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群出院了。
他虽然脸上的伤口多,但毕竟只是皮外伤,所以并不严重。
他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所有人的麻烦。
“看来我不在家,你们都很开心啊。”卓尔群走到餐厅前,冷笑着说道。
卓尔群走到空着的主位坐下,看着没有反应的安宁等人,拿起碗就往地上摔。
安宁坐在另一侧,根本不用担心碎片误伤自己。
“斯城,我想吃小面包。”安宁对着冷斯城撒娇,明明她伸手一拿也是拿得到的。
“安宁姐。”不等冷斯城有反应,坐在对面的卓尔凡就把整篮的小面包,拿到了安宁面前。
多其乐融融的一幕,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
“尔凡,看来你果然是连靠山都找好了。”卓尔群讥笑着,“都学会装作没看见我了?”
被指名道姓,再装傻下去也没用了。
卓尔凡起身,“大哥,你才从医院回来,这两天好好休息。”
“安宁姐,姐夫,我吃好了,就先去公司了。”卓尔凡说道。
“尔凡,晚上我们去接你下班,再接上小英。我们今天去外面吃饭。”安宁嘱咐道。
卓尔凡点点头,离去的时候看了眼面色不虞的卓尔群。
安宁仍旧自顾自地吃早餐,反正她本来就和卓尔群不和,没必要去维持表面的和谐。
“今天打算去哪玩儿?”冷斯城把果酱递给安宁。
看着冷斯城和安宁旁若无人地聊天,卓尔群捏着餐盘,重重地敲击在桌角。
餐盘应声而裂,而卓尔群手中仍然握着一块。
安宁似乎看出了卓尔群想做什么,冷笑看着他。
“只要你敢动手,我保证最后躺在地上的人是你。”安宁毫不客气地说道。
正常状态下的卓尔群,安宁都可以轻松地给他来一个过肩摔。
更何况是才出院的卓尔群。
卓尔群迟疑了。
安宁站起来,和卓尔群平视着,“卓尔群,我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即便卓尔群闹出来亲子鉴定的事情,安宁也可以见招拆招,不主动出手。
“你井水不犯河水?呵,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卓尔群激动起来。
“不过不是你,我爸怎么会把一半的遗产分给你。如果不是你,我妈怎么会这么伤心。”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又怎么会这么狼狈?”
卓尔群字字铿锵,声声质问下,倒显得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第一,卓先生分遗产是他的主观意愿,与我无关。第二,陈青岚掉了几滴眼泪你就上纲上线的,那她杀了我母亲,我就算是杀了你也算是理所应当吧?”
安宁冷笑着,“第三,你受伤与我无关。”
那天他们出门的时候,卓尔群可还是好好的。
卓尔群气红了双眼,咬牙切齿地看着安宁。
安宁不为所动,一旁的冷斯城起身护在她身边。
“安宁,我们走吧。”冷斯城抓着安宁的手,绕到了另一边。
两个人离开以后,整个偌大的餐厅就只剩下了卓尔群一个人。
他气急败坏地一把扯下餐桌上所有的东西,餐盘和杯子的破碎声此起彼伏。
而卓尔群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二楼楼梯旁,卓佑英坐在轮椅上,将那一片狼藉尽收眼底。
“废物。”卓佑英毫不留情地骂道。
齐管家推着他回到房间,卓佑英想到刚才卓尔群的所作所为,冷笑着。
有贼心没贼胆,更加没用。
“老齐,公司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卓佑英突然说道。
齐管家微微蹙起眉头,“老爷,那件事情好像被安宁小姐他们发现了。”
闻言,卓佑英先是赞叹了安宁和冷斯城的敏锐,然后又为难地摸着下巴。
“要是被他们破坏了我的计划,那可就不好了。”卓佑英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见卓佑英兴致勃勃地计划着,一旁的齐管家反而是思绪复杂。
“老齐,老齐?”卓佑英连声喊道。
齐管家终于回身,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
“在想什么呢?你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的。”卓佑英审视着齐管家。
齐管家叹了口气,“只是想到老爷的身体每况愈下,我十分担心。”
卓佑英摇了摇头,“每个人都要死的,再说了,等我死了就可以看见尔宁,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
“是,老爷。”齐管家低下头。
“对了老齐,你今天可不要忘记让尔凡来我房间。”卓佑英提醒道,“还有,听说小英这几天一直住在同学家里?”
“是的。”齐管家应道。
卓佑英回想着,自己女儿可是从未在同学家借住过。
难道,是男同学?
“老齐,去查一查。”卓佑英不无担心地说道。
他安排好了一切,唯独不能替卓尔英安排好丈夫的人选。
“好的。”
齐管家服侍卓佑英躺在床上以后,见他没有其他吩咐,便轻声退出了房间。
也是这个时候,床头柜里的手机传来震动。
原本闭目小憩的卓佑英突然睁开眼睛。
床头柜里的是卫星电话,平时根本不会有电话打进来的。
卓佑英有些吃力地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手机。
“喂。”卓佑英沉声应道。
“老爷,那个人的儿子出现了。”
卓佑英怔住,随即浑浊的双眼居然迸射出锐利的光芒。
“他是为了什么而来?”
“原以为他和之前那个一样,都是为了抢占市场而来。可是好像并不是。”
“他似乎已经偷偷见过夫人了,这两天晚上还曾经在庄园外徘徊过。”
见过陈青岚,居然还来过卓家?
卓佑英紧紧抓着桌角,似乎在隐忍着极大的愤怒。
“继续监视他,小心别被他发现了。”卓佑英记得,这个人的父亲可是反侦察的一把好手。
“好的。”
将卫星电话丢回柜子里,卓佑英深呼吸着,吐出一口浊气。
原本以为那个人应该已经放弃了寻找,没有想到二十多年以后,他只是找过来了。
“没有用的,没有用的。“卓佑英突然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卓佑英双目露出狠戾的光,他贪婪地看着窗户边盖上幕布的,画有怀孕时薛尔宁的油画。
“没有用的,尔宁永远都只能是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