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因为安宁睡了很长时间,虽然是才醒过来的,但是精神很好。
于是,冷斯城便陪着她,说了很多话。这是他失忆前,两人都没有过的。
直说到了大概凌晨两点多,在外面打瞌睡的护士似乎是醒了,发现冷斯城和安宁还在说话,便走进来轰人了。
“有什么话白天不能继续说的,都是病人赶紧回去好好休息。”护士毫不客气地说道。
安宁变换姿势的时候,见冷斯城回身,居然朝她说了句无声的话。
“明天晚上,我再来找你。”
当病房里再次恢复安静,安宁才侧躺着,手无意识捏着枕头的角,在想刚才冷斯城说的话。
她刚才是不是看错了冷斯城的口型,不然他怎么会说“明天晚上再来找自己呢”。
这一晚上,安宁睡得很好。
等到她醒过来,依稀记得自己是做了一个美梦的。
王易一早来到医院,就从同事那里知道了安宁醒过来的事情。
他都没有时间检查电脑里的邮件,换了衣服先是去找了董怜,打算再一起去看安宁。
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在电梯口,居然又遇到了陈茶。
“我、我是想来找你们,一起去看看安宁醒了没有。”陈茶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
董怜也是想存心气一气冷斯城,于是和陈茶说安宁已经醒过来了,又招呼着他一起去。
王易在一旁看着,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
三个人才走出电梯,就听见了好像是老夫人的声音。
走过去一看,才发现不只是老夫人,一起来的还有冷斯澈和冷斯萱两兄妹。
“王易哥、董怜姐,你们也来了啊,我们也是刚来的。”冷斯萱看到了三个人,迎上来说道。
医生给安宁检查好了,一走出来就被这么多人围住,七嘴八舌地问他,安宁的情况如何。
“病人、病人,都安静,听我说好吗?”医生自己都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拔高声音吼了一声。
全场安静了下来。
“病人一切体征都好,而且从她醒过来说没有恶心想吐的症状,脑震荡的影响还是比较小的。”医生清了清嗓子,说道。
“这么说安宁的情况很好喽?”陈茶眼睛一亮。
“对了,我们已经通知了事发地的派出所,那边说很快就会派人来询问病人。”医生又说了一句。
之前他们就说过,安宁后脑勺的伤口应该是被重物击打,为了以防万一,医院当时就报警了。
“如果你们家属有什么线索,等会儿也可以向警察反应的。”离开前,医生又说道。
因为安宁已经醒了,所以已经可以进去探望她了。
不过为了维持秩序,一次也不能进去太多人。
老夫人便和董怜先进去了。
两个人走进去,看到安宁脑袋上抱着厚厚的绷带,坐起在病床上,连嘴唇都没有血色。
一瞬间,老夫人和董怜都心疼地红了眼睛。
“奶奶,小怜姐。”看到老夫人和董怜,安宁反而是唯一一个还笑得出的人。
“你还笑得出来。”董怜热不住骂了一句,“我都和你说了别一个人去角落地方,你看看你现在……”
老夫人抬手拦住了董怜,示意她先不要说了。
“安宁怎么样觉得还好吗,要是想吃什么就和我说,我让家里阿姨烧好了给你带过来。”老夫人走过去,心疼地看着安宁。
“奶奶,我没事。”安宁扬起虚弱的笑容来,“医生刚才都和我说了,我运气好,看着严重其实一点事情都没有。”
“哪能什么事情都没有。”老夫人板起面孔,“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当时流了多少血,把我都吓坏了。”
“对啊小宁,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董怜推着张椅子过来,好让老夫人坐下。
她也听王易说起过,说安宁后脑勺的伤口,看上去像是被锤子击打出来的伤。
而之所以受伤不是很严重,或许和当时击打的力度有关。
所以,不是安宁足够幸运,没有伤到大脑。而是那个凶手有害人的心,却没有足够害人的力。
这个话题,冷斯城昨天也问过安宁。
可是对此,安宁真的毫无印象。
“当时我就是站在茶园那边,突然间就感觉后脑勺被人打了一下,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记不住了。”安宁摇了摇头。
“田阳叔说了,后院那里都是没有监控的。难道,唯一的线索真的只有那个玉耳坠了?”董怜担心地紧紧皱起眉头。
“玉耳坠?那是什么东西。”安宁不解地看着两人。
老夫人仍然将玉耳坠带在身上,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掏出手帕,将玉耳坠放在手心给安宁看。
“田阳叔说,发现你的时候,你的身边还有这一枚玉耳坠。”不过董怜也是第一次看到玉耳坠,“怎么样小宁,有什么印象吗?”
安宁是学习珠宝设计的,对于耳坠这些总是格外敏感些。
“这枚耳坠的水色看上去很好,应该价值不菲。而且看上面的包金,至少被戴了十年吧。”安宁分析道。
“这样听上去,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女性佩戴的?”董怜也跟着说道,如果是这样的人,看上去似乎和安宁遇袭的事情没有关系。
老夫人将玉耳坠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
“我早就说了,这个玉耳坠未必和安宁的事情有关系。”老夫人说道,“西华寺也算是江城有名的寺庙,每个月去的人还是很多的。或许,是谁不小心掉的吧。”
老夫人说的,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不如这样吧,我有几个卖玉的朋友,我拿去问一下他们。”董怜说道。
安宁和老夫人都没有什么意见,董怜临走时便把玉耳坠重新包好,带走了。
“既然刚才我同事都说了安宁没事,那我就不进去了吧。”王易站在董怜身边,表明自己的态度。
剩下的冷斯澈、冷斯萱还有陈茶互相看了一眼。
看那三个人一起走进安宁的病房,王易悄悄扯了扯董怜的衣服,低语问道:“冷斯澈和陈茶一起进去,不会有有事吧?”
王易不是瞎子,他看得出来陈茶对安宁有意思。而冷斯澈,之前可是为了安宁还假扮失忆来着。
董怜一声冷哼,看了眼隔壁的病房。
“你要是把冷斯城也叫进去,那才叫有意思呢。”董怜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