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鹤见她出来了,就进去给浴桶放水,答道:“平时不是,不代表今日不是!”
顾冷翻了个白眼,见他这样着急,就道:“我烧的热水还有不少,你感激我吧!”
瑞鹤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浴桶里正在往外流的沐浴用水,心道:“王爷也太疼你了,连他的浴桶都舍得借用!”
顾冷当然不知道他想什么,转身回了帅帐。
见她回来,阎璟棠朝她看了一眼。
这小家伙泡了热水之后面色比平常红润,整个人粉嫩粉嫩的。头发湿漉漉,她正坐在床边擦湿发。
乍一看,汝宁城里那小姑娘的样子又在她身上浮现。
阎璟棠皱了皱眉,再看一眼她扁平的胸口,心道:真的疯魔了!哪来的小姑娘!
介于之前两人的谈话并不愉快,不说剑拔弩张吧,气氛是真的有些压抑,故而阎璟棠也不多言,拿了衣裳也去沐浴了。
顾冷抬头看着他消失在门口,心里莫名:“这是……发脾气了?”
总觉得,阎璟棠的情绪有点儿不对劲?至于哪儿不对劲,她觉得,应该是他的自尊心被她挑衅了。
皇子、王爷的身份一向高高在上,受不了被她这样一个小兵刺激吧?
她没想太多,继续擦头发。
头发擦干的时候阎璟棠回来了,顾冷朝他看了一眼,也没想说什么,躺下准备睡觉。
不想,阎璟棠竟然径直朝她走过来,手里拎着一条晃眼的白布条递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你的?”
那东西放到了眼前,顾冷心里猛地一惊!
她按捺住自己想要摸胸口的动作,但是不用摸也知道,自己确实已经缠上了裹胸布!
而在阎璟棠手里拎着的那一条,是她换下来的湿了的那条!
“哦,是我的。”她脸上写着淡定,心里的弹幕却疯狂划过无数个“卧槽”!她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瑞鹤催得紧,她收拾脏衣物的时候竟然把这件给漏了!
阎璟棠盯了一眼手里的白布条,又朝她看了一眼,满脸的狐疑:“这东西是干嘛用的?”
那白布条在他粗砺的大手掌心里,翻来覆去地审视。
顾冷:“……”
她本不是个脸皮薄的人,但是自己缠胸的东西被个男人拿在手里研究,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羞耻!
撇了撇嘴,她努力维持脸上淡定如常:“物尽其用,随身携带一条绷带,受伤的话可以自救,必要时可以用来杀人,有什么难理解的?”
她故意把话往重的地方说。
果然,阎璟棠瞪眼盯着她:“在大营里随时准备杀人?”
“当然不是故意杀人!”顾冷一脸无辜地摊手,道:“我无主动杀人之心,但若是谁危及我的性命了,我这不是可以自救吗?”
她的解释严丝合缝:“要知道,这大营里貌似安全,但你都怀疑过我是细作,我怎么可能不怀疑有别的细作?你别忘了,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跟死神擦身而过的!”
阎璟棠盯着她,凤眸内的光芒忽明忽灭,顾冷也吃不准他究竟是在想什么。
但是这种事她不能乱,她要是自乱阵脚那就离曝光不远了!
过了半晌,阎璟棠才将那条湿漉漉的白布条丢在一旁的凳子上,吐出一句:“东西别丢三落四的!”
“哦。”顾冷不紧不慢地下了床,将布条拿在手里,拧干水分,就这么大剌剌地挂在床栏上晾着。
她若是着急把东西收起来,才叫欲盖弥彰!
想要谎言变得真实,首先自己就得相信,那东西确实不重要!
当然,阎璟棠心里想什么,她看不出来,只能叮嘱自己,以后万不可这样马虎!
各自在自己的床上安睡。
这一夜,阎璟棠做了个梦。
他对顾冷的话是半信半疑的,因为这种白布条,跟治伤用的绷带是一样的料子,但做得比绷带要宽一些。普通的绷带都不会把毛边缝上,顾冷的白布条缝得很仔细。
那针脚一看就是姑娘家的手艺!
若只是防身用的,何须如此?
而顾冷一个臭小子怎么可能会针线活,该不会叫红帐的姑娘给她缝的吧?
大概因为睡着之前心里一直想着这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阎璟棠梦里竟然是荒唐的画面!
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前方有着氤氲的光线。
人的本能都是趋于光明的,他在黑暗里,自然要往有光的地方走去,走近了,就听见一阵水声。
这种水声并非溪流或者其他,他并不陌生,应该是坐在浴桶里洗澡,舀水往身上浇的声音。
“谁在那边洗澡?”他一路走过去,越靠越近。
但浴桶在哪里,他竟是看不见,眼前挂着一片白布条,千条万条的挂着,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伸手摸了摸,布条的触感很熟悉,好像是……顾冷的白布条?
他伸手拨开了那些布条一路往前走,终于看见了一个浴桶。
雾气升腾,氤氲了一旁的灯火,光线柔和。
浴桶中的人似乎站起来了,雾气之中有道身影,身形纤细玲珑有致。
“你是谁?”看到这样的画面,他不自觉咽了咽唾液。自觉不应该无礼直视,却控制不住自己移不开视线!
听了他的话,那人转过头来,赫然是顾冷!
阎璟棠自然不会被顾冷吓到,但他的目光下意识往下看了一眼,一样的眉目、一样的脸蛋,一样的身形,却不一样的身材!
不一样的身材!
他吓到了!
“顾冷,你……你这是怎么……”
眼前的顾冷是什么样的呢?
她在沐浴,本该是不着寸缕的,但入眼的却是她浑身缠着白布条,这些白布条犹如灵蛇一样缠住了她的胸口、缠住了她的腰身,只露出了光裸的双臂!
这一瞬间,有一种冲动涌上阎璟棠的脑子里,让他的动作快于理智,倏地上前,一把撕开了她身上的白布条……
忽然,感觉身下坠胀舒爽,阎璟棠身子一沉,倏地醒了过来。
天还是黑的,他朝漏刻看过去,还在寅时,没到他平时起床的时候。
但是,他一身的冷汗。
为何?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手放在了身下,做着平时不会做的举动,然后,亵裤湿了,手上黏黏腻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