便指使他的仙鹤每天太阳升起时,从家按时将他接来,日落时将其送去。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两人之间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幼童已然将先生当成了至亲之人。

面对这些问题老先生并没有回答,只是淡淡说了句:"既然休息够了,那就接着修炼。往日落下的,补回来。正所谓玉汝于成,功不唐捐。"

说罢踏空离去,走时不忘在空中留下明天的任务。

"你已然三岁,明日老夫将带你去位于第三十六重天之上的帕特侬神庙进行天赋预测,看你天资如何。”

“早些休息,切勿贪玩!"

望着他渐已模糊的背影,幼童叹了口气,默默走向凤鸣山巅边缘。一眼望尽大好河山。非亲非故,先生对自己这么好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且相识那么久他连自己的名字还未曾知晓,每日总是以小子称呼自己。他有名字,并非是无父无母,缺乏管束的山村野人。他李氏姓,名长安。

思量片刻,恍惚之际,一声龙吟突如其来,惊得他惶恐不安,三魂丢了七魄。要知道,惊吓,对于未成年幼童来说,可谓是致命打击。

龙吟划破长空直冲云霄,在李长安恐慌目光中,一条黑龙长达千米,翱翔于天际,朝着他的方向飞来。不等其反应,巨大的龙身直直进入了百米开外,凤鸣山顶天池之中。这座因火山喷发而形成的天然水潭,曾经令人望而生畏的火山口。

黑龙入水所溅起的浪花浸入云层,再次落下,如同下了场小雨般淋湿了李长安衣衫,打湿了其头发。黑龙浮出水面,露出大半个龙身,不动声色凶悍地盯着他。居高临下,如同面对蝼蚁,打量着这个脆弱的小东西。李长安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紧张注视着面前这座庞然大物。生怕黑龙不如意,一口将他吞没。现场局面一度剑拔弩张,静的可怕,仅剩风吹落叶的沙沙声。

两股龙息从鼻孔中喷涌而出,炽热感瞬间烘干了他全身衣物,烧得其肌肤显得通红。黑龙俯下身子,缓缓靠近眼前这个小东西,本以为将李长安一口吞没,可谁知竟然从口中吐出数个水果。泛着着金光的龙角微微摆动,示意让他吃下。

看着地面完好无损的食物,这时李长安方才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到饭点儿了。

…………

"曾几何时你与我并肩作战携手同行,有一刻你站在时间长河尽头,俯瞰宇宙的过去与未来,受到无数文明祭拜,庇佑万千苍生!"

“可如今.......”

“竟沦落为一粒尘埃!”

某处地府内,那名老先生腰系酒壶,凌空站于漆黑上空。凝视着不远处一口铜棺。眼神中透露出愤恨。周围岩石环绕毫无生机,充斥着死亡,脚下则是无尽的深渊。九位太古宙金刚石像屹立空中坚如磐石,如同战神般静静地永生守护在此处。地府内伸手不见五指,每一处皆充斥了压抑与死意。那口青铜石棺被十八条铁链牢牢固定悬在空中,显得异常神秘与诡异。而此十八条铁链分别被九位金刚所牵引固定,但仔细看,竟发现这十八条铁链竟然是束缚这九位金刚的绳索!凌乱的缠绕着他们身躯。

“回想当初,我问你若有重来日,是否还会再次毅然决然选择她。”

“不想.......你还是告诉我。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

老先生坐于青铜石棺之上,如面对挚友般,拭去上面的尘埃。眼含热泪,怅然若失。

“果然......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如今他们走了,你也走了。留下了这一副烂摊子。”

回忆往昔,那些点点滴滴,如梦幻般转瞬即逝,最后消散于云烟。不经意间,老先生潸然泪下。

“神之掌控者复苏,宇宙神劫再次将至。现在我要一人挑起这份重担!独自去面对那些凌驾于神明之上的生物。可花又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我......已无退路!”

说着,老先生决然起身,面向脚下这无止境的深渊。

青铜石棺中沉睡的究竟是何方神圣?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还是罪孽深重的邪祟。显然,不是面前这位老先生的前世今生。是他唯一的挚友,是其穿越时间长河回归现在的根本原因。四大神王之一,涡旋东方面宇宙七十二神明之首,神王,九霄。祂的一缕纯粹残魂。

"他问的很好.......高高在上的神明是不会在乎一个低贱文明的生死存亡。"

说着老先生拿起酒壶焦灼地喝起来。在这个星球上等候数千年,见证过多少文明兴盛与衰亡,如今终于等到了挚友这一场的转世轮回。

感受着烈酒灼烧愁思,麻痹神经的快感。生活其中,祂也染上了这里的人间烟火。

"倘若那场战争中你不曾陨落......倘若那小子不是你的神魂转世......倘若不是这片宇宙的法则限制!"

说着老先生将酒壶愤怒地丢向深渊,不怒自威。

"我必将召唤本尊,抹去这颗星球上任何时代之文明!屠尽这片可观测宇宙之一切生命体!让这页宇宙史,永远消失在文明长河之中!!"

说罢他幻化出一片神火焚烧,黑洞吞噬万物的场景。

"使一切有可能的,成为你的养料,加快你恢复的速度!”

“可惜……"

想的过多,不由得叹为观止。老先生掐指一算。到时候了。该带那小子去帕特侬神庙了。这颗星球上唯一的神庙,那位冥古神明的殿堂。

这位老先生不是普通人,非仙非魔。而是一位至高无上神明在这个星球的化身。他的本尊便是从古至今涡旋西方面的神王。四大神王之一,西方八十八主神之首,"枫"。其在古今众神明中,地位是仅次于那十位神之掌控者的存在。正如他所言,面前这口青铜石棺中的神王残魂因外界因素恢复极其缓慢,若非这个星球上的法则限制,他必将将召唤本尊灭亡这片已知宇宙的一切生命体。使他们成为“九霄”无尽的养料,从而加快时石棺中那个祂的恢复步伐。

但话说回来,而枫作为至高无上的神明之王,拥有穿越时空令生命体起死回生的能力,却为何不敢在这颗名为蓝色星球的弹丸之地召唤本尊呢?

原因便是有一位神之掌控者在此沉睡。这片宇宙原有神明已经陨落,法则承受力有限。难以承担过多强大的力量。

枫作为涡旋西方面的神明之王,自身实力达到了无数宇宙初始到现在,除了那十位神之掌控者,强大到过于强大的境界。可受到这里的法则限制,他的全部实力难以发挥。倘若召唤本尊,此处宇宙法则必然承受不住祂那强大神力,结果则是这片世界被他撑破,发生区域大爆炸!

而青铜石棺中所封印的也绝非是所有已诞生过文明,宇宙中的任何冥古宙,太古宙,以及远古宙时期的神明。是冥古宙之前便已存在的超古神明之王。

若如今此处发生爆炸,受神之掌控者和这里法则的限制,神王"枫"也无能为力,结果仅能是眼睁睁看着九霄那缕残魂被彻底抹杀。神魂转世者死亡,再次陷入轮回。神王九霄将永无复活。

枫布局千年,守护在此的目的,便是为了九霄转世者与那缕残魂融合,复活曾经那位王者。他的那位故友!

.......

翌日黎明,第二十四重天无极昙誓天云暮之中,千米黑龙正肆意在空中翱翔。目空一切,拥有吞吐日月之势。所视一切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李长安坐在龙头观望着眼前浮云,粗鲁地吞咽着手中的香肠,身旁还放着一大筐苹果。六月天里骄阳似火酷暑难耐,虽处于高空,可仍然感觉燥热无比。尽管此时他的衣襟已被汗水浸湿,但依然阻挡不住进食的速度。"枫"一步一踏空在前方泰然自若的走着。他黯然失神,充满了忧伤,还是忘却不了挚友神王"九霄"的陨落。内心思绪万千,再次将他拉回到亿万年前,宇宙神劫那场大战。

继续阅读:第2章 兵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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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灵十三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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