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瑶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她把一叠咸菜放在我爸面前。
我爸冷哼一声，就着粥吃下。
他吃饭的声音一直很大，像是恶狗扑食。
突然，从他嘴里传出来的啪嗒声停止。
我爸手里的碗掉落，他面露痛苦的神色，躺在地上捂着肚子。
小姑娘吓得嗷嗷大哭。
叶瑶瑶冷着脸捂住了她的嘴。
“若若，我把你的仇人杀死了，带我走，不然你也难逃一死。”
“像上辈子一样。”
听到这句话，我心跳加速。
“你说什么？”
叶瑶瑶不以为意的笑了一声。
“上辈子，你不是一直在让我远离你爸吗？但最后被我杀了。”
“这辈子你不仅不劝我，反而还助纣为虐，把我往火坑里推，你不是重生了是什么？”
这时，我爸吐出来一股股黑水。
我看到灶台上放着着小半瓶百草枯。
看着精神状态濒临崩溃的叶瑶瑶。
我假意同意，找到机会报了警。
警笛声响起的时候。
叶瑶瑶看向了我。
她看了看一旁立着砍柴斧子，又看了看外面的天。
今天天气不好，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叶瑶瑶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你说，我如果也能重生，下辈子会不会直接搞死你呢？”
说完，她面露疯光，突然狞笑出声。
抱起一旁的孩子就去拿剩下的半瓶百草枯。
我先她一步，把百草枯的瓶子抢到手里丢掉。
叶瑶瑶又去拿了斧子，抡起斧子就砍了下来。
突然，一声枪响。
警察从外面冲进来，叶瑶瑶小腿受伤，瘫倒在地。
随行的医生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我爸，摇了摇头。
警察拉起叶瑶瑶，叶瑶瑶挣扎发疯大喊着。
“我是孕妇！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我要重生！我马上就要重生了！哈哈哈哈哈！”
“李若男！你改名字也好！重生也好！我下辈子一定第一个弄死你。”
一旁的女警再也忍不住，直接往她嘴里塞了一小块布，拉上了警车。
监狱里，叶瑶瑶没有被判处死刑，毕竟她是孕妇，在法律上有点小优待。
接到判决时，她当庭发疯，非要法官判她死刑，她要重生，要复仇。
我身为她名义上的继女，去监狱里探望。
见到我，她疯的更严重，一直在骂骂咧咧。
我只是微微一笑。
“叶瑶瑶，你的那个孩子被山村小学的校长收养了。她不会烂在任何地方，就像我一样。”
“大山不会毁掉任何人，就像人生一样，不会因为一点客观因素或者别人的影响就烂下去。”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后来我就再也没去见过她。
据说，她还是疯疯癫癫的，一直闹着要判死刑，嘴里还是那堆疯言疯语。
监狱再也忍受不了她，因为她短短一个月就攻击了无数人。
最后一致决定，把她送到强制疗养院，完全与世隔绝。
回到学校后，我报名了支教项目，以执教老师的身份，回到这个生我养我的大山里面。
校长还是那么的慈祥，她给叶瑶瑶的女儿起了个名字。
叫，杨芊婧，音译过来就是仰前景。
宇意很好。
我上课时，一个小女生胆怯的举起手，她问。
“老师，我妈妈说我们大山的女孩子都没有出路的，要我早早去嫁人，不要上学了。”
我看着她，她的身影和众多人重叠，其中小小的我就藏在里面。
我合上课本。
指向窗外。
“那篇绿油油的大树会困住我们吗？”
“不会！”
“那些在丛林间嬉笑唱歌的小鸟会困住我们吗？”
“不会！”
“对！从现在开始，我们不管男生还是女生，都要一只记得。”
“能困住一个人的，从来不是大山，而是藏在大山深处，估不可量的人心。”
说到这里，孩子们的脸上都露出似懂非懂的深情。
我微微一笑。
“我是大家的支教老师，我一定会帮助大家，走出所有阴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