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尔宁坐在卓家庄园里的一出平坦的草丛,喝着齐管家为她泡的花茶。
“老齐,你学习能力挺快的嘛,我才教了你两次。”薛尔宁嗅着浅浅花香,心满意足地说道。
齐管家在一旁弯腰,“尔宁小姐喜欢,是我的荣幸。”
享受着拂面的微风,薛尔宁看向卓家的铁围栏。
“尔宁姐?尔宁姐?”
薛尔宁终于回神,只见范湘绣站在那里,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绣绣你来啦。”薛尔宁收回视线,拉着范湘绣一起坐下,“来,你不是说最喜欢吃柠檬起司么。”
范湘绣坐下以后,仍然觉得很奇怪。
虽然齐管家还在一旁,寸步不离地监视着薛尔宁的一举一动,可是薛尔宁居然被允许,可以离开5楼的卧室了?
她凑过去,低声询问:“尔宁姐,卓先生他、为什么突然让你可以出来了?”
薛尔宁浅笑着,眼底却是落寞。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心情好就让我出来了。”薛尔宁抬头,享受着透过细碎枝叶漏下的斑驳阳光。
范湘绣没有听明白,不过既然薛尔宁能出来了,那就是好事。
毕竟,谁都不愿意被关在屋子里的。
因为有薛尔宁在,所以范湘绣理所应当没有去干活。
在远处忙碌着的女仆们看了眼惬意的两人,心里又羡慕又嫉妒的。
“真不知道先生,为什么会喜欢那个野女人。”
“还有那个范湘绣,就是一条摇尾巴卖乖的狗,果然是乡下来的野丫头。”
“呵呵,野女人陪野丫头,这才合适嘛。”
声音被风送到了薛尔宁身边。
薛尔宁不算轻地放下茶杯,吓得一旁的范湘绣一惊。
“尔宁姐,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薛尔宁好像生气了?
薛尔宁站起来,冷笑看着不远处匆匆经过的那两个女仆。
“绣绣走,今天我就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打架。”薛尔宁搓着拳头,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齐管家站在一旁,他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
直到他看着薛尔宁朝着那两个女仆走过去,二话不说就传来清脆的声音。
齐管家见势不对,赶紧跑了过去。
因为薛尔宁的身份,所以女仆即便被打也不敢还手,可是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薛尔宁。
“不甘心,是嘛?”薛尔宁神色淡淡地看着自己打的女仆,“因为我的身份比你高?”
薛尔宁半蹲下去,掐着对方的下巴,手微微收紧,女仆的下巴就传来骨头错位的声音。
“那你在我背后说坏话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我的身份比你高呢?”
女仆看着狠戾的薛尔宁,终于开始害怕起来。
身边的女仆也帮着她一起求情。
“你很不幸运,因为我现在心情不好。”薛尔宁烦闷地说道。
薛尔宁松开女仆的下巴,有些吃力地站起来。她身形微晃,是范湘绣及时发现扶住了她。
“老齐,我不喜欢这个人,把她赶出去吧。”薛尔宁轻描淡写地说道。
薛尔宁转身,将身后传来的哀求声,当作随风而过的喧嚣。
她甚至不用亲自动手,就可以左右一个人的命运。
可是她自己的命运,又被系在谁的手上呢?
这天晚上,薛尔宁坐在房间的落地窗前,隔着玻璃看外面的满月和繁星。
卓佑英走进来的时候,就是看到她背对着自己。
他轻轻地走过去,尽量不打扰到薛尔宁。
可是从门被打开的第一刻,薛尔宁就已经意识到他的存在了。
卓佑英身上的古龙水香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薛尔宁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她从小时候,就不喜欢男人喷香水。
尤其是卓佑英身上的。
“今天下午她们惹你不高兴了?”卓佑英走到薛尔宁身后,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是啊。”薛尔宁轻声应道,“我这个人,向来都是有仇必报的。”
卓佑英弯腰,嗅着薛尔宁发丝里的香气,是玫瑰味的,真好。
“尔宁对不起。”卓佑英从背后将薛尔宁抱住,轻声说道,“昨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
薛尔宁闭上眼睛,强忍着身体的颤抖,“不用再说了。”
“如果不是我想谢谢你,和你一起吃饭。”薛尔宁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或许那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见状,卓佑英更加自责。
他平常明明酒量不错的,可是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没喝多少就喝醉了。
之后,居然还和薛尔宁发生了关系。
虽然一开始卓佑英还有些怀疑,可是当他查看房间里的监控,单是听声音就明白了。
“尔宁,是我对不起你。我、会用我的一辈子来补偿你的。”见薛尔宁哭了,卓佑英更加不舍。
也是因为昨晚的关系,今天卓佑英才会让齐管家,带薛尔宁出去晒晒太阳。
“西蒙他,真的要和其他女人结婚了吗?”薛尔宁惶惶然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卓佑英皱起眉头,可是他还是很温柔地说道:“尔宁,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感受到卓佑英呼吸间吐出的热气,薛尔宁突然说道:“今天晚上,让我一个人安静地待着,好吗?”
“好,好,你一个人待着。”卓佑英突然紧紧地抱住薛尔宁,“只要,你不要离开我。”
卓佑英走出去以后,薛尔宁还回头看了眼。
“切。”薛尔宁轻声地喝道,“变态。”
薛尔宁赶紧拿上毛巾和睡衣,走进浴室。
她要赶紧把从卓佑英身上染来的香水味,立刻洗了。
可是才走进浴室,薛尔宁就感觉到了让人窒息的孕吐。
她虚弱地趴在洗手台上,即使身体很难受,还是要尽量保持安静。
她不希望,自己孕吐的声音被监控听到。
她的计划,还至少需要一个月呢。
薛尔宁跪坐在地上,身体无力地靠在墙壁上。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又开始了和崽的自说自话。
在这里的一分一秒,都让薛尔宁难以忍受。
可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便又有了希望。
就算西蒙真的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结婚了,她也不会继续留在卓家,当一只徒有虚表的金丝雀的。
“崽,妈告诉你,女人一定要自强,可不能当倚靠男人的什么菟丝花。”
薛尔宁和肚子里的孩子说了很久,直到坐的腿都麻了,才勉强撑着洗手台爬起来。
这天晚上,她睡觉半梦半醒之中,突然意识到。
崽,也未必是个女儿啊?
“那就,别当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