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璟棠转头看去,是营地外面的岗哨放讯号示警!
有人快马来报:“王爷,兽群袭营,北面岗哨被拱开了!”
顾冷一听,又将身子悄然隐匿在了谢池春身后。
阎璟棠果然神情一凛。
他扶着长剑正要走,脚步突然一顿,鞋尖一转回过头来,盯住了垂着头隐匿了大半边身子的顾冷,凤眸眯了起来,流露出危险的光芒!
“你们俩,围着校场跑五十圈!其他人,随本王抗击兽群!”
看着高大男人领着所有兵士大步流星离去,顾冷默默在心里算计:“校场一圈一里路,五十圈五十里,也就是现代二十五公里,寻常人哪里受得住这种训练量?”
他分明认出她了!
她甚至听出了他的话外音:不是很能跑么?你倒是好好跑,让你跑个够!
躺着也中枪的谢池春一脸懵逼:“五十圈!你和我……不是,这叫什么事儿啊!”
顾冷不同情他,一句话不说,转身就开始跑!
她正愁身子太弱,不知道要怎么找机会去训练自己呢!
阎璟棠为什么拖上谢池春?
因为他们俩搭在一块儿,有个人盯着她就跑不掉。连坐,届时找不到她,还可以找这个傻大个!
还真别说,只要有谢池春在这里,她就不可能伺机逃跑。
她信不过谢池春。
至于,为何突然有兽群袭营?顾冷心道:“该不会是小顾冷的上线干的吧?”
见她开始跑,谢池春以为她认命了,也不掰扯迅速追了上来。
两个人,一个铁塔一样,一个小鸡仔似的,一前一后,开始一圈又一圈地跑。
跑了两圈没人注意这边了,谢池春追上来拉住顾冷:“你的伤要不要紧?”
顾冷睨了他一眼,目光冷淡。
“我是说真的,严重的话,得喊军医给你看看!”谢池春咧嘴说话,在夜色之中,雪白的牙齿看起来有点吓人。
凭良心说,这人其实长得不差。
顾冷收回目光,道:“你、离我远点儿!”
推开他的手继续跑。
“哎!”谢池春追上来不解地问:“为什么呀?我是关心你呀!顾冷,昨日你不还说咱俩当兄弟的吗?”
兄弟……
她想起来了。
在母猪塞貂蝉的军营里,搞不起军妓,互相搞搞的不胜枚举。现代军营都有“捡肥皂”这种说法,这大梁王朝也没差!
小顾冷体型娇小还不到一米五,皮肤特别白,看起来软萌可欺,在北疆大营里吃香得很,很多人都看中她当受君。
昨日,有个不长眼的家伙想对她硬来,被谢池春看到了,揍得那人满地找牙。
因此,小顾冷脑子一热就说要和谢池春做兄弟!
顾冷心道:“那是她的锅。在我眼里,只有不相干的人,和敌人!没有兄弟。”
她始终不吭声 ,谢池春不甘寂寞地道:“顾冷,你真的没事儿么?不行的话,我背着你跑吧?”
他一片好心,顾冷却烦不胜烦:“不用!”
谢池春似乎终于看出来她心情恶劣,但并不闭嘴:“你今日这是怎了?谁欺负你了不成?”
顾冷:“……”
捏了捏拳头她想开揍,对比了一下体型,默默地改变了主意。
倒不是因为她怂了,而是以她这么弱鸡的身子,加上两人相差悬殊的体型,她心知肚明——自己连对方一个拳头都打不过,不是为了什么非不可的事,没必要!
吐血!
憋屈!
她加快了步伐。
这么弱的日子多过一天都难受,得练,往死里练!
她不吭声,谢池春也只能闭嘴。跟她一圈一圈地跑着,跑到第十圈之时,他又没忍住:“瞧不出来呀,顾冷你这小身板,能跑这么多圈,也不见你大喘气!”
“你走开。”顾冷终于吭声。
上辈子她常年训练,懂得应该如何控制呼吸节奏,才能够以匀速奔跑却让身子负荷最小。
而且,这具身子是练过内功的,虽然现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阻碍住了用不了,打起架来可能吃亏,但耐力、持久力都很好。
不过,谢池春这莽汉的体格还真不是盖的,跑五公里就跟闹着玩似的。
谢池春当她是耍小性子,笑嘻嘻地道:“你都能跑,我当然也能!”
他明明可以超过她,却没有朝她前面跑去,而是一直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
顾冷眉眼冷淡,没有多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跑。
跑了二十圈、十公里的时候,她终于有些撑不住了,嘴里似乎都蔓延着铁锈的味道!
看来这具身子的极限在这里,潜力还不错。
见她慢下来,谢池春正想说话,就见那边一片大呼:“王爷威武!”
“咱们有肉吃了!”
阎璟棠打兽群回来了!
顾冷放慢速度,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
还没想出来一个办法,就见一匹银色宝马飞驰进入步兵营,停在她面前。
一柄犹如霜雪一般冰冷的剑锋对准了她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