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小顾冷身子那么弱都能撑下来,难不成她如今还能撑不住?
她无奈得很:“我如今有内力了,还怕什么?”
阎璟棠本来还想说,要不要给她弄个炭盆什么的,但见她这么说,又觉得自己这样处处给她例外不好,怕她太惹眼。
只能作罢。
顾冷又笑了,道:“更何况,我实在冷极了的话,还是去跟大元帅一块儿睡,不是挺好吗?”
阎璟棠:“……”
她又来了!
动不动就撩他!
他清了清嗓子,将话题扯回正事儿上,道:“那图我已经做好了,就按你的计划,自己去做吧。需要我配合的时候,说一声就好。”
顾冷仰头看着他,唇角勾着一抹笑意,问:“大元帅对我这么好,不知内情的人,这回怕是真的要认为我是你的榻上之宾了!”
没想到她突然提出这个话题,阎璟棠猝不及防!
本来她说的这话也并没有什么暧昧的因素,但因为他心里有鬼,就是心跳陡然失序了一下!
“胡说什么!”
越是心里有鬼,他的反驳就越快:“谁敢胡说八道,你告诉本王,本王会教他好好做人!”
见他那副不打自招的样子,顾冷抿嘴忍住狂笑,道:“人家要说,也不会对着我的面说呀。以前又不是没有人吃过亏!”
“本王是那种人吗?”阎璟棠捏着布巾,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给她擦头发了。
突然发现这样做也很暧昧,手里的布巾也很烫手!
她虽然没睡在他的床榻上,但是每天夜里她就睡在隔壁的小床,听着她的呼吸入眠,每夜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多少次心猿意马,他都不知道要花费多大的力气才能忍住,才能控制住自己想张口喊她过来与自己一起睡,哪怕能靠近一些也好。
但,又舍不得她离自己远些!
顾冷没有错过他脸上闪过的局促,反问:“大元帅不是那种人吗?”
她仰头望着他那俊美如玉的眉眼,好整以暇地问:“哥哥,怎么说你过了年也二十三了,难不成就从来不会有那方面的冲动么?”
阎璟棠脸皮轰地烧了起来!
他将布巾朝她头上一丢,骂了一句:“你小小年纪,成天都在想什么有的没有的!”
布巾盖住了顾冷的脸,没能看清楚他的表情,她将布巾扯了下来,自己擦头发。
见阎大元帅转过身去,看样子应该是害羞了,她笑了笑,道:“有冲动也很正常啊!你难道没想过去找个姑娘?就算你看不上红帐里的,那就找个干净的姑娘养在镇北关,隔几日就去宠幸一番,对你来说也不难啊!”
阎璟棠脸皮还在发热,但却阴沉了下来,转过头来,怒瞪她,道:“不要告诉本王,如今,你开始想那些事了,你想通过本王同意,让你在镇北关养姑娘?”
火又烧到自己身上了,顾冷扬眉,不解地道:“我这身子才刚开始发育呢,就算我想,也做不到啊!”
“你小子,给本王老实一点!”阎璟棠凤眸瞪着她,伸出食指指着她的鼻子,道:“办完小桃红这件事儿后,不准再去红帐了!净学一些不好的东西!”
丢下这话,他转身就走。
顾冷眨了眨眼睛,心道:“办完这件事,我就要离开北疆大营了!”
转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她皱了皱眉,扪心自问:能行?
如此又过了数日。
顾冷一直追着安乐的行踪,不光挖出来兰婆是他的下线,还有伙房里负责仓库的老许。
老许看起来比兰婆可要朴实多了,如果不是穿着北疆大营的伙头兵装,乍一看还以为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他是掌管粮饷的五个人其中之一,时常有跟外界接触的机会,这样的人送消息当然是容易的。
第三个被顾冷挖出来的,就是北疆大营负责马房里的一个马夫,叫做赵泽。
非常不起眼的最底层的一个马夫,没有任何品级。
北疆大营的马厩分为几个部分,他掌管的就是先锋营的马厩!
但即便他再不起眼,可他有一点,却是让任何人都不得不给他两个面子的——他很会刷马,先锋营的少将军窦源的马,每一日都指定了由他来刷!
跟窦源有关系,顾冷就不得不慎重了。
倒不是怕了窦源,而是跟此人打交道,总不是什么特别愉快的事儿。
发现了这点后,这日与阎璟棠一块用晚膳的时候,她提了一嘴。
阎璟棠听完,道:“你只管放手去做,若窦源敢对你有什么意见,让他来找本王!”
话是简单一句,但听起来却相当霸气!
顾冷朝他看了一眼,将碗里的水煮牛肉干夹起来丢进他碗里,道:“我不吃这么多。”
阎璟棠一愣,下意识道:“本王怎么有一种……你心情好得很,给本王打赏的感觉?”
每一顿饭他都几乎把所有的肉让给顾冷吃,顾冷是承他这份情的,在给他清扫细作这件事上,也相当地卖力,力求对他负责。
顾冷也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不太习惯接受别人对自己无条件的好,所以她总会回馈一点什么。
这也就是阎大元帅心情比较愉悦的地方了!
顾冷朝他看去,眨了眨眼睛,笑道:“你若非要当做是打赏,那就是打赏呗!”
阎璟棠眯起凤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笑了笑,道:“成,谢顾大爷赏!”
说着,夹起那块牛肉干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又朝她看了一眼。
顾冷心里微微一顿:怎么感觉他吃的不是肉,而是我似的!
脸皮子贼厚的顾冷,忽然有那么点不自在起来。
得,还是不逗他了!
她低下头继续吃饭,作恶欲完全收起来了,乖顺得就像一只正在晒太阳睡大觉的小花猫。
难得瞧见她这样,阎璟棠勾了勾唇,心想:若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就算让我一辈子守在北疆,也没什么不好!
回皇都,如果想与顾冷厮守几乎不可能。她应该也不情愿吧?
可在这里,尽管顾冷不知道他喜欢她,尽管在她那里不认同彼此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单方面地将她当成了自己人来对待。
他一边吃,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