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边沉默了一会，师父开口道：“我想起来了，是你的小师妹啊。”
苏宁：“……”
坐在后面的小太阳弱弱的说：“妈妈，师公好像不认识你了。”
苏宁回头瞪了他一眼，“我知道！还用得着你说！”
小太阳：“……哦。”
苏宁回过头，把电话的免提关上，手表凑到耳边，刚要说话，忽然听见那边的一声咆哮。
“苏宁！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我都以为你忘了还有我这个老头子了呢！你这个不孝徒弟！”
苏宁：“……”
“师父，不是我不想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换号了，之前的号码打不通啊。”
“嗯？”那边的声音里还有一丝威仪，苏宁听见那边的对话声响起。
“安子，我的号码换了？”
“是啊师父，确实换了，要不是我发现了，我也打不通您的电话了。”
“哦。”
苏宁：“……”
苏宁师父又开口说：“这算是我的错误，我忘了通知大家了，咦？你是谁来着？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苏宁：“……”
这时刚好红灯，厉明宸侧头看过来，苏宁对着他做了一个口型：一会再跟你解释。
她把电话放在耳边说：“师父，苏安是不是在你旁边，我有话跟他说，能不能把电话给他？”
那边的声音迟疑了一下，才道：“好，你等等。”
他把电话给了旁边的人，苏宁清楚的听见他说：“安子，这里有个诈骗电话，还知道你的名字，你好好提防。”
苏宁：“……”
那边换成了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
“小师妹。”
“大师兄！”苏宁语气上扬，叫了一声，厉明宸眉头挑了一下，绿灯亮起，车子重新启动。
“大师兄，师父是不是又犯病了？”
苏安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师父，对着电话道：“是啊，时不时的就会犯一次，人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
苏宁叹了一口气，说：“今年过年回去，我去看看他。”
“可以。”那边的声音高兴了些，他说：“带着小太阳一起来，师父现在有时候认不清人，有时候认错人，唯独小太阳，他记得可清了。”
“好，那就这样吧，让师父少喝点酒，你多照顾一下。”
“嗯，小师妹，你快回来吧，师弟们也天天念叨你呢，听元皓说，你找了个男朋友？”
苏宁看了一眼旁边的厉明宸，厉明宸还在开车，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动静。
苏宁摸摸鼻子说：“嗯，是啊。”
“那好，过年一起带过来吧，我们和师父替你把把关。”
苏宁摸摸鼻子，有些讪讪道：“他有些弱，你们……”
“师妹这就心疼上了？放心，你的男朋友我们不会为难的。”
苏宁笑了笑，刚要说话，忽然听见她师父开口：“安子，你怎么跟那个骗子聊了那么长时间啊？要不，我现在打120吧。”
“打120干嘛？”
“报警啊。”
苏宁：“……”
“大师兄，我先挂了，你照顾好师父。”
苏宁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小太阳，回头才发现小太阳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嘴里还在吐泡泡。
她把电话手表扔在小家伙旁边，转回头坐好了。
厉明宸侧头看过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苏宁叹了口气说：“我师父年纪大了，脑子有些糊涂，之前检查出来的结果是阿尔兹海默症，就是老年痴呆，有时候清楚有时候糊涂的，你刚才也看到了。”
厉明宸没说话，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师父现在跟个小孩一样，也挺好哄的。”
车已经进了别墅区，停进了车库，厉明宸松开她的手，下车，打开后车门，把小太阳抱了出来。
小太阳睡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朦胧的看了一眼厉明宸，喊了声厉叔叔，转个头又闭上了眼。
苏宁下了车，厉明宸坐过来，两个人一起进了门。
把小太阳放进房间，盖好被子，厉明宸出来，回到房间之后，苏宁正躺在床上，蜷起腿，腿上放着他的笔记本，她看得正津津有味。
厉明宸走过来，一只腿跪在床边，另一只腿支在地上，头凑过来，闻了闻苏宁的脖子。
“洗澡了？”她身上有一股沐浴露的香味。
苏宁点点头，把他的头往一边推：“好痒，你去洗澡去。”
厉明宸笑笑，看向屏幕问：“在看什么？武打片？”
苏宁说：“就要回去了，复习下武术套路，过年回去可能要考的。”
厉明宸诧异道：“你这样也要考？”
苏宁手放在肚子上，摸了两下，又放开：“我怀小太阳那阵也是这样，没事的，师父有分寸。”
就是不知道师父现在这个样子还能不能想起来考试的事，不过她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厉明宸没说话了，苏宁指着电脑屏幕道：“你要是打算跟我一起回去，最好也学学，到时候也是要考你的，你过不了，连大门也不让你进去。”
厉明宸挑眉不语。
苏宁看向他，“不信？告诉你，就你这样的，也就能打得过我。”
厉明宸嗯了一声，说：“我打不过你。”
说完，陪着她看了一会，起身去了浴室。
他洗完澡再出来的时候，苏宁已经睡着了。
电脑屏幕还在亮着，厉明宸把电脑关上，放在一旁，上了床，躺在苏宁身边，吻了吻她的发顶，抱着她，伸手关灯也闭上了眼。
京市，一家酒店里，司怀礼刚从浴室出来，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他走过去，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来，拿起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名字，拿起来接听了。
“怀礼。”
“是我，妈，怎么了？”
“没什么事，你回国有两三个月了，现在怎么样了？”
“很好啊，都很好。”
司母那边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了，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司母又开了口：“现在国内快要过年了吧？”
“是啊，还有十几天吧。”
“儿子，你是要过完年回来吗？”
司怀礼说：“嗯，过完年再回去。”
“哦。”远在国外的司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