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罗曼。
车子停在金碧辉煌的礼服店门口，云绾坐在后座，露出惊讶的眼神。
妃罗曼，可以说是海城最高端的时尚坐标了，专门服务豪门名媛，千金大小姐，和一些名流贵妇，合作的，都是顶尖奢侈品。
只有海城的上流人士，会光顾这里。
韩言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韩言，你搞什么名堂？你带我到这里干嘛？”
韩言却是不动声色地下了车。
“韩言？”
韩言下了车，绕到了她的车门边，将门打开，对她道：“下车。”
“你干什么……”
韩亚你突然朝着她递出了手，又温柔地重复了一声，“云小姐，下车。”
那一刻……
云绾有些晕乎乎的。
恍惚间，她看着他的脸，一时间有些失神。
她骨子里其实是带着一点叛逆的。
可那一瞬间，或许是与眼前这个男人，有同样一张脸的司寒年，都从未对她如此温柔过。
她一时鬼迷心窍了，竟将手递给了他。
等到她回过神来，韩言已是牵着她的手进了门。
云绾适才想了起来，回到了方才的问题：“韩言，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不是说，你的礼服被人偷了？”
“嗯，是啊……”
韩言问道，“你想去参加年会吗？”
云绾低下头，淡淡道，“不想……”
“真的不想吗？”
“我其实……无所谓……”
“真的么？”韩言道，“云绾，看着我的眼睛。”
云绾抬起头望向了他。
韩言道，“你想去吗？”
一时间，云绾脑子里，一闪而过太多复杂的东西。
想起徐佳佳的刁难，想起同事们的排挤，想到她这么努力，却仍旧被人孤立的委屈，或许是出于不甘心，或许是出于不服输的心思，她蓦然道，“想。”
她原本不想争的。
可今天，被同事们那番奚落，她承认，她想参加年会，风风光光地站在属于她的舞台上，收获本该就属于她的荣誉。
韩言道，“那，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
彼时，店长已是迎了过来。
“韩总？是韩总吗？之前是您打电话预约的吗？”
“嗯。”
店长望着眼前一表人才的俊美男子，心情澎湃激动，涨红了脸热情迎接：“韩总！您好，我是妃罗曼的店长，我叫丽香。”
“这是我的女伴，交给你的。”
作为妃罗曼的店长，和首席形象顾问，她面向的客户，都是上流阶层的富贵名流，店长朝着云绾扫了一眼，不过几番打量，便将她身上穿的什么衣服，什么包，已是一目了然了。
海城就那么大，几个大家族的千金和贵妇，她都耳熟能详，眼前这个女人是谁，姓甚名谁，她却有些犯迷糊了。
看穿着打扮，似乎是个普通人，但既是普通人，又是拿什么姿态和资本，站在韩总身边呢？
但既然是韩总这么要求的……
店长一笑，“OK，交给我了！”
说着，她走了过来，举止有礼道，“云小姐，请随我来吧！今天，我是你的造型顾问，我会负责你今天全部的造型。”
“好，那就谢谢你了。”
店长领着云绾去了贵宾造型室。
韩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几个店员正得空闲，望见这个男人，心中有些惊叹。
这男人，又高又帅，听店长说，还是很有钱的主顾！
这世界上，还存在这么完美的男人吗？
韩言突然站起身来，目光定格在一扇橱窗里。
这个橱窗里，展示的是一件尤其高贵的礼服，水蓝色的整体色调，由白到蓝的渐变，到了裙摆，是接近紫色的深蓝，轻薄的肩纱，腰线设计得尤其优雅，小幅度的蓬松裙纱，从腰部的地方轻洒下来。
真美。
韩言对于礼服，一向十分挑剔，能让他满意的礼服，并不多。
店员笑着走了过来，“韩总，您看上这件礼服了吗？”
韩言道，“嗯。”
“韩总您真有眼光！这件礼服，可是我们妃罗曼的镇店之宝！她是纪梵希顶级大师设计的，不过……漂亮的礼服，总归是受人青睐的，这件礼服一早就被人订下了。”
韩言道，“多少钱。”
“嗯？”
韩言道，“我买了。”
店员立刻露出了惊愕的眼神，“我们这件礼服……只是租借，不对外出售的。”
许多明星的礼服，不是品牌方赞助的，就是自掏腰包租借的。
名流圈也流行着这么一个传统。
好看的礼服，太贵了，又只能穿一次。
多少豪门能眼皮不眨，随便花几百上千万买一套礼服，还要轮番换新，总不能穿着同一件礼服，出席那么多场合吧！
那也太小家子气了！
所以，阔太太们都喜欢租借礼服。
但是，租借的成本也不小，也要六位数到七位数左右。
韩言道，“这件礼服，有人穿过吗？”
“没有……这件礼服是今年刚到店的，目前，是本店最贵的礼服，一个客户已经订下了，付了定金。”
韩言道，“我买了。”
店员再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小心翼翼地询问：“韩总，您……说什么？”
“我说，这件礼服，我买了。”看得出来，韩言心情不错，竟然有耐心将说过的话重复第二遍。
店员顿时胆战心惊。
这一套礼服首次租借，就定价在八十万。
更不要说是花钱买了。
那肯定更是昂贵不菲！
店员道，“韩总，是这样的，方才我也说过了，这套礼服，是我们妃罗曼的镇店之宝，关于这套礼服的租售，我是没有权限决定的，决定权，在我们店长手里。不过，这套礼服一定很贵的，据我所知，妃罗曼拿到这套礼服的授权，就在七位数，具体是多少，我们也不清楚，店长明确说过，这套礼服不租售，因为海城没人穿得起，所以用租借的方式……如果是买的，一定很贵，很不划算的……”
“不划算？”韩言失笑。
这几个店员虽然是妃罗曼的员工，见识过不少名流贵妇，但眼界终究还是太小了。
海城也太小了。
这个在妃罗曼工作两年的小店员并不知道，“不划算”，不适用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好看，我喜欢，就足够了。”
他的喜欢和欣赏，才是千金难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