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又道,“给我滚!”
傅千雪气得一下子红了眼睛。
她抿了抿嘴唇,转身走了!
傅斯年抱着桑栀划到了岸边,随手扯了一件干净的浴袍,将她裹了起来,搂抱着她,离开了水池。
……
桑栀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睛,便看见头顶悬吊的灯。
她猛地意识到,自己不在温泉池,而是在一张大床上。
她的手本能地在身上摸索了一下,直到摸到一件浴袍,她的心这才落回远处。
突然,她又反应过来……
谁给她换的衣服?
“醒了?”
身畔,传来她并不陌生的声音。
桑栀转过头,看到守在床边的傅斯年。
这是她的房间。
“你——?”桑栀错愕地坐起身来,“你怎么在这个房间?”
傅斯年看着她一脸像是见鬼的表情,道,“你如果不喜欢这个房间,我可以抱你去我的房间。”
桑栀道,“不必了。我……”
这个场景,她宁愿是继续晕着,也不想醒过来这么尴尬。
傅斯年像是有读心术一样,“你如果不想醒过来,我可以再让你晕过去。”
桑栀无语道,“你想把我打晕吗?”
傅斯年一笑,“我不打女人。”
他忽然欺近了她,“不过,你觉得,除了打意外,我就没什么手段,再让你晕过去了?”
桑栀推了推他,“你发病了是吗?离我远一点,我看到你我就头疼。”
傅斯年道,“我救了你,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谢?”
桑栀道,“你救我?”
傅斯年道,“你晕过去了,若不是我,你会淹死在那里。”
桑栀道,“我谢谢你,谢谢你全家。”
虽然她说是“谢谢”,但怎么听,都不像是一种礼貌的表示。
桑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傅斯年道,“我给你换的。”
桑栀道,“你不能找别人给我换吗?”
傅斯年道,“你想找谁?我亲自给你换,一般人没有这种待遇。”
桑栀道,“那我是不是还要为我自己不是一般人,而感到庆幸?”
傅斯年道,“你最好这么想,而不是阴阳怪气。”
桑栀犹豫了良久,问道,“你……只是给我换了衣服?”其他没做什么?
傅斯年眯着眼打量他,别有深意的问:“除了换衣服,你是不是还期待什么?”
“什么期待什么……”桑栀听懂了,却只能装作没听懂。
傅斯年冷笑,“还是你在希望,我们之间最好再发生点什么。”
桑栀道,“不,我一点也不希望,现在我醒了,你可以出去了。”
傅斯年反问,“我为什么要出去?”
桑栀环顾四周,冷冷地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不是我房间吗?”
傅斯年道,“你以为我给你订这么好的房间,只是给你一个人住的?”
桑栀还没来得及细细回味他这句话,男人忽然欺近了她。
桑栀吓得一下子往后退,靠在床头,紧张地瞪直了眼睛。
他的双臂撑在她两侧,透过那微微敞开的浴袍领口,肌理分明的胸膛和精实的肩头线条,清晰可见。
男性特有的荷尔蒙,无边际将她包围。
桑栀僵得一动不敢动。
就好似面对着一头虎视眈眈的狮子,仿佛一动,下一秒,狮子就朝着她扑上来似的!
她想喊救命。
可脖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喊不出来。
傅斯年道,“怎么了?那么紧张的样子,我是什么危险猛兽吗,怕我吃了你?”
“我……”桑栀感觉她好像学不会说话了。
傅斯年的薄唇微微地翘起,竟显得邪魅迫人,男人的目光,蓦然落在桑栀紧咬的嘴唇上。
那么漂亮的嘴唇,她偏偏用嘴唇咬着。
两个人之间间隔着那么短促的距离。
桑栀似乎能感觉到,她所有能呼吸到的有限空气,都是从他唇齿间呼出来的唇息。
她感觉她的身子,烫得越来越厉害了。
桑栀终于忍不住了,“你……你想干嘛?”
傅斯年几乎是毫无犹豫道,“想。”
桑栀起初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冷不丁终于回过神来,她恼羞成怒地瞪住他,“你——!”
“你还问我想干嘛。”傅斯年觉得好玩,“我想干嘛,这取决于,我是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你别乱来行吗?”
傅斯年道,“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期待我乱来。”
桑栀道,“我哪有!?”
“你是在和我撒娇吗?”
桑栀咬牙,“我没有!”
傅斯年道,“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忍了很久了。”
说完,他一把勾住桑栀的脖子,吻住了她的嘴唇。
“唔”一声。
桑栀发出紧张的声音,小手本能地往傅斯年的胸口推了推。
傅斯年却反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抵扣。
“哥……”桑栀突然含糊不清得喊了他一声。
傅斯年怔了怔,竟没了下一步动作。
桑栀微微喘.息着,像是惊魂未定。
她抬眸,看向傅斯年紧绷的俊脸,再度轻轻喊道:“哥……哥……”
她试图让他审视清楚,他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
傅斯年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冰冷。
他突然想起傅正东的话。
他有些烦躁道,“你什么意思?”她是在提醒他的身份?
桑栀道,“你是我哥,我是你妹妹,我叫你一声‘哥哥’,叫错了吗。”
傅斯年蓦然退后。
他冷着脸,指腹在唇瓣抹过。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嘴唇的余温。
傅斯年道,“不用你提醒我。”
桑栀也有些气喘不定。
见他终于松开了她,她这才得以喘.息。
“你……你可以走吗?这是我房间,我妈妈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来,要是让她撞见,你在我房间,还……”桑栀道,“她一定会多虑的。”
傅斯年道,“你管她怎么想?”
桑栀一时语塞。
傅斯年却没了兴致,起身,转身离去。
“哐”一声。
门重重地关上。
桑栀如释重负,这才无力地倒在了床上,扯过被子,盖在了身上。
方才……
她的心跳也跟着乱了。
若不是尚存一丝理智……
恐怕……两个人又要差一步逾越雷池了!
与这个男人同一屋檐下,真是步步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