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指尖的触感让林半夏几欲作呕,锁住手臂的铁链崩地笔直,双眼充血一般死死盯住男人。
她的衣服,犹抱琵琶半遮面勾的男人喉咙发干,握住刀片的手加快。
“嘶~”
细微的肩带断裂的声响像是导火索,张栩迫不及待地扔掉碍事的刀片,大手摁在林半夏的肩膀上,眼神痴迷地咽下口水。
“怪不得连边卓都肯和你传绯闻,可真美!”
说着,他附身扑向林半夏,眼看着他的嘴巴就要贴在白皙的肩头,忽然,一声惨叫传遍房间每一个角落。
“咔擦!”
“啊——”
林半夏用力锁紧铁链,把张栩的手臂紧紧用铁链缠绕住,黑色坚硬的铁链扣住他的手腕,顿时勒出一道血痕。
“呵,你爸难道没教你,越美的事物越危险吗?”
“我靠,姐,你特么是我亲姐,快给我松开!”
林半夏指尖充血,却悄悄加重了力道,看着张栩痛的睫毛都在颤抖。
“松,松开,只要你松开,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特么不碰你了还不行么?”张栩额头沁出阵阵冷汗,疼的牙齿打颤。
锁住他的铁链却只紧不松,林半夏又不傻,她松开才是死路一条,“给我解开。”
“好,我解,我解!”
张栩伸着一只手去柜子上拿钥匙,瞥开的双眼却被愤恨填满,趁林半夏不注意,快速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刀片。
“给脸不要脸,快给我松开!”
刀片放在林半夏的脖子上,他想了想,换了个位置放在她的手腕处,林半夏手腕沁出丝丝血迹。
“用我的手,换堂堂张家太子爷的手,还真是一桩划算的买卖呢!”
林半夏似笑非笑看着张栩,可张栩却在她的双眸里看到了极致的危险,“疯子!”
他可不想和林半夏以手换手,他的手腕已经没有知觉了。
他眼底危险蔓延,如果林半夏再不松手,那他真的要不惜一切代价……
“嘭!咚——”
忽然房门出发出两声巨响,房门飞入房间,摔在张栩脚下,他下意识回头,却像是看到了地狱修罗使者一般惊恐地睁大双眼。
而此时的林半夏,脸上的笑缓缓消融,眼角不可察觉地湿润了一片。
“你,你别过来。”
边卓冷漠向他走去,浑身上下只看一眼便足以被冻住,张栩牙齿打颤,不知是痛还是惊恐,双腿绵软无力,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边卓从容把脱下外套,扔在林半夏身上准确地盖住她,抬眼看向张栩,“张栩,你应该庆幸你姓张。”
“什么,我,我啊——”
一小截手指在地上滚动,边卓手起刀落,面无表情地把匕首扔给随身的保镖,“让那侍应生认一认,是不是张大少爷,让他小心仔细些别人错了人。”
“是,边总。”
保镖听后把捂住手指满地打滚惨叫的张栩拖了出去,边卓抬脚上前,脚底是被踩的变形的小拇指,感受到脚底之物,他抬脚,冷漠地将半截断了的指踢到门口,“小心保管好张少爷的东西,别让野狗畜生不长眼刁去啃了。”
林半夏闭上眼睛,张栩痛苦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血腥的一幕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
这世上,想生存就要比狠。
边卓看着床上锁着的林半夏,眼底除了心疼便是无奈,他如此宝贵她,那她为何不好好珍惜保护自己?
“疼吗?”
他小心擦拭她手腕上的伤口,看着躺在自己怀里依旧没有睁开眼睛的林半夏。
“如果我来晚一点,你是不是要用你的命去换他的一只手?”
闻言林半夏睁开眼睛,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也许,会吧!”
也许不会,不到最后一刻,林半夏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只是想起张栩触碰她时的感觉,那感觉,也许就是那感觉让她产生了以一条命换一只手的念头与决定。
“那你呢?”林半夏淡然看着边卓,“不怕张老爷子报复?”
“你现在还有闲心担心我?”
边卓佯怒,他发现林半夏的手腕伤口伤到了那条动脉,鲜血流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就要摁不住了。
但她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无所谓地耸了下肩,“你会带我去医院的不是么?”
在边卓面前,总是让林半夏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仿佛天塌下来,这个外表冷漠的男人都扛得住。
边卓无话可说,很想丢下这个嚣张而不自知不自爱的女人,却又心疼她心疼的要命,最后在她调侃的眼神中把她抱上了车。
酒店不知何时赶来了一大批闻讯而来的记者堵在门口,边卓在保镖的掩护下从后门离开,把车开到最近的儿童医院。
“先生,先生这里是儿童医院。”护士小跑着跟在边卓身边解释,被边卓一个眼神吓得吞下了后面的话。
“把你们院长叫来。”
“…好吧!”
护士也许是看到了林半夏手腕上的鲜血,犹豫了一瞬间小跑去叫来院长,顺便叫来了刚手术结束准备收拾回家的外科主任。
“边总?”
“麻烦你们给她止血。”
边卓看着怀里嘴唇渐渐惨白的林半夏,脸上罕见地出现焦急的情绪。
主治医生听到院长对边卓的称呼后更加不敢耽误,帮着把林半夏放在救护床上,进行快速止血。
边卓坐在手术室门口,一张俊脸冷若冰霜,冻住了想要前来搭讪的护士姐姐的心,沈铭看到他后迅速走到他身边和他汇报张家的反应。
“真是这样?”
边卓越听眉头皱的越深,张家,可和传闻有些不一样。
“张董事长亲口所说,”沈铭满脸苦笑,“他说这就当是张栩成长的教训,连断指的去向问都没问,还很关心,很关心林小姐的情况。”
“那老鬼,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张家人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张栩断了一根手指,张家怎么可能会如此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