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瑶瑶站在屋内，左看看右看看，见实在找不到可以下脚的地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之前她虽然天天来，但从没进来过，自然不知道我家到底什么样子。
上辈子我也不想她看到。
一个是我爸每天喝醉后都会把家里砸的不成样子，根本没法见人。
一个是我实在不忍心叶瑶瑶这样开在温室里的花儿，要站在这样糟糕又黑暗的地方。
“若男，你家……为什么会这样？”
叶瑶瑶一改刚刚在门口的恶毒模样，颤声问，眼睛里都是心疼。
当然，这肯定不是心疼我。
我顿了顿，没说我爸一点坏话，看着她的眼睛面露为难。
“昨天家里遭贼了，被翻了个遍。老师你别嫌弃，就把这当自己家，随便坐。”
我跑到沙发处，把烟头烟灰弹了弹，腾出一片地方，示意她坐下。
她眼底闪过一丝嫌弃愣了两秒，还是走了过来。
白色的碎花裙底扫过烟灰水，马上就变黄了。
我爸摇摇晃晃从屋里出来。
他昨晚出去喝大酒，现在醉醺醺的，一步三摇晃。
他从房间里走出来，大声吆喝。
“赔钱货！过来给老子倒水！”
“哪个贱逼找老子！”
他拿起酒瓶灌了一口，随后把酒瓶摔在角落。
玻璃瓶落地瞬间七零八碎，发出一阵很大的响声。
叶瑶瑶吓得就站了起来。
我爸看到她，眼里都是贪婪的目光。
“这是谁家的小妞，长得这么好看。”
叶瑶瑶下意识退后了半步，然后咽了咽口水，走上前去牵住他的手。
“我是若男的老师，若男爸爸不记得我了吗？”
“老师？”
我爸表情变了变。
“又来抢钱？！”他大声怒吼。
他说的钱，不是我的学费，而是减少的彩礼。
在我们这个落后的村子里，彩礼是随着年龄递减的。
在我爸的换算里，我每年都在贬值。
叶瑶瑶被吼住了，她尴尬的站在原地。
我爸随手拿起桌上的空酒瓶，就朝她砸去。
玻璃裂开，有的崩到了叶瑶瑶脸上。
叶瑶瑶撒开我爸的手到处跑，我爸就到处捞趁手的东西，往她身上丢。
鸡飞狗跳地追逐一会儿，我爸打了个酒嗝儿，酒气和臭气一齐在空气中回荡，他跑到屋外，扶着墙就开始呕吐。
叶瑶瑶松了口气，跑到我身边，脸上有被划伤的痕迹，满眼急切。
“若男，你爸这是怎么了？我之前也没见他会这样啊？”
我心下冷笑。
你没见那是因为我拦着。
我拿了张卫生纸递过去，轻声问。
“你觉得他有问题吗？他这样打你。”
叶瑶瑶看着外面吐的昏天黑地的我爸，瞪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你瞎说什么呢！”
“我不觉得，你爸肯定是有原因的，上次他还很绅士的帮我拍开我身上的灰尘呢。”
她满面红光洋溢出幸福的笑，像一个含羞的小姑娘。
她不觉得这个拿东西砸她，随便上手摸她的男人有问题，甚至帮他开脱。
训斥我的样子，像是守护自己的白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