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
桑栀的手背和指腹上，已经全都是鲜血，林芊芊见到血更是激动，很不得立马把眼前人的头割下来。
两人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
前后的电梯同时打开。
“桑栀！”傅斯年直接冲上去，擒住林芊芊的手腕。
见有了助力，桑栀直接松开了手，俯身一脚揣在了林芊芊的小腿上，林芊芊一个娇生惯养的弱小姐，哪挡得住桑栀的力道，整个人直接摔了下去。
桑栀生怕她跑似得，一把擒住了她的脖子。
林芊芊没想到柔柔弱弱的云绾，居然有这样的力道。
她自嘲地笑了笑，“这么说，我杀不了你了是吗？”
“识趣点！”桑栀皱眉。
“输给你我好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啊，云绾，难道命数真是上天定好的吗？我本来不信命，我想虽然我不是林家的女儿，但是这么多年努力下来了，我肯定不能让我的努力功亏一篑！
我不能输给你，明明我才是林芊芊，而你姓云，你是云绾，你跟林家没有关系！
可到头来，为什么所有的一切，还是属于你？
难道人真斗不过天？”
桑栀听她这番言论，不禁冷笑道：“你不是没斗过天，你是没斗过心里的恶念，当你想着用害人的方式，去拿原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的时候，你就注定失败。”
林芊芊显然听不明白这些，但她已经不想说什么，只道：“或许吧。”
傅斯年走来，“司寒年马上过来了，你先去坐会休息一下吧。”
桑栀‘哦’了一声，朝着云绾走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到旁边的长椅坐下。
傅斯年控制着林芊芊，却并没有把她当回事，他刚才看出来了，桑栀没事，之所以和林芊芊纠缠在一块，是想找个合适的位置，把她给控制住，不让她逃脱。
所以林芊芊根本就伤不到他们。
“你说，司寒年要来？”林芊芊抓住傅斯年的手。
“怎么？你该不会是觉得，司寒年会救你？”
不。
当然不是。
林芊芊突然笑了起来，“我只是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他一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傅斯年：……
他总觉得，这个林芊芊是真的有些精神不正常。
不到十分钟，司寒年赶到了商场。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保镖，根据傅斯年给的位置，保镖很快就把整个三层都控制住。
司寒年走到电梯口，一眼就看到拿着刀的林芊芊和双手鲜血淋漓的桑栀，但他的视线并没有在她们身上停留，直接落在了云绾身上。
就算眼前的桑栀穿着云绾的衣服，戴着他送云绾的戒指，但他一眼就认了出来，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桑栀并不是云绾。
“司爷。”傅斯年唤人，“林芊芊怎么处理？”
“会有人送她回精神病院里。”
司寒年连一眼林芊芊都不想看，他的眼里就只有云绾。
云绾被他盯着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她别过头，“我没什么事，倒是小栀，她受伤了。”
司寒年这才把目光投向桑栀。
桑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被刀划了一点口子。”
“我看看。”司寒年抓住桑栀的手。
在知道的人看来，这不过就是哥哥对妹妹的关怀。
但是落在林芊芊眼里，却是司寒年跟云绾刻意在她面前秀恩爱，一想到她交出所有股权之后，那个男人就不再管她转身就走，她手上已经没了底牌……
林芊芊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了傅斯年，朝着桑栀扑去。
司寒年缓缓侧首，只是一眼。
林芊芊整个人怔住。
他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看她。
“你敢下手么？”司寒年冷冷勾唇，根本没有把林芊芊这号人放在眼里。
“……”林芊芊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要，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许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司寒年面无表情。
林芊芊冲他尖叫道：“我曾经也是要嫁给你的，曾经你是把我放在心尖上宠的你忘了吗？你说过你会对我一辈子好的，你承诺过我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可以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就算是恨我，怨我，生气都可以，你为什么毫无波澜地看着我，为什么？我对你来说不是陌生人，我是林芊芊，是你曾经的未婚妻！！”
面对林芊芊的歇斯底里，司寒年沉默以对。
在他的世界里，林芊芊是谁已经不再重要了，只要她不伤害到云绾，就无所谓。
而正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对林芊芊来说是最大的伤害。
哪怕有点情绪波动也好，就是别无动于衷地看着我。
林芊芊不断后退，直到背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她狠狠打了个冷颤。
忽得。
她高举匕首。
像是察觉到什么，司寒年直接捂住了云绾的眼睛，桑栀则很默契地堵住了云绾的耳朵。
云绾：……
这兄妹两干什么呢？
尖锐的匕首被林芊芊刺进胸膛，她得意地看着桑栀，“云绾，你和司寒年会永远记住我的，你们会永远记住我今天死在你面前的，是你们把我害死的，是你们！！！哈哈哈哈哈哈……”
桑栀抿了抿唇，“可我不是云绾啊。”
林芊芊猛得瞪大双眼，她看了看司寒年，又看了看被两个人保护得很好的那个人。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想要开口说话，但胸口处的疼痛，已经让她说不出话，她眼睛越瞪越大，身体忽得一倒，一命呜呼。
确定没有任何声音以后，桑栀才松了手，“哥，你带云绾姐姐先出去吧，她是孕妇，不能处理这些东西，晦气的。”
“嗯。”司寒年捂着云绾的眼睛，搂着她从电梯前离开。
“发生什么了？”云绾一头雾水地问，“你们好端端地捂我眼睛干什么？”
“没什么。”
大概是一孕傻三年，司寒年想。
换做平常，云绾绝对能够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到林芊芊所做的事。
云绾又问：“林芊芊呢？”
“以后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个人了。”
云绾这才意识到林芊芊做了什么，她‘啊’了一声，沉默了。
过了好久。
她才缓缓吐出四个字，“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