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宁小姐……”
玉姑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就看见薛尔宁依旧坐在落地窗前。
“他死了吗?”薛尔宁的声音里不是关心,而是冷漠。
“齐管家打电话来说,伤口距离心脏只有一厘米不到,卓先生现在已经抢救过来了。”
薛尔宁冷笑着,怪她运气不好。
“尔宁小姐。”玉姑走过来,半蹲在薛尔宁的身边,“你不喜欢卓先生吗?”
薛尔宁闻言,反而笑了。
“傻姑娘,我要是喜欢他,还会杀他吗?”薛尔宁揉了揉玉姑的脑袋。
这么笨的姑娘,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人要。
玉姑一脸疑惑,突然想明白了。
难怪每次卓先生来,薛尔宁都是一脸闷闷不乐。
原来,薛尔宁根本不喜欢卓先生?
玉姑的视线又落在薛尔宁隆起的肚子上,这么说她的孩子,也不是卓先生的?
“他叫西蒙·坎贝尔。”薛尔宁看着窗外的朝霞,“是Y国的贵族,他还有一座很漂亮的城堡。”
“他的城堡里,种满了月桂树。”薛尔宁的脸上漾出笑意。
她最喜欢的,就是月桂树。
“他才是尔宁小姐你喜欢的人吗?”玉姑虽然没有喜欢过人,但她感觉得到。
现在的薛尔宁,是真心在笑。
“对,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一个人。”薛尔宁落下眼眸,开始回忆着她和西蒙初遇的经历。
一个是流落街头、不得不偷东西度日的孤女,另一个则是高高在上的贵公子。
这个故事,薛尔宁每回忆一遍,都觉得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现在西蒙在干什么,他有照顾好布里安那个臭小子吗?
薛尔宁长叹一口气,脸上的笑变得勉强。
这天晚上,玉姑因为担心薛尔宁,便把两张椅子搭起来,睡在一旁。
睡至半夜,薛尔宁感觉一直有人在看着她。
她一睁眼,就看到胸口淌血的卓佑英,站在她的床头。
虽然卓佑英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看到他胸口的伤口,一直在往外冒血,薛尔宁就感觉到了令人窒息的害怕。
“啊!”
睡在一旁的玉姑瞬间惊醒,她连忙开灯,去看在睡梦中尖叫的薛尔宁。
“尔宁小姐,尔宁小姐,你怎么了?”玉姑推着薛尔宁,可是不管如何她都没有醒过来。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玉姑惶恐地掀开被子。
之间薛尔宁原本雪白的睡裙下摆,此时已经变得鲜红。
“尔宁小姐。”玉姑手足无措起来,眼前床上的薛尔宁面色开始泛白,她立刻给了自己一巴掌。
“冷静,我一定要冷静下来。”玉姑迅速跑出去,让守在门口的下人赶紧打电话,再通知齐管家。
玉姑半跪在床上,一声又一声地喊着薛尔宁,又在心里祈祷。
这天半夜,薛尔宁被紧急送到了医院,从睡梦中被喊醒的云医生很快赶了过来。
他检查了薛尔宁的身体状况。
虽然薛尔宁有出血的现象,但看起来并不像是要生产的样子。
而且她本来怀的就是双胞胎,所以最好能让胎儿在母体里多发育,增强免疫力。
云医生给薛尔宁打了保胎针,又吩咐一定要卧床静养,尽量避免心情又过大的波动。
第二天一大早,齐管家就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卓佑英。
两人来到薛尔宁的床边,她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明明以及怀孕七个多月了,可是她的四肢瘦的吓人,似乎只大了一个肚子。
“先生。”齐管家低声说道,“云医生说,尔宁小姐接下来最好卧床静养。”
“不然到时候生产,容易有生命危险。”
卓佑英冷眼看着薛尔宁。
他从手术室里因为疼痛醒过来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也是后悔万分。
明明知道薛尔宁月份大了,稍微受点刺激就可能早产。
可是他忍不住,一想到薛尔宁的心里只有那个人,他就嫉妒得要命。
卓佑英抬手,想去触碰薛尔宁,可最后手只是停在了半空中。
“我知道了。”卓佑英收回自己的手,这个时候薛尔宁如果醒过来看到自己,会很生气吧?
“回去吧。”卓佑英无声地叹了口气。
卓佑英在医院里住了差不多一个礼拜,他快要出院的时候,陈青岚来了。
“佑英,我才从国外回来,听到你被人刺杀住院,我立刻就赶过来了。”
陈青岚看着卓佑英身上的绷带,一脸惊讶。
“没什么事情。”卓佑英站起来,任由齐管家帮他穿上衬衫。
陈青岚立刻走过去,挤开齐管家,亲自帮卓佑英系上扣子。
“这么生分干什么?”陈青岚笑着看向卓佑英,“再过两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
“下个月的狮城酒会,我们一起出席吧?”陈青岚期待地看着卓佑英。
卓佑英想到和陈天赐答应过的事情,而这几个月里,陈青岚又确实去过卓家闹事。
“好。”卓佑英浅笑着,说道。
见状,陈青岚十分兴奋。
她靠近过去,和卓佑英亲吻在一起。
而就站在一旁的齐管家,从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
又过了三四天,情况稳定的薛尔宁也终于出院了。
或许是知道自己的出现,会让薛尔宁情绪大动,所以她回到卓家以后,卓佑英一直都没有出现。
这一天,进来送早餐的居然不是玉姑。
“玉姑呢?”薛尔宁看着面前的陌生人,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陌生人看向房间四周,最后走到监控底下,朝着监控发射了什么东西。
“就这一个监控么?”陌生人扬起双眉,看向薛尔宁。
薛尔宁大概是太惊讶了,愣愣地点了点头。
陌生人走过来,一把扯下假发,她似乎是个男的?
薛尔宁看着面前的男人,问道:“你是、谁?”
陈阳把假发丢到一旁,对着薛尔宁说道:“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人。”
“卓佑英他今天去参加狮城的酒会了,酒会在一艘游轮上举行。”田阳把邀请函递给薛尔宁。
“卓佑英在狮城的码头、机场都有眼线,所以你要想离开狮城,只能和他玩一场灯下黑。”
薛尔宁没有翻开邀请函,而是又问道:“你是谁派来的?”
“重要吗?”陈阳看着薛尔宁,“难不成你还想喝水不忘挖井人?”
“我总要知道,你会不会骗我出去,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杀了我吧?”薛尔宁说道。
却见下一刻陈阳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刀,架在了薛尔宁的脖子上。
“现在杀你,不是更方便?”
薛尔宁转念一想,有道理。
“好,我跟你走。”薛尔宁有些吃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别傻站着啊,过来扶我一把,我是大肚婆不知道吗?”
陈阳翻了个白眼,扶着薛尔宁走出去。
这个时候,薛尔宁才发现,原本守在门口的下人晕倒在地。
“喂,你没有杀人吧?”薛尔宁提了提那人的小腿,怎么没反应?
“没杀人。”陈阳扶着薛尔宁,让她躺进送餐的小推车里。
薛尔宁翻了个白眼,这真是她见过救人,最差的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