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菜，苏宁就要走了，却被厉母叫住了。
“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她问。
厉母沉默了一下，说：“我们能拍张照片吗？”
苏宁看了看角落里的摄像头，有些抱歉的开口：“不好意思，这恐怕不行，我现在不方便拍照。”
不能拍照，厉母有些遗憾。
厉父轻声咳了咳，放在桌子底下的脚踢了踢她，让她不要表现的太奇怪。
“苏小姐，那你就忙吧，打扰了。”
苏宁对厉父摇摇头，表示不在意，转身离开了。
她走之后，厉父对厉母说：“老婆，来之前都说好了，不要表现的太奇怪。”
厉母有些不满的看着他开口：“粉丝跟自己的偶像要照片，哪里就奇怪了，你就是做贼心虚。”
厉父：“……”
说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是贼一样。
很快，厉父厉母点的牛排就上来了，上菜的还是苏宁。
把两份牛排端上桌之后，苏宁说了声慢用，就走了。
厉母从她出来就一直盯着她看。
厉父有些无语。
“老婆，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厉母说：“她不是已经生了个孩子吗，为什么身材和皮肤还是那么好，平时是怎么保养的？”
厉母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皮肤也不算太差，但跟苏宁比起来就不行了。
毕竟年龄摆在那里。
厉母吃饭很慢，他们在餐厅里坐了两个多小时，客人来了几波，又走了几波，他们那一桌还是没动。
任琪对苏宁说：“那一桌客人好奇怪，尤其是那位阿姨，一块牛排都已经吃了两个小时了。”
苏宁也往那里看去，说：“确实很奇怪。”
她刚才服务别人点餐的时候，始终能感觉到哪位陌生阿姨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那种感觉，就像婆婆看儿媳一样。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你要不要过去跟他们说说话，我看他们八成就是冲着你来的。”
苏宁觉得也是这样，嗯了一声，朝着两个人走去。
厉母见她过来，赶紧低下头，装作吃东西的样子，但想想这样的举动好像有点刻意，她又抬头，眼睛转也不转的看着苏宁走过来。
苏宁礼貌的开口说：“我看二位好像没怎么吃，是牛排不合口味吗？”
厉母赶紧摇摇头说：“不是，牛排很好吃。”
苏宁问：“那为什么您坐在这里两个小时了，还是没吃多少呢。”
厉母不说话了，厉父说：“没事，她不饿。”
苏宁点点头，她想问为什么你们还不走，但想了想这样有些不礼貌，就没说。
厉母抬头看她，突然开口说：“我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孙子。”
“嗯？”苏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阿姨突然提起她儿子跟孙子干嘛？
“我孙子很可爱，虽然我还没见过，但是我看了照片，长得可好看了。”
苏宁客套的问：“那您孙子多大了？”
“今年三岁。”
“三岁了，为什么没见过呢？您儿媳不让吗？”
厉母摇摇头，有些生气的说：“不是，不是儿媳，是儿子不让。”
苏宁脑补出一场狗血的家庭伦理剧，觉得这个阿姨应该是因为家庭关系，来她这个“偶像”这里找温暖的。
苏宁于是安慰她道：“放心吧，阿姨，误会解释开了就行，我相信您儿子还是很爱您的。”
厉母还想再说什么，猛然被厉父按住了手。
“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就可以走了。”
厉母有些不愿意，她还想跟儿媳妇多说点话，被厉父一个眼神看过来，只能又闭嘴了。
最后，两个人还是跟苏宁告别，出去了。
苏宁收拾完了两个人的餐桌，走过来的时候，何同问她：“那两个人，你认识？”
苏宁摇摇头说：“不认识，应该是跟儿子吵架，过来找温暖的吧。”
厉母被厉父拉出去之后，还有些不高兴。
“我还没跟儿媳妇多说一会话呢，你非要出来干嘛？”
厉父说：“你再说，就要把你儿子叫厉明宸，孙子叫小太阳都告诉她了。”
厉母撇撇嘴说：“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厉父：“……”
他表示，并没有看见她口中所谓的分寸在哪里。
……
厉明宸赶到警局的时候，宋霆正坐在椅子上抽烟。
他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有的地方好像还破了，嘴角流出一点血，已经凝固了。
整个人有些颓废，眼神空洞，见到厉明宸进来，懒懒的抬了下眼皮，朝着对面的凳子指了指说：“坐。”
厉明宸在他对面坐下，见他这个样子，问：“你怎么回事，跟人打架了？”
宋霆点头，把手里的烟掐灭，没有在他打架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只是看着厉明宸说：“现在，应该必须要找到车上的那个女人了。三年前的事也必须查清楚了。”
厉明宸问：“怎么回事？”
宋霆又从包里抽出一支烟，刚放在嘴边，被厉明宸打掉了，他皱着眉说：“别抽了，先把话说完。”
他只能又把烟放下，沉默了一下，他说：“姜羽璃昨天被一个毒瘾发作的毒贩桶了一刀，现在在医院躺着，人还没醒过来。”
厉明宸眼中闪过诧异，问：“怎么回事？跟三年前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宋霆把记录好的口供拿在他面前，开始说了起来。
厉明宸把姜羽璃的地址告诉宋霆时，宋霆并没有当回事。
那天晚上，他喝了一点酒，记性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坐上出租车时，司机问他去哪，他说自己家的地址忘了。
司机问：“那你能记住什么，比如朋友的家？”
宋霆摇摇头：“我自己的家都不记得，哪会记得朋友的家？”
司机又问：“那女朋友呢？”
宋霆想了一下说：“xx路xx小区。”
司机把车开到小区门口，宋霆付了钱之后，靠在一个路灯下哇哇狂吐。
在门口站了一会，宋霆靠着路灯坐在地上。
他拿起手机，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电话。
打的时候，他在想，也不知道姜雨璃有没有换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