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鹤不说这话还好。
因为本来就是在练手,是在打架!所以瑞鹤这么一说,顾冷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反而是阎璟棠,想起方才两人打着打着,竟然抱在一起滚落土坡,有了肢体上的碰触、摩擦……
他羞赧了!
被主子这么一瞪,瑞鹤没有办法,只得掐灭了气焰。
但他还是不满的,瞪了顾冷一眼,道:“你以后也悠着点儿,尊卑有别,懂吗?”
顾冷还是没有理他,冷冷地瞧了阎璟棠一眼,眼里充满了鄙夷,道:“打不起架、输不起脸的,以后还是别打架了!”
她其实不想留在这里的,只是……
想到方才阎璟棠护着她的头没被撞到,但他脑门却被撞了一个大包;护着她的身子没被树干杠上,但他自己却撞伤了腰;一块儿滚了下来,她身上都没怎么脏,但他手上却被刮伤了好几处,手背上冒着血点……
她顾冷从来不相信别人,但也从不想欠人情!
虽说不是她提出的要求,但阎璟棠护着她自己却受了伤是不争的事实,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过意不去,因此才会留在这里听瑞鹤的废话!
被这么激将,阎璟棠没看她,冷飕飕地瞪了瑞鹤一眼。
瑞鹤一僵。
自己叨叨半天,顾冷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也就算了,竟然还直接怼主子?
他转头看向顾冷,正要开口训斥她,却见她坐直了身子,缓缓地伸了个懒腰,问:“汝宁城不是有消息了吗?怎么样你倒是说呀!”
她不想去汝宁城出任务,如果消息来了非常不利于她行动,她是百分之百抗拒,打死也不会去的。
她身形纤细,伸懒腰的时候,就更显瘦了。阎璟棠朝她腰身看了一眼,想到先前抱着她滚下土坡的时候抱住的腰肢,他脑子里立即想到了一个形容:杨柳小蛮腰!
这么个词儿,明明是形容姑娘家的,用在这小子身上,丝毫不见突兀!
想到这个,阎璟棠便移开了视线,尽量遗忘掉当时的细腻手感!
瑞鹤倒是没注意到这些,他撇了撇嘴,还是向阎璟棠说道:“王爷,汝宁全城戒严,搜找林旭主仆三人,阵仗很大。而且,听说当铺里驻扎了许多人手,盯着所有来典当或者赎物之人。另外,钱庄也布满了人手。”
方才他也是因为收到了消息,才去后山找阎璟棠,没想到刚巧遇到了“抓奸”——意外现场!
谈论正事,顾冷严肃了脸色,坐得端正笔直,又问:“所以,这个乘风到底是什么人?他该不会……”
她朝阎璟棠看去,眼角一挑,问:“是北金王庭的人吧?”
如果真的是北金王庭的人,例如是某个皇子、王爷的,她割了乘风的耳朵,最好祈祷永生永世不要再见到他!
当然,她并非是怕了这么个人,只是厌恶麻烦。
试想,若北金的皇子记下了这笔仇满天下追杀她,虽然她对自己的逃生本领很有信心,却也不想一直都在逃生的状态啊!
阎璟棠也清除了脑中不太纯洁的思绪,应道:“不清楚,说是神秘家族,但北金有好几个隐世家族,具体是哪一个难以分辨。”
顾冷舔了舔唇,贝齿轻轻咬了咬下唇,蹙眉看向一旁,若有所思。
尽管阎璟棠极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想法,但见她舔唇的动作,还是没忍住想一些有的没的。
她的唇,他也有碰过,柔软得不可思议。
说是个臭小子,实际上不但一点儿都不臭,还很香!
两人一块滚土坡之时,他的衣裳开了,她的脸贴着自己胸膛,令他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肌肤有战栗感!
这是什么鬼触感!
难不成,他真的是禁欲太久,才会对一个半大小子有这些感觉?
还是说,他从不喜欢女人,是因为他喜欢的其实是男的?
大元帅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检讨、自我性向怀疑之中!
而这边,顾冷放出了话:“我不管你让谁去做这件事,总之我不去!让我自投罗网,杀头也不去!”
乘风只怕是准备了天罗地网在等着她,她是脑壳坏了,才会自动撞上去!
看得出来乘风并非好惹的人,落到他手里,肯定比在阎璟棠手下要惨得多!
瑞鹤张口,正想要说些什么来说服她,却见阎璟棠开口道:“行吧,咱们先回大营。”
顾冷挑眉,怀疑自己听错了。
瑞鹤则是十分震惊,不可思议地道:“王爷,若是时间久了,被乘风察觉玉牌被拓印了,肯定会换印鉴!此事宜早不宜迟啊!”
“那就看顾冷做事究竟有没有什么纰漏了。”阎璟棠对上了顾冷的目光,问:“那个档案是放在当铺里的,乘风为何要驻守钱庄守株待兔?”
顾冷唇角一歪,不太有诚意地笑了声,道:“或许,因为这个?”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锁。
瑞鹤眼睛倏地瞪大,问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可以在天下钱庄取钱的通行印鉴,一千万两封顶?”
“是不是真的,我并不知晓。”顾冷耸了耸肩,将那传说中可以取一千万两银子的金锁随手丢在了桌面,道:“我怀疑,真正能够取银子的并非这个金锁,而是……”
她下巴一扬:“那个玉牌!”
先前她不知道原来玉牌就是印鉴,现在知晓了,她想,这或许就是乘风的声东击西之计。
用一个假的传说,掩盖了事实的真相!
听她这么一说,阎璟棠深以为然:“所以,这个玉牌比本王想象的还要有用?”
顾冷站了起来,双手抱胸,道:“就算再有用,我也不去汝宁城!要回大营呢,现在就走!若不回,我就去训练了。”
方才的训练被阎璟棠打断了,落了那么尴尬的境地,还莫名其妙欠了人情,她心情不太爽,觉得需要出去跑上十公里压压惊!
当然,欠了阎璟棠的人情,以后她会想办法还的。
朝纤细的身影看了一眼,不难察觉到她散发出来的戾气。大元帅挑了挑眉,不假思索地下令:“瑞鹤,收拾东西回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