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被那一脚踹开后,门栓都断了,可见这人腿上的功夫绝不低!
看清楚了来人是谁,众人一震,那头儿脱口而出:“顾冷!”
屋内当然不止有两个人,约摸有四五个!
看见站在门口的那个娇小的身影,想到魏丞交代下来再三叮嘱的命令:“遇上顾冷,千万不要跟她杠上!她可能不算绝顶高手,但她的为人油滑,一般的人都玩不过她!你们要想办法设陷,最好对她用毒,务必擒活口!”
命令是这么说的,但是此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顾冷,是正面跟他们杠上的!
她长得是真的挺小,也就八十多斤的分量,瘦条瘦条的。
穿着大梁军的戎装,身上的薄护甲表示着,她是大梁北疆大元帅身边的亲卫!
长得眉清目秀、肤白貌美,乍一看还跟邻家挖泥巴的小男娃娃似的,怎么看都不像个鬼见愁!
她脸上甚至还带着灿烂的笑意,伸出右手朝屋里的人挥了挥,道:“幸会了啊,各位!”
笑容灿烂,声音甜美!
可她明明脸上在笑着,出手却毫不留情!
没人看见她是怎么出剑的,一个眨眼她腰间的长剑就出了剑鞘,流光闪过犹如长虹,一剑穿入了距离她最近的那人的肩胛骨。
同时,一柄匕首从她的手里飞出来,刚好刺入了想要翻窗逃跑那人的手背,将这人钉在了窗户上!
下一瞬,顾冷已经拔出了长剑,对准了屋内她认为是头子的那个人,也就是方才跟“泥腿子”说话的那人。
斗室狭小,不利于剑招的施展,这些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的反击一样施展不开,相对而言,顾冷长得矮小,反而占了优势。
她拐起一脚将门给关上,手上根本就没用任何复杂的剑招,就是最寻常的那种平平无奇的挥剑,仿佛一个剑术刚刚入门的新手一样!
但真正跟她怼上的时候,就能知道,她的每一招都不好应付!
“没被老子看见就算了,既然被老子看见了,还想跑?”她一边出剑,一边冷哼:“少说也要留下一条腿!”
一个跟宫旻和魏丞那样的高手,独立对战二三十人的人,怎么就怕了这四五人?
顾冷知道:自从上次阎璟棠不惜动用穿云箭来汝宁城,只为了救她一个顾冷,让宫旻认定了自己是阎璟棠的软肋,因而一直想活捉自己来要挟阎璟棠。
他们要的是自己的活口,他们不会往她的要害下刀,只想伤她四肢关节、折损她的战斗力。
那时候对战的高手太多,她是憋屈得很,但今日这几人并比不上宫旻魏丞之流!
她对着剩下的三人,一口气不停歇、角度刁钻地出了二十多剑,同时,还要顾及那两个想要逃跑的。
难免周折了一些。
但,出了三四十剑的时候,终于划伤了头子的肩头!
那头子拼着自己肩头受伤,倏地朝她撒出一些粉末!
然而顾冷早有防备,屏住了呼吸,运足了内力,一剑下来,削断了此人的半片肩头!
“啊!”那人惨叫。
顾冷却已经顾不得他,长剑脱手而出,虹光流泻,把想要从窗户逃走的另一个人也给钉住!
足尖一提,将那头子因为肩膀被砍而握不住落地的剑抖了上来,捏在手里,一剑刺入了另一人的大腿!
百招之内,以一敌五,连伤五人!
这群人并不恋战,头子见一把毒粉弄不倒顾冷,便想着出第二次!
顾冷轻声一笑,道:“当老子是个蠢人么?”
她又出了一剑,砍在了他想要撒毒粉的小臂上,鲜血迸射而出,将她身上的衣裳射了个正着!
她没放在眼里,一个回旋踢,踹在了后面想要偷袭自己的那人的头上!
反手又是一剑将想要夺门而出的那人的手腕上!
“当啷”,这人的剑也落了地!
受伤的五人分散在屋内各处,惊恐地看着顾冷。
他们被留在汝宁城做内应的当然不止他们这群人,有武功高的,也有武功低的。他们这一窝就是综合实力最差的一组。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都是经过宫旻手底下精心培养的,一万个没想到,在以多欺少的情况下,不但在顾冷手里没讨到便宜,自己人还都要折损进去!
这么一个小个子,竟然在百招之内伤了他们五人!
“你杀了我们吧!”那头子心一横。
顾冷却笑了。
她缓缓踱步走到窗户边,先将映月给捡了回来,在那人的衣裳上擦去血液,归入刀鞘之中。
又把贯日给拔了出来,剑尖着地,鲜血顺着剑锋一路滴下来,显得泛着虹光的利剑莫名多了妖艳之色。
妖艳,却是黄泉路上的曼珠沙华,距离阎王爷十分近!
顾冷把捡来的剑弃了,听着外头的动静,终于听到了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她唇角一勾,道:“好啦,现在我不拦你们了,有本事就跑。没本事……那就对不住啦!”
她在屋内随手撕了一块帘子,用那粗糙的布料,一边擦拭剑锋一边往外走。
慢条斯理,胜似闲庭信步!
外头的脚步声不光是顾冷听到了,屋里的没有一个不是习武之人,当然也都没有错过!
他们已经被彻底包围了!
众人心如死灰!
“刷”!
一人捡起旁边的剑,就要朝自己腹部插进!
“叮”地一声,一把小刀飞过来,将他的手腕割出了一条血痕,剑哐当落地!
想要自尽都做不到!
那小刀锋利无比,穿过这人的手腕之后,钉在了床柱上。
顾冷又走过去,啧啧地道:“老子这么辛苦才把你们留住,可不是要送你们见阎王的。”
拔下了潦草,她微微侧头看向门口。
门被倏地推开,闯进来好几个梁兵,将几人给捆了起来。
瑞鹤跟在后面,看清楚了屋内的场景,不禁摇头,道:“顾冷,你也太血腥了吧?这满屋子的血,你也不嫌脏!”
“哦,下次交给你啊!”顾冷白了他一眼,道:“等我把人解决了你才来,还好意思嫌弃我弄得脏!”
她擦干净了潦草放了起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