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她身体不舒服吗？”范湘绣看着回来的安宁，问道。
卓佑英因为身体原因，已经上楼休息了。
叶昭也关切地看着洗手间的方向，等待安宁的答案。
“哦没什么，小英说她胃有点不舒服，尔凡帮她去拿药了。”安宁说道。
叶昭面露担心，“难怪刚才我看她没有胃口的样子，我也去看看她吧。”
安宁担心叶昭过去，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连忙拉住她。
“你是客人，就坐着好好吃饭吧。小英她没事。”安宁安抚着叶昭。
叶昭看着洗手间的方向，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坐下了。
洗手间门外，卓尔凡轻声劝着，“小英，是哥哥啊，你把门打开，有什么事情和哥哥说。”
洗手间里面，卓尔英将脑袋埋在双膝之间。
卓尔凡皱起眉头，朝着外面走去。
没有听见门外的呼喊声，卓尔英抽泣地抬头，哥哥走了么？
他也不要自己了么？
这么一想，卓尔英悲上心头，似乎是想到了亲生母亲去世的时候，才止住的眼泪又如瀑布一般涌现。
“小英。”
听见近在耳边的呼唤声，卓尔英一时恍惚，她满脸泪痕地抬起头，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卓尔凡出现在了面前。
卓尔凡抬手，掸去肩膀的树枝。
他是在洋房外面，爬窗户进来的。
“小英。”卓尔凡半蹲在妹妹面前，扶住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哥哥不是说过嘛，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为什么，要哭呢？”卓尔凡用指腹，轻柔地擦去卓尔英的眼泪。
卓尔英笑了，一掌拍开了卓尔凡的手。
只见她双眼含泪地质问道：“哥哥不是昨天才和我说，叶昭姐要和她同学订婚了吗？”
为什么只是过了一天，就变成是哥哥和叶昭姐谈恋爱了呢？
并且，两个人还亲密得就好像明天就要结婚一样。
“你说过你会永远陪着我，你说过你永远都不会骗我的！”卓尔英气愤地将卓尔凡一把推倒在地。
“你就是骗子，你们所有人都是骗子！”
见卓尔英奔溃的模样，卓尔凡自己也很心痛。
昨天，他还是那个一心想报仇的外人。
可是昨天晚上齐叔的一番话，让卓尔凡悬崖勒马。
他知道卓尔英对自己的特殊感情，之前他也想利用来报复卓佑英。
可是他不能下手。
所以，卓尔凡找到了叶昭，这个从小到大就一直偷偷喜欢着自己的女孩。
虽然很对不起叶昭，可是为了自己为了小英，卓尔凡只能出此下策了。
更何况，这个办法其实对他们三个人，都有好处，不是么？
卓尔凡将妹妹抱在怀里，任由她推搡自己打自己，就是不松手。
“小英，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永远都是。”
只是妹妹？原来，不管是叶昭姐还是谁，她永远都只能是妹妹。
卓尔英不甘心，她咬住卓尔凡的脖颈，就像是泄愤一般狠狠地咬着。
血顺着脖颈往下流，卓尔凡终于支撑不住，松开了卓尔英。
卓尔英近乎粗鲁地擦去唇边的血，恨恨地看着卓尔凡，“从今天起，我不需要你来管我。”
“你不是我哥哥，我也不是你妹妹。”
卓尔英转身，穿过餐厅一声不吭地走向门外的黑夜。
卓尔凡整理好身上的血，将衣领竖起，遮住脖子上的咬痕。
“尔凡，刚才跑出去的是小英么？”叶昭起身，有些不安地说道。
她隐隐怀疑，卓尔英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才会不开心的。
“没什么，她就是闹小孩子脾气。我现在就去找她，叶昭你继续吃饭。”
卓尔凡又请齐叔，说如果自己到时候还没有回来，就帮忙送叶昭回家。
见卓尔凡也离开，叶昭紧张地皱起眉头。
幸好有范湘绣和她说话，问她家里人怎么样了，等过几天自己就会登门拜访。
安宁猜到，或许是卓尔英将事情说开，才会闹得不愉快。
冷斯城抓住她的手，低语：“先把饭吃完。”
因为卓尔英的事情，大家吃饭也没有多少心思。
叶昭见卓尔凡迟迟没有回来，就说要回去了。
“我们送你回去吧。”安宁拍了拍冷斯城，“正好我们也要去透透气。”
一路上，叶昭也很安静。
安宁只好和她找话题，问她卓尔凡小时候的事情。
等到了叶昭家门口，安宁说今天招待不周。请她下次再来卓家吃饭。
叶昭笑着说好。
安宁看着叶昭走进家门后，长叹一口气。
“斯城，你说小英不会想不开吧？”安宁担忧地问道。
她确实没有想到，小英对卓尔凡的感情，居然已经这么深了么？
“卓家，太乱了。”冷斯城想着卓家近三代，尽是幺蛾子。
“但是，我觉得好奇怪啊。”安宁抵着下巴，不解地说道，“尔凡看着就是心思细腻的人，难道他没有感觉出小英对他特殊的情感？”
“如果说，卓尔凡是故意的呢。”冷斯城启动汽车，离开街道。
闻言，安宁面露震惊，“什么叫做，他是故意的？”
“昨天，卓尔凡还给卓尔英买了吊坠，对吧？”冷斯城分心说道，“可是今天他毫无预兆，就把叶昭带回了家。”
看卓尔英的反应也知道，这是很反常的。
“也就是说，昨天的卓尔凡和今天的……”
“他们是两个人？”安宁捂着嘴，得出这个结论，“为什么？”
冷斯城瞥了眼安宁，“你在乱想什么呢，他们当然是一个人。区别在于，卓尔凡不想报仇了。”
“报仇？”安宁更加不明白了。
好端端的，怎么又有报仇的事情了？
冷斯城随便找了个少车的路口，停在了街边。
他将自己查到的还有因此得出的猜想，都告诉给了安宁。
听完，安宁惊讶得连嘴都合不上了。
“这、这可能吗？”为了报复卓佑英间接害死自己的父亲，卓尔凡就故意和卓尔英走得很近，特意演一出雷雨？
“你也看到卓尔英的反应了，你觉得不可能吗？”冷斯城反问道。
安宁手动合上嘴巴，脑海里迅速闪过那些画面。
怀疑就像是一粒种子，似乎给一滴水就能茁壮成长为参天大树。
安宁回忆着，确实品出了一丝不对劲。
“可是小英她是无辜的啊。”安宁叹息着，她又犯了什么错呢？
“所以现在卓尔凡悬崖勒马了，只是不知道卓尔英她自己，能不能做到全身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