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被拆穿,她脸上挂不住,再加上这些天一直因为公司的事情,她现在情绪真的到了一个极点。
凌烟深呼吸了好几口,努力的说服自己冷静下来,坐在沙发上,换了一个姿势,语气还真平静了很多,“姜羽璃,我今天来也不是打算跟你吵架的,是爸让我来的,叫你回去吃饭。”
“不去。”姜羽璃直接两个字冷冷的回绝。
“姜羽璃!”凌烟咬着牙喊她的名字,“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来请你,是因为爸他特意交代的,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来?”
“所以呢?”姜羽璃嘴角冷冷的勾起,“你觉得我还应该因为你亲自过来而感到荣幸吗?”
凌烟真的是要气疯了,但想到临出门前张钰交代给她的话,她还是忍着怒气,冷硬的开口,“不管你再怎么否认,我们身上都留着同样的血,明天晚上,来家吃饭。”
她说完,又强调了一句,“必须到。”
“不去!”还是两个字冷冷的回绝。
不过这回凌烟倒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动气了,“我只是带句话,你来不来,都只是你一个人的事,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回来一趟,除非……”凌烟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继而又开口:“除非,你妈生前留下的东西你不想要了。”
“你说什么?”姜羽璃脸色忽然变了一下。
很好。
凌烟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姜羽璃能露出这种表情,她这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痛快。
她从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站起来,拿着自己的包,特意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姜羽璃说:“不用怀疑你刚刚听见的,我也不想再说第二遍了,还是那句话,明天晚上,你必须到场,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说完,抬脚就要往外走,手腕却忽然被拉住,姜羽璃猛地一扯,凌烟穿着高跟鞋,没有防备,想找东西扶住已经来不及了。
“咔嚓!”她的鞋跟断了,整个人失去重心,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凌烟的脚崴了,一瞬间脚腕肿的老高,疼的眼泪瞬间飚了出来。
“姜羽璃!你又发什么疯!”
姜羽璃收回手,冷漠的看着摔倒在地半天起不来的人。
“凌烟,我母亲的东西,你们要是敢动了一点,我让你生不如死。”
她的眼神实在是太过可怕,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凌烟没来由的,心里打了一个冷颤。
姜羽璃可不管她的反应,继续道,“毕竟都已经七年过去了,我也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任你们揉圆搓扁的人了,我也相信,你也不是一点脑子没有长,所以我奉劝你,最好别惹我,不然代价你承担不起。”
凌烟愣愣的看着她的脸。
明明还是当年那张熟悉的脸,脸上甚至连皱纹都没有多一道,但她却还是觉得她变了。
身上的气质变了,气场也变了。
她仿佛是第一次认识面前的这个女人,愣愣的,凌烟半天说不出来话。
姜羽璃看着她的样子,问道:“怎么?还想在我这里赖着?不打算走?还是想让我请保安把你拉出去?”
凌烟从害怕中反应过来,顿时为自己刚才的反应一阵气恼。
想到刚刚居然对着姜羽璃露出来害怕的表情,她就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
她凭什么要害怕这个贱人,不就是现在得势了吗?不照样还是给别人打工!
凌烟恨恨的从地上爬起来,满含愤怒的瞪了她一眼,一瘸一拐的出了办公室。
“等等,把你只鞋也带走,我的办公室不是扔垃圾的地方。”
要不是从小的教养好,她现在简直想爆粗口了。
凌烟转过头,恶毒的看着姜羽璃,“你不要太过分了。”
姜羽璃冷笑一声,反问道:“过分吗?这个程度就觉得我过分了?放心,更过分的还在后面,你们慢慢承受着吧。”
凌烟看着她的笑,毛骨悚然,明明夏日,却莫名觉得冷。
她抿着唇,又瘸着转过身,弯腰把自己那只断了的高跟鞋捡起来,然后走了。
电梯门一打开,凌烟气愤的走出来。
大厅前台的人看见她这个样子,好奇疑惑的目光纷纷看过来,想笑又不敢笑。
凌烟感受到那些人的目光,抬起头,狠毒的眼神望向那些人。
“看什么看!”
她咒骂了一声,出了公司。
直到坐在自己的车上,凌烟才觉得终于到了自己的地盘。
她越想越气,猛地使劲拍了一下面前的方向盘。
“姜羽璃,你等着吧,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能逃过这一回,下一回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凌烟想起之前张钰跟她说过的话,心里的气终于消了不少。
姜羽璃这个贱人,再蹦跶,也不能蹦跶多久了。
她勾着唇笑了一声,缓缓发动起了车子。
汽车刚上路,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打开,把蓝牙耳机插在耳朵里。
“妈,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呢?”
“刚从姜羽璃那个贱人那里回来,有事吗?”
张钰的声音小了一些,犹豫了一会,才小声的开口试探着问:“烟儿,你那里,还有钱吗?要是手头宽裕的话,你看,能不能借妈一点?”
凌烟神色僵了一下,“妈,你又出去赌了?”
“没有,都是小钱,没有输多少,我这不是在家待着无聊了吗?就是跟几个朋友小玩了几把,输得不多,就几百万。”
“妈!”
凌烟无奈又气愤,“你是不是忘了上次爸打你发那一顿,又去赌钱,这个毛病怎么就改不掉啊。”
当年姜羽璃出走,凌远气了了很长一段时间,怒气无处可撒,就拿自己的枕边人张钰撒气,那段时间张钰每天身上都有很多伤。
也就是因为这样,夫妻俩的感情越来越淡,张钰开始喜欢上了赌博,从小赌变成大赌,越输越多。
每次输钱,她不敢找凌远,只能找凌烟,凌烟很无奈,但体会到母亲之前遭受到的委屈,又一想,反正输得那些钱他们家也还负担的起,就纵容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