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杨也走下楼来。
方才,桑栀见依依醒了,便叫醒了柳青杨,商量要送依依去医院。
正准备下楼,却听见客厅两人在吵架。
云绾回来了。
桑栀便与她说了。
司寒年直接将依依带去了私人医院。
反复高烧,他心里有些怀疑。
若是普通高烧,不至于如此反复。
病房里,依依躺在床上,医生方才诊断完,开了药,便退到病房外。
司寒年问道,“我女儿怎么样?”
医生道,“高烧,目前开了退烧药,先观察一晚上。”
云绾在一旁道,“她之前已经开了药,药也吃了,水也挂了,她年纪还小,总不能一直输液。可她高烧反复,情况有些不对劲。”
桑栀也在一旁道,“好好做个检查吧。平白无故的,不会反复发烧的。”
一旁,其他病房的家属打水路过,听了这话,插了一句嘴,“我家小孩之前也是反复发烧,后来,用了民间的方子治好的。”
云绾朝着她看了一眼,微微蹙眉,“民间方子?什么方子?”
那人道,“哎呀!立筷子呀!小孩子元气弱,说不定,有什么邪祟缠上孩子了……你家最近有亲人去世吗?”
柳青杨一听,却愣住了。
她拉了拉云绾的衣袖,露出了悲伤的表情,“会不会是你爸想依依了,回来看依依了?”
云绾道,“妈,那是迷信的说法,你别信以为真了。”
那人又道,“什么迷信不迷信的?这都是老祖宗的说法,有时候不得不信。”
云绾一笑,“谢谢,我回去试试。”
“嗯!”
那人点点头走了。
可云绾只是嘴上这么说,她根本不迷信,不信这些说法。
柳青杨却默默地放在了心上,“那法子,我会,晚点我回去试试。”
“妈……你还真信啊?”
桑栀也道,“阿姨,若依依真的生病了引发的高烧,用那些法子,只会耽误病情。再说……依依的外公一定很疼依依,就算真的是他想念依依,回来看依依了,也不会舍得让依依生病的。”
柳青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桑栀道,“明天,让医生给依依做个细致的检查,我之前查了一些资料,许多病都会引发高烧,早点检查,早点治疗,检查细致一些,也好放心一些。”
云绾道,“嗯,桑栀,谢谢你。”
桑栀道,“云小姐,你别总谢我,我很喜欢依依,依依反复高烧,我也会心疼的。”
云绾一笑,点了点头。
她看了一眼司寒年,又很快将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她知道,如今不是吵架的时候。
“司寒年,我们休战。”云绾道,“我不想当着依依的面和你吵架。昨天晚上,我和池俊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今天去找池俊熙,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你若信,就信,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她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遍,语气却很冲,火药味十足。
司寒年道,“你这算是解释吗?”
“不然呢。”
司寒年道,“所以,这是你对我解释的态度。”
“怎么,你不会还要我跪下来求你听我解释吧?”云绾恼火道。
眼见着又要吵起来。
桑栀头疼地皱了皱眉。
原来婚姻是这样的吗?
她开始有些小小的恐婚了。
云绾看了桑栀一眼,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桑栀,你以后要擦亮眼睛,不要在垃圾堆里挑男人。”
司寒年被内涵到了。
桑栀道,“云小姐,我不想结婚。”
“那就不要结婚,一个人过也挺好的。”云绾又道。
桑栀:“……”
司寒年:“……”
柳青杨不插话。
作为长辈,不干涉晚辈之间的事,是她清晰的认知。
否则,事情会越闹越僵的。
柳青杨道,“我进去看看依依。”她找了个借口,就进了房间。
桑栀也道,“我也去看看依依。”她说完,也进了病房。
病房外,只剩他们两个人。
司寒年看着云绾。
云绾又瞪了他一眼,“你还想和我吵架是吗?”
司寒年道,“我不想和你吵。”
云绾道,“你是不想和我吵架,你只会拿话刺我。”
司寒年道,“你觉得你很委屈是吗?”他已经克制自己不发火了。
云绾道,“不然呢?我该觉得你很委屈吗?”
司寒年道,“……你不用这么咄咄逼人。”
云绾道,“你不想看我咄咄逼人的脸色,就赶紧和我离婚。”
司寒年感觉一团灼热的火,就积郁在胸,灼灼燃烧着,噼啪作响,“你就一定要把‘离婚’挂在嘴上?”
云绾道,“我们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吗?我对你的感情,已经消磨殆尽了,这个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只剩一个空壳了。我们不像夫妻,更像是仇人,不如离婚,各自安好,孩子共同抚养好了。”
司寒年道,“既然你这么想离婚,那就离。依依和墨墨归我。”
“凭什么?”云绾道,“你凭什么要依依的抚养权?”
司寒年道,“现在我同意离婚,条件就是这两个孩子的抚养权。你不同意,会让我觉得,你其实不想离婚,不过是嘴上说说。”
云绾:“……”他这算反将她一军了?
她怀疑道,“你不会是明知道我不会舍得依依和墨墨的抚养权,所以故意用这种话来堵我?”
司寒年道,“你要这么想我,又指望我解释什么。”
云绾道,“孩子是共同抚养,你为何一定要抚养权?”
司寒年冷笑了一声,“既然你也提了,孩子是共同抚养,你怎么就不能把抚养权给我?”
云绾道,“我问过律师,共同抚养,是指孩子的抚养权,归夫妻双方共同所有。”
司寒年眼神一下子冷了。
她连这种事都咨询过了。
她是有多想和他离婚?
司寒年道,“好,我同意离婚。”
云绾一愣,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你真愿意和我离婚?”云绾不相信他竟然就这么答应了。
司寒年道,“不然呢,你还想我多努力的挽留你吗。既然你也说了,这个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那么,我便如你所愿。”
说完,他在长凳上坐了下来,“绾绾,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