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心酸,嫉妒!
凭什么云绾能够为司寒年生孩子,而她,这辈子连成为一个母亲,孕育自己的孩子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世界最难演的角色,就是母亲,因为母亲对孩子的爱,基于血脉中的本能。
爱情可以演出来,可母子之间那血浓于水的羁绊,她没有体验过,她怎么能演出来?
林芊芊委屈不已。
……
林家。
林芊芊像一条丧家之犬,回到了家中。
周芹正要休息,见她这么早就回来了,还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心地迎了上去,“芊芊,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在医院陪着小少爷吗?”
林芊芊失望地抬眸,突然抓住她的手问,“母亲对于孩子,到底该是怎样的感情?”
这问题,一下子将周芹问住了。
“说啊!回答我!”林芊芊有些暴躁地摇着她的手。
周芹心疼道,“芊芊,到底怎么了?”
林芊芊委屈地哭了出来,“司寒年说我不关心墨墨!他说,我不配当一个母亲!还说,婚事的事,他要慎重考虑!”
周芹吓得脸色惨白,“怎么牵扯到婚事了?”
“他说,他娶我,只是想要给墨墨一个完整的家,可墨墨不亲我!”她咬牙切齿道,“我对那个小孩那么好,那个死孩子不亲我,我有什么办法!”
她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她嫁入豪门的好事!
谁敢破坏,她就毁了谁!
林芊芊一直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罢休的人。
周芹拧了拧眉,愁眉不展。
林芊芊没当过妈,她当过。
她知道当母亲的心情是怎样的,尽管当初将林芊芊调包了身世,送来了林家,她也存了几分私心,可大部分愿望,还是希望自己女儿,能够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母亲对孩子的爱,是无私的,是不求任何回报的。”周芹道,“即便有私心,这份私心也是有限的。你要问我,母亲对孩子,究竟是怎样的感情?我也无法回答你,我只能告诉你,母亲为了孩子,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林芊芊闻言,瞳孔微微失焦了。
……
酒店。
云妩躺在床上,手轻轻地抚上小腹。
她思绪有些凌乱。
——你要我养你肚子里这个野种吗?
司寒年冰冷无情的话,犹然在耳。
她想象不到,这世间还有什么话,能够比这一句更伤人心。
野种?
他为什么要说她的孩子是野种?
就算这孩子与他无关,他也不能说这个孩子是野种!
接连发生的事情,让她身心俱疲。
想必,这些事以后,她的名声,从此声名狼藉了。
那些媒体记者,还不知会如何抹黑她?
毒后?
杀人犯?
她的孩子,也会背负着“杀人犯之子”的名声吗。
云妩狠狠地攥紧了拳。
不知不觉。
天边破晓。
云妩熬了一整夜,有些疲惫。
她明知道,她如今是个孕妇,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不该想这些糟心事,她该好好静养休息。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云妩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门打开了。
竟然是楮砚。
云妩看了看他的身后,司寒年并没有来。
“你怎么一个人来的?”云妩警惕道,“你来干什么?”
楮砚道,“司爷正在走程序保释你,我是来告诉你,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一周之后,你会被保释释放,不过,你要知道,你能够被保释,是因为司爷给你做了担保。案子还会继续调查,倘若你有罪,那么,司爷也会承担任何法律责任。现在,我想要问你,这些事,你究竟有没有干过?”
“我没有!”云妩想也不想地道,“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违法的事!要我对天发誓,发毒誓,我都可以!”
楮砚闻言,却是一笑,“我相信你。不过……”
他走近了她的面前,“你既是被司爷担保的,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你都不能离开司爷身边。否则,警方会以‘逃罪’的嫌疑通缉你。”
云妩紧抿嘴唇,不说话。
楮砚道,“云小姐,方便告诉我吗?你肚子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云妩不说话。
“是纪先生的吗?”楮砚问,“还是……其他男人的?”
“这个孩子是我的。”
“云小姐,我在问你,孩子的父亲是谁?”
云妩失笑,“孩子的父亲是谁,重要吗?如果我说,这个孩子是司寒年的,他会认吗?”
楮砚缄默了几秒,说,“司爷说,这个孩子,不可能是他的。”
云妩一下子怔住。
蓦然,她凄冷一笑,“所以,他不认是吗?”
所以,他才说这个孩子是野种!
楮砚道,“云小姐,你觉得,司爷对你是什么态度?”
“……”
“我跟随司爷这么多年,你这么特殊的女人,除你之外,别无其他。或许,当局者迷,他无法客观审视对你的感情,可在我眼中,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
楮砚的话,让云妩有些微微失神,“喜欢?”
他的喜欢,就是控制欲,就是偏执的占有欲?
这样的“喜欢”简直是太可怕了。
“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云妩问,“是他让你来和我说这些的?”
“我今天来,是私自来的,司爷不知情。”楮砚道,“作为他的特助,我对他忠心耿耿,可得看得出来,他对你动了情。”
云妩轻轻挑眉,“那我该为此感动吗?”
楮砚道,“作为我的立场,我希望你能离开,云妩,你太危险了。”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直觉。
云妩是一个危险的女人。
她接近司寒年的目的,似乎不纯。
这是他的直觉。
司寒年也一定意识到了她的动机不纯,可即便如此,还是对她动了情。
或许,他没有意识到他对她,有太多的特殊,有太多的破例。
楮砚道,“我不允许有任何人背叛我的主人。”
云妩道,“你对他倒是忠诚!”
“我是他的部下,对他忠诚,是我应该的。”楮砚回。
司寒年是司家未来的主人,是远洋集团的主人,也是楮砚心目中的唯一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