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我们现在去精神科的住院部么?”王易推着董怜,等电梯上来。
“随便你,要不你把我送过去,回家洗个澡刮个胡子换身衣服吧。”董怜看着电梯门里反射出来的神色憔悴的王易。
电梯门开了,里面的人不多啊。王易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进去,站在最中间。
“可是你刚刚不是喊我一起过去看看嘛?”王易一手捏着轮椅的把手,一手放在董怜的肩膀上。
“气气冷斯城的,谁让他那个破脑子到现在都没想起来。”董怜不耐烦地说道。
话虽然这样说,王易却还是陪着董怜去了精神部那里,陈茶的病房虽然是个秘密,但护士都认识王易,所以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那间。
王易敲了敲门,果不其然看到来开门的是安宁。
“王易哥,小怜姐,你们怎么来了?”安宁却是赶紧回头去看陈茶,担心他被吓到。
但似乎是因为有安宁的陪伴,所以陈茶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你应该还记得我吧,之前我和小宁一起去酒会的。”董怜自己推着轮椅,来到陈茶面前挥了挥手。
陈茶只是露出仔细观察才看的出来的笑容。
王易记得董怜随口说的话,走到陈茶面前,语气轻柔地问了几个问题。
“现在在吃的药呢,我看看你的病例。”王易走到病床床头,仔细看了看陈茶的个人情况。
如之前董怜所说,陈茶的情况的确很严重。重度抑郁症,再加上严重失眠、情绪失控,有时候还会有出现幻想的情况。
王易毕竟现在挂牌的是外科医生,对于临床心理学的经验也不足。
“很严重吧?”陈茶看着王易,语气淡漠,就好像得了重度抑郁症的人根本不是他自己。
安宁和董怜连忙凑过来,细听王易的诊断。
“咳咳,其实还好,毕竟只是精神类的疾病,和生理疾病不太一样。”王易试图安慰众人,“按时吃药,保持心情愉悦,会好的。”
虽然王易这样说,但是陈茶也知道这不过是他在安慰自己。
注意到了董怜的眼神暗示,王易搓着手,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然后,你要多和朋友在一起。”
朋友?陈茶出道成名前确实有过不少朋友,只可惜后来渐行渐远了。
不然,他也不会一个人孤苦伶仃,在医院住院一礼拜都没人来看他。
“朋友,这不都在这里嘛。”董怜双手一拍,又拉过王易,“你事儿弄好没有,没弄好就赶紧去,我们三个出去玩。”
闻言,王易还急了,一拍胸脯说自己论文弄好了。
反观冷斯城这里,他反复回味着刚才董怜和自己说的话,总感觉她是故意的。
大李正在门口翻看着医院的体检宣传册,还在想等发工资了,要不然让家里老人都来做个全身检查。
他正在算钱够不够,冷斯城自己开门出来了。
“嗯,冷总?”两天没见冷斯城出过门的大李愣了。
“我在里头坐的闷了,出去转一圈。”冷斯城故意捂住嘴咳嗽几声。
“哦哦好的,那冷总我陪你一起去外面走一圈。”大李收起册子,始终牢记自己保镖的身份。
大李要是跟着去,自己去精神科住院部“逛一圈”的事不就会被发现?
“没事的,我就在边上走一走就好了。大李你去里面坐着吧,万一奶奶和小澈小萱他们来了,和他们说我很快就回来的。”冷斯城拍了拍大李的肩膀。
事实证明,大李果然不太适合当保镖,因为冷斯城虽然找了个借口,他就同意了。
知道自己现在应该也挺出名的,所以冷斯城还戴了个口罩。
电梯门口就有各楼层科室的介绍,冷斯城很容易就找到了精神住院部。
也没去问护士台那个陈茶在哪个病房,冷斯城穿着一身病号服,故意在每间病房前都看一眼。
一间一间看过去,南面的看完了,就去北面看。
可是才看到一半,冷斯城就听见了王易的声音。他连忙躲在角落,悄悄探出半个脑袋。
“走吧,反正边上就有个商场。”董怜让王易先送自己回病房换衣服,“小宁,你先带着陈、小陈去商场逛会儿吧。”
意识到陈茶公众人物的身份,陈茶获得了暂用称呼——小陈。
冷斯城缩在角落,眼睁睁看着安宁和陈茶走在一起。
走到一半,安宁还给陈茶套上了卫衣的帽子。陈茶的半长头发被弄的凌乱,安宁见状忍俊不禁。
怕别人注意到,安宁又捂住自己的嘴,可看着陈茶被过长刘海遮住只剩下的半张脸,她还是忍不住。
“好了,有什么好笑的。”陈茶被安宁笑得有些害臊了,整理着碎发。
“我这里有夹子。”安宁顺手就从自己的两侧各取下一枚黑色发夹。
知道陈茶自己弄不好,安宁索性亲自上手,把陈茶额头两侧的长碎发就夹好了。
“可以了,我们走吧。”安宁还不忘记嘱咐陈茶戴上口罩。
两个人正好经过冷斯城躲的角落,三个带着口罩的人都看见了彼此,可是安宁根本没多注意冷斯城。
意识到自己居然被忽视了,冷斯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按照之前冷斯澈还有三胞胎说的,安宁不是应该一眼就认出自己嘛?
浑然不知的安宁陪着陈茶,满心想着要如何让陈茶的心情好起来。
狭小的电梯间里,最先进去的陈茶和安宁早就被挤到了角落。
而当有人想要压过来时,原本站在一角的陈茶却是立刻和安宁互换位置,并且双手撑在电梯两壁,不让安宁受到挤压。
“谢谢。”安宁抬头看了眼陈茶,露出浅笑。
陈茶的相貌偏精致小巧,从他出道以来,就有很多人说看他的脸根本看不出他有一米八几。
他弯下脑袋,看着身高快有一米七,可是在他看来还是小小一只的安宁。
这不由让陈茶想起小时候养的龙猫。
也是这样小小的一只,他冬天的时候总是捧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