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妩道,“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下午剧组通知去试妆,拍定妆照,不过,你这种状态,可怎么办啊?我已经敲定好了,没法推了。”崔世理露出为难的表情。
云妩道,“我没事。”
“还没事,你都……冷成这样了?要不要请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崔世理着急说。
云妩闻言,犹疑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崔世理立刻打电话。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云妩的私人医生来了。
他检查了一番,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没发烧,也没风寒,看起来,都很正常,就是体温极低,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症状。”
医生环顾四周,“房间里为什么这么热?”
崔世理道,“她就是觉得冷。”
医生望向云妩,也纠结得蹙了眉,只觉得束手无措。
云妩的身上没有发现任何病症,他也无法对症下药。
至于这个突然身子发冷的问题……
他突然觉得自己学术有限了!
他从医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诡异的症状。
云妩道,“如果没事,你就回去吧,我在床上躺躺就好。”
崔世理道,“你不是说昨天就有这个症状了?这都躺了一晚上了,都不好,你再躺躺也好不了的。”
云妩哼了一声,“我躺了一晚上也没死,我再躺一晚上也不会死。”
崔世理:“……”这家伙居然还和她嘴硬上了!
云妩心里已然清楚了,这一定和血纹身有关。
她已经开始毒发了。
这与血纹身有关。
她尽管有一种不信邪的架势,可她硬是挺了一整个晚上,以为能熬过去,但情况愈发恶劣。
这个该死的司寒年!
他究竟在她身上种了什么邪门的秘术!
云妩突然有些暴躁地翻身坐了起来,突然拿出了手机,对着崔世理和医生道,“你们都出去。”
“阿妩,你没事吧……”
“出去,我打个电话。”
崔世理和医生起身退到门外。
云妩打了一通电话给司寒年。
铃声响了好久,终于接通。
“喂。”那头传来司寒年极其冷漠的声音。
“混蛋!”云妩道,“司寒年,你给我纹的这个该死的纹身,到底是什么邪门的东西?你给我说清楚!”
“嘟——”
电话突然被挂断了。
该死的!
这个混账竟然敢挂她的电话。
云妩立刻起身,换了一身衣服,走出了卧室。
崔世理见她裹着一件大棉袄,带着棉绒帽子,厚厚一副墨镜就从卧室里走出来,紧张地道:“阿妩,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有事,下午之前会回来,司机在楼下吗?”
“是的。”
云妩匆匆下楼,吩咐司机将她送去远洋集团。
……
远洋集团坐落在市中心繁华的CBD核心地段,俯瞰整个城市中央。
整个CBD,都是远洋投资控股的,而远洋的总部,也设立在此。
车子停在大厦的门口。
云妩匆匆下车,却被门口的保全拦了下来。
他们根本没认出眼前裹得严严实实的神经病,是大明星云妩本人,因此,十分警惕。
“您有预约吗?”保全认真地问。
云妩道,“我要见司寒年!”
保全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扣住耳麦道,“转接到总裁办公室秘书台。”
“你好,有位女士要见总裁。”
保全接收到通行令,很快将云妩放行,并且亲自领着她来到贵宾电梯间,替她刷了直达总裁办公室楼层的卡。
电梯一路上行。
楼层不断跳跃着。
天花板上源源不断的冷空调,将她吹得直哆嗦。
“叮”的一声。
电梯门打开。
云妩死死地揪住衣领,走出了电梯,楮砚站在门口,一见到她竟然裹着那么厚实的大棉袄,不明所以,但还是对她毕恭毕敬道,“司爷在办公室等你。”
云妩气势汹汹地朝着办公室走去。
走到办公室门口,她几乎是“砰”的一声,将门推得大敞。
偌大的办公室,司寒年临窗而立,站在落地窗前,听闻身后的动静,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见云妩走了进来,一个眼色,身后的楮砚立刻心领神会,退居门外,将门关上。
司寒年道,“我知道你会来。”
他对她裹得那么厚实,并不觉得意外,反而理所当然。
男人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叠,见云妩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微微挑了挑眉,“怎么,你不是来找我的?”
“你知道,我是来找你干什么的?”
司寒年浅浅淡淡地扯了扯唇角,漠然道,“你要解药。”
“所以,关于血纹身的传闻,都是真的?这个东西,真的会毒发吗?”云妩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司寒年只一眼,就知道她这是毒发的症状。
这就说明,她的猜测,都是真的了?
云妩哆嗦着道,“解……解药呢?”
司寒年喉结滑动了一下,眼底酿了几分玩味,“解药?”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带着几分嘲弄,漫不经心地反问,“解药不就在你面前?”
云妩眼神微微愕然。
她的目光落在了司寒年的身上,他坐在沙发上,姿态闲适慵懒,从容尔雅,如刀削一般的唇形,将他的薄情,一笔勾勒。
“过来。”
司寒年对着她,轻轻地勾了勾手指。
云妩却一时不敢靠近。
“你不是来找我的么?”司寒年挑眉,“不敢?”
他分明是在挑衅。
云妩却是不受他的挑衅,朝着他走近。
司寒年将双腿放得平整,“坐。”
云妩刚要在他身边坐下,男人却伸出手臂,将她轻而易举得就揽在了怀里。
司寒年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我有让你坐其他地方么。”
云妩抬眸,便见男人的眸子染上几分戏谑,“你只有一个解药,那就是我。”
司寒年蓦然俯首,轻柔地吻住了她的唇。
“唔……”
云妩本能地要推拒,司寒年却翻身将她覆压在了身下,仅凭一只手,便将她的手腕按在了头顶,她再也抗拒不得。
“司寒年……唔……”
“还逃么?”司寒年寒声道,“怎么不逃了?”
“……你!?”
“我说过,你离不开我的。”男人抵着她的唇,竟笑得恶劣,“所以,不管你怎么逃,都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