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声响从仓库门口传来,一辆越野车直直地冲了进来!小刘一慌,下意识地松了手,连滚带爬地扑到了一边。
林半夏偏开头,激烈地咳嗽起来。
越野车骤然停在林半夏面前,车门打开,边卓从车上跳了下来。
林半夏的惨状让他暴怒,他大步上前,麻利地割开林半夏身上的麻绳,将人抱进怀里,“你怎么样?”
林半夏茫然地攥紧他的衣领,将脸靠进他怀中,所有的恐惧与惊慌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以为,她又要死了……又一次憋屈的、没用的死在荒郊野外……
她的小声啜泣让边卓神情一紧,搂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他一边拍着林半夏的背,安抚她,一边朝着缩在角落的小刘投去了杀人的目光。
“别过来!”小刘朝着边卓带来的人尖叫道,她举起手中的打火机,“我叫你们别过来!否则大家同归于尽!”
林半夏这才缓了过来,想起刚才小刘在仓库里泼得到处都是的汽油,她慌忙拉住边卓,“她泼了汽油……”
边卓抓住她的手,“没事,我知道,别怕。”一进仓库,刺鼻的味道已经给了他提示。
保镖们停下了脚步,回头等待边卓的指示。
边卓抬眸,下一秒,立刻有人从一旁蹿出,踢掉了小刘手中的打火机,小刘抱着手腕在地上打滚哀嚎。
边卓抱起林半夏,“剩下的你们处理。”
“是。”保镖齐声应道。
“死吧,大家都死吧!哈哈哈!我要你们都给我陪葬!”刚才还抱着手打滚的小刘露出了狰狞的面容,她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一个打火机,朝着边卓的方向掷去!
几乎是同时,边卓一个回旋踢!
“叮”,打火机掉在一旁,火苗迅速在地上燃起,如水蔓延。
“走!”
边卓抱着林半夏冲出火海,他死死地将林半夏的脸按在他怀中,不让她看到身后的大火和烈火中打着滚痛苦嚎叫着的小刘。
直到冲出仓库,边卓才停下来,小心翼翼地将林半夏放到车后座,“去医院。”他抬头冷声说道。
“是。”眼看着仓库起火,沈铭差点冲进去,好在边卓带着人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他精神一振,发动车子。
“其他人……”林半夏撑起身体,犹豫地朝后方看去,熊熊大火肆意地燃烧着,浓烈的黑烟直直地往上,场景十分惨烈。
“没事,他们会处理好的。”边卓说着话就握住了林半夏的手,低头看着她手上的擦伤。
“我没事。”林半夏不自在地将手一缩,却没能抽回自己的右手,只能由他去了。
惊魂未定的她直到此刻都还有种不真实感,就在刚才,她以为她这辈子,又这么完了,可边卓竟然找到了她……
“谢谢你。”林半夏由衷地感激,她水灵灵的眼眸直直地望进他的眼里,除了一片幽暗,她什么也看不到。
“嗯。”边卓避开她的目光,悄悄红了耳尖,为了掩饰情绪,他将视线移回她的手上,“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低沉的声音让林半夏心头一颤,她摇摇头。
“那就好。”边卓攥紧了手,还是没忍住将林半夏搂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嘶!”林半夏一个没忍住痛呼出声。
边卓立马松手,“怎么了?”
“被敲了一棍子。”林半夏苦笑,也不知道小刘怎么那么大的劲儿。
“我看看。”边卓立马沉了脸,他将林半夏揽过来,让她趴在他的肩上,查看她脑后的伤。
林半夏想反抗,可坚实的肩膀带来的安全感让她最终没了声响,她安静地靠着他,最后竟睡了过去。
察觉到她逐渐绵长的呼吸,边卓手一顿,随即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了,直到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他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边总,到了。”沈铭回头。
边卓一个眼刀甩过去,沈铭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看清后座情形后,沈铭自觉地做了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姿势,这才觉得车里气氛安全了些。
一个小时后,林半夏醒来。
“我睡着了?”她不自在地撑起身子朝外张望,“已经到了吗?”
她红红的耳朵让边卓眼中有了笑意,“嗯。”
“额……到很久了?”林半夏尴尬地问道。
“刚到。”边卓接话。
驾驶位上的沈铭眼珠都要掉下来了,总裁这么没节操真的好吗?怎么说谎都不打草稿的吗……
明明等了很久了!他愤愤地想到,结果一抬眼,就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边卓警告的神色。
沈铭头一缩,“啊,是的林小姐,我们刚到,你们要不要下车?医生已经安排好了,应该在等着了。”
“其实不用去医院,没有那么严重。”林半夏垂头看了眼手上的伤笑笑。
“下车。”边卓板着脸。
林半夏一愣,这人怎么忽然就不开心了?
沈铭耸肩,给林半夏丢了个催促和同情并存的眼神。
林半夏只得下了车。
边卓走到她身边,十分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带她往里医院走,“医院人多,别走丢了。”
坐在车里不敢跟上去当电灯泡的沈铭不小心听到了,他伸头出去打量了一下空无一人的特殊通道,没忍住抽了抽嘴角,他家总裁这项说谎不打草稿的技能,愈发精进了。
边卓牵着林半夏来到一个办公室,随意地敲了敲门,也没等里面人说话便推门进去。
黄仁宇将笔重重地往桌上一搁,皱眉抬头,正要开口训斥,看清了来人。
他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你这也太过分了吧?如果我在给病人做检查怎么办?你就这么不打招呼冲进来?”
“我敲门了。”边卓理直气壮,朝着一旁的沙发努努嘴,让林半夏去坐着。
“你那也叫……”
黄仁宇话没说完,就被边卓不耐烦地打断,“帮她清理一下伤口,做个包扎,然后安排人给她做个全身检查。”
“得得得,你是大爷!”黄仁宇对这个横得不得了的朋友是完全没脾气,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不好意思啊。”林半夏听着都觉得不妥,朝着黄仁宇歉意地笑笑。
“没事,我习惯了。”黄仁宇笑着摇摇头,“伤哪儿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