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这样的！
否则，李凤和为什么要维护云妩？
程小唯想不到其他可能。
“就算要加耳光戏，就不能借位吗，你偏要这么用力的打我吗？”程小唯忿忿不平。
一般，拍戏的时候，遇到打耳光这样的剧情，都是用借位的方式，凭借特殊的站位，运用两组镜头，一方扬手，假装打一耳光，另一方则夸张地捂住脸，后期配以巴掌的音效完成的。
云妩一笑，“好啊，那我试试借位。”
李凤和道，“再拍一条，小唯，你赶紧找回状态。”
程小唯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李凤和回到监视器前，场务打板。
云妩与程小唯开始念台词。
程小唯刚念完台词，以为云妩是借位打耳光，殊不知，“啪”一耳光，这一记耳光，比先前挨的那两巴掌，要更狠辣，力度要更大。
她一时没有站稳，跌软在地上。
李凤和急地站起身来，再度喊停。
“小唯！你又怎么了？你连站都站不稳吗？”他走到程小唯身边，再也没有耐心，劈头盖脸一通数落，“你总是NG，你这是在浪费大家时间你知道吗？”
程小唯委屈地捂住脸，眼中已是泪光盈盈，“导演！她说好借位的，结果这次又是真打！”
云妩有些懊恼道，“方才太入戏了，我一时没忍住……小唯，不好意思啊。”
“你——！你承认吧，你就是故意的！”程小唯道，“你就是看不顺眼，借着拍戏的名义，掌掴我！”
云妩有些惊愕地望着她，突然，望向李凤和，无可奈何道，“李导，我看，她对我有偏见，我感觉，我没有办法和她对戏了。她一点都不专业，我以前拍戏的时候，拍了十几条耳光戏，我从来没有去臆测别的演员是不是借着拍戏的名义羞辱我，她这样想，让我很伤心。”
李凤和安抚说， “小妩，你别这么想……你表现的很好，演的很有张力，这不是你的问题。”
程小唯心里怒骂！
这个李凤和，莫非是被猪油蒙蔽了心，云妩明摆着是故意打这么重羞辱她，他难道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
这个云妩，就是白莲花啊！
不。
她是黑心莲，心都是黑的！
“我需要休息一下，她一直没有状态，总是NG，我状态也快掉了。”云妩说着，和李凤和点头致意，便回了休息区。
李凤和叉着腰瞪着程小唯，见她磨磨蹭蹭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忍无可忍道，“程小唯，我这是在拍戏，不是和你闹着玩！我请你过来是演戏的，不是来矫情的！这是工作，你知道吗？你知道你站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成本是多少？那么多灯光师，收音师，摄像师，副导演，导演，场记，都在等着你，你就是这么耗大家的时间？”
程小唯一时语塞，只委屈的泪眼婆娑，“导演！”
她简直是煎熬无比。
又要受云妩的羞辱，还要受导演的辱骂。
李凤和平常温文尔雅，没什么架子，和演员谈笑风生，但在工作的时候，尤其严谨苛刻，极度吹毛求疵。
不管多大的咖，上他的戏，演不好就要挨骂。
林芊芊都挨过他的骂。
所有演员都说他是出了名的片场暴君，然而，李凤和执导的戏，又是部部爆款现象级，哪个不是争先恐吓要上他的戏？
事实上，李凤和很聪明。
他知道，云妩打程小唯力道不轻，肯定也夹杂了私人情绪。
可他不管，他只看呈现出来的效果如何。
事实证明，这一段戏，若是把打耳光加进去，效果会更好一些！
导演比演员都心急，若是NG好几条，最急的是导演。
李凤和合作过很多老戏骨，遇上这种戏，都是真刀真枪的上阵，为了艺术献身，受点皮肉之苦，但是拍出来效果很好。
李凤和骂道，“你学习一下那些老戏骨，他们是怎么拍戏的，他们片酬还不及你们高，却比你们敬业，现在的小年轻，这么矫情的吗？”
程小唯一时无言以对。
她道，“导演，你让我调整一下状态，我马上就找到状态。”
“赶紧的，抓紧时间！大家都在等你。”李凤和说完，拍拍手，“中场休息一下。”
工作人员放下设备，满腹牢骚。
顾星河回到位置上，云妩正在拿冰毛巾冰敷。
她感觉，她快要热得喘不过气了。
“云妩前辈，你刚刚……”顾星河又凑过来八卦，“不会是真的公报私仇吧？”
云妩瞥了他一眼，“嗯？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顾星河：“……”这很明显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她是在报复。
“谁让她说我是狐狸精的？”云妩道，“我出道这么久，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顾星河轻笑了一声。
云妩倒是光明磊落，没有半分遮掩。
他竟然觉得，她这样挺可爱的？
或许是程小唯先前的话太过分了，他竟然觉得，云妩这几耳光，打得还挺爽的！
顾星河抬起头，看到程小唯也回了休息区，助理迎过去，或许是安抚了几句，程小唯扬起手就给助理一耳光，似乎是将所有的气发泄在小助理的身上了。
路桐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她怎么还打助理？”
云妩道，“迁怒吧。”
许多明星对助理都不好。
路桐不禁暗自庆幸，还好她跟的是云妩。
程小唯眼神阴毒地朝着云妩坐的位置看了一眼，咬牙切齿道，“这个贱女人，下手真狠！”
小助理挨了一耳光，却不敢怠慢，连忙战战兢兢地将毛巾递了过去，“小唯姐，你别气了，冷静一点……”
“你叫我冷静？”程小唯道，“有本事你上去替我拍啊！没用的东西，只会说这些废话！你知道她打我多疼吗？”
小助理心里暗暗想，若是她能够当明星，拿这么多片酬，这几耳光，她倒也挨得心甘情愿了。
调整状态，云妩和程小唯又回到片场。
……
“啪！”
“咔！”
程小唯捂着脸，浑身发抖。
云妩冷冷道，“程小唯，看到你这张脸，我就觉得讨厌。”
……
“啪！”
“咔！”
程小唯有些忍不住了，“云妩，你够了没有？”
“程小唯，你要不要求求我，免得以后你不长记性，放你一马，你蹬鼻子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