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璟棠一句话将顾冷从思绪里拉回来,她抿了抿唇,道:“不要全都给我。”
一开始她真的没放在心上,可后来听瑞鹤说了那么一大通之后,她就很难没有感觉了。
不得不说,阎璟棠对她是真的好!
阎璟棠不以为意地吃了一口饭,道:“你在长身子,每日的消耗都大,不多吃点,你何时才能长我这么高?”
顾冷唇角一抽,嘀咕道:“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长得比你高的!”
她是个女的啊!阎大元帅有一米九,她一个女孩子,遗传基因貌似也不怎么好,怎么长得比他高?
“呵呵。”阎璟棠不知道她无语的点,倒是因为她的话而心中一动,心里止不住的欢喜,笑问:“听你这话的意思,莫不是下辈子、下下辈子还想跟本王在一块儿呢?”
顾冷:“……”
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会令人智商下线?
她没回答这种问题,将碗里堆了太多的鱼肉夹起来,放进他的碗里,道:“你也吃。”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小举动,就让阎大元帅喜上眉梢,心情飞上了天!
顾冷看了一眼他那满脸喜色,心里无语地评价:智障!明明这两条鱼都是他下水抓的!
可尽管如此,她的心倒是不平静起来。
大元帅对她太好了,怎么破?
阎璟棠对顾冷好吗?
那当然是好的!
外头的人不见得知道这些细节的点点滴滴,但是帅帐这边的人就感觉得非常明显,大元帅简直把顾冷当成亲弟弟——不,对亲弟弟都不会有这么宠溺!
吃要给她吃好的,用的也要好的,还专门给她量身定做了几身兵装,跟帅帐这边的亲卫衣着差不多,却又有着明显的差别。
就好像,一定要把顾冷跟其他人区分出来一样。
这样的变化,安乐怎么能没发觉?
他一直盯着顾冷,顾冷被调回来后,因为顾冷没找他,所以他没什么机会去问顾冷情况,直到顾冷来找他了!
顾冷约的是葛良俊的军医营帐,安乐就找了个身子不舒服的借口来葛良俊这里。
见她找了自己,却完全没有禀报事情进展的样子,安乐皱眉问:“你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顾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要说安乐智商不在线,也不至于。但若说他非常精明,也不见得。
至少在她的眼里,安乐不算一个优质的卧底,因为他早就被阎璟棠发现了!
而如果他很厉害的话,阎璟棠也早就不会留他,而是直接弄死。
“你倒是说呀!”安乐难免有些心急。
先前北疆大营封锁消息三个月,因为北金那边挑拨了几个贼寇营寨四处骚扰边境百姓,因此才打破了僵局。
后来消息送出去了,整个北疆大营的细作都有了明显的变动。
原本有好些安乐知道身份的人都忽然消失了,换上了新的人,他也不知道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又或者,是北金王上、另外两位殿下的人。
所以,几个月来,安乐一直按兵不动,生怕自己一动就会被人发现。
这也是为何这几个月来他都不找顾冷的原因!
当然,只有顾冷找他!
“没什么情况,你先把这个吃了。”顾冷伸手出来,摊开手掌放到他眼前。
她掌心里放着一个小药包。
安乐一顿。
他心里急得很,但顾冷却一点儿也不急,就显得他很弱势了!
“这什么东西?”安乐狐疑地问。
顾冷看着他,唇角勾了勾,掌心一收又不给了。
她面带笑意的时候,左腮上的朱砂痣仿佛都亮了,还有一个浅浅小小的酒窝。
“是个解药。”她唇边噙着笑,歪了歪头,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开门见山地说:“这个解药,可以解了你身上中的秘药!”
“什么!”安乐脸上全都是震惊:“你怎么会有解药?”
旋即又道:“不可能!那个东西外头根本就不知道原毒是什么,而且还会因为每个月的药服下去,在体内诸多变化,哪里有人解得出来?”
不等顾冷回答,他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了,你若有解药,自己不是应该服下去吗?会这么好心,也给我一份?”
“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顾冷捏着那个小药包,笑嘻嘻地道:“但是安随扈,你难道都没有发现,最近两三个月我都没有找你要解药了吗?”
安乐一怔。
这个问题,因为上次顾冷从汝宁城回来给他吃了新的“毒药”,所以他的心思被转移了,还真没注意到!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和葛良俊交好?我不就是为了靠近他,想办法让他教我解毒吗?”顾冷解释了一句。
这个问题,先前他们就有过交谈。
安乐也知道,葛良俊是知道顾冷体内中了毒的!
他得出结论:“所以,葛军医真的研制出来了解药?”
“也不是说他研制出来解药。”顾冷冷哼。
不是为了争夺葛良俊的功劳才这么说的,若让北金王庭知道他们的秘药被一个大梁人解了,以后葛良俊肯定首当其冲就是他们要杀害的对象!
所以,顾冷不想让他冒那个风险,就自己扛着吧!
就当是她想抢占功劳好了!
“你应该知道,我这几个月一直醉心于习医,对吧?”
听她这么说,安乐点点头。
他自然是早就发现了,顾冷经常往军医营这边跑,不光是因为她身子不好。
先前他就很好奇,顾冷总来这边做什么,结果发现她在习医!
现在联合了所有事情,串在一起看,就能得知:她习医的侧重点,并非学习医术,而是要解自己身上的毒!
“所以,你现在把解药弄出来了?就是你手里那个?”安乐盯着她的手。
哪怕他对北金再忠心,也不希望自己被秘药控制,毒发的滋味他也感受过,一辈子都不想再来第二次!
所以,如果能解毒,他当然愿意解开!
顾冷捏着掌心里的药包,慢条斯理地道:“给你解药也不是不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