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燃跟蒙森约的见面的地点，这次选在了医学院附近的一家网吧。
乔燃从到的时候，蒙森已经到了。
骚气的花衬衫，黑色的哈伦裤半挽，脚上是驼色马丁靴，很潮。
“每次看见你这张脸，我心里就超级不平衡。”
蒙森将鼻梁上架着的太阳镜摘下来，盯着乔燃的脸看。
乔燃冷冷瞥了他一眼。
“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是不是觉得我又帅了？”蒙森将前额的头发撩了一下，做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动作。
“我觉得你离老年痴呆又近了一步。”
说完，乔燃往那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网吧走去。
蒙森脸上的笑僵了好几秒，才跟上去。
他老了吗？
明明这张脸还这么帅。
这家门面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网吧，里面的设备还真不错。
乔燃和蒙森进了一家包厢，里面只有两台电脑和两把椅子。
一进了里面说起正事，蒙森就收起了玩笑，变得十分严肃。
“老大，这是这段时间我从我们内部找出来的比较可疑的几个人，你看看。”
其实，像他们这些人，都不止一个身份。
有的时候，多重身份，也是为了便宜行事。
到那个进入组织的人，身份信息在他们的系统里都有记录。
“前几天，有人攻击了我们的资料库。如你所料，他们突破第一层防火墙，盗了资料就走。却没想到那只是我们抛出去的一个幌子。”
蒙森用下巴指了指第一页上上的那个人。
“就是他盗的资料。”
乔燃扫了一眼，又继续往下翻了两页。
“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
“这两个人都是南科州那边的人，是留学生，前几年新加入成员。”
蓝鲸这个组织，大多数都彼此没见过面。
他们平时接任务，交流信息都是通过网络。
唯一掌握全部人员资料的，就是乔燃。
只有她有权限打开内部信息网。
这些年她不在，接任务分配任务的事情都是蒙森一个人在处理。
新来成员经过考核，然后自己将自己的个人信息上传到系统，之后便如同石沉大海。
没人去关注那些事，更不会有人费心思破解那个防御系统去盗取他们内部人员的信息。
乔燃用力一转，将椅子转向电脑屏幕，随后打开电脑，在电脑上登录自己的账号密码。
蓝色的页面渐渐浮现在屏幕上。
乔燃发布了一个消息。
一个星期后将在M国举办一场宴会，邀请蓝鲸的全部人员到场。
蒙森看向乔燃：“你真准备让全部的人都浮出水面？”
乔燃手下敲击键盘的动作没停。
“潜水潜累了，想到海滩上透透气，休息一下。”
蒙森脚蹬，将椅子滑到另一台电脑前，也登进系统。
“大佬就是任性，说露面就露面。”
乔燃笑了笑，没说话。
很快，她的电脑屏幕上显示出蓝鲸内部人员的全部信息。
乔燃看了一遍，就将那些人的信息全都删除。
蒙森一转头看到了她的操作，一脸惊讶。
“你怎么都删了？你这样，对下面的人岂不是更失去了掌控吗？”
当初成立蓝鲸的时候定下的规矩，每一个成员都都有把柄留在这里，都在这些个人信息里。
乔燃看了蒙森一眼。
“你觉得像你这样，坚守了三十的人多吗？”
蒙森愣了两秒。
这个他还真不清楚。
其实孟燃不在的这些年，蓝鲸每况愈下。
三年五年她这个老大不露面大家还习以为常，十年就有点怀疑了。
二十几年，很多人其实已经猜到他们的老大也许早就不在人世了。
只是蓝鲸这个组织的的名声在外，前面凭借着之前积攒的口碑还能坚持下去，到后面，也许是人心散了，也许是人到中年没了曾经的激情。
蓝鲸逐渐销声匿迹了下去。
直到前段时间，乔燃突然出现，宣布了自己新任老大的消息，死气沉沉的蓝鲸才再次有了声色。
虽然隔着电脑屏幕，乔燃并不知道那一端的人是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还是朝气蓬勃的帅气小伙，
但是从合作时候的额默契度她也能感觉到，有些…已经换人了。
所以，那些资料留着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况且，他们每个人的信息都已经在她的脑海里。
时代在变，管理方式也应该改变。
蒙森沉默了很久，说：“估计不会很多。”
乔燃拿起手机给蒙森私发了一条信息。
蒙森点开一看，是乔燃的私信。
疑惑看了她一眼，随后点开她发来的那个文件。
“这是你做的新计划？”
“嗯，你先熟悉一下，以后就按这个执行。以后对外我们用代号，对自己的同伴，要真诚示人。”
蒙森将手机收进衣兜。
“老大，我觉得我以后拍不动戏了，还得跟着你混。”
乔燃瞥了他一眼：“你现在不也是在跟我混吗？”
蒙森：“……”
“你回去以后就开始准备一个星期之后宴会的事情吧。”
蒙森点点头：“明白。一定给你准备一个大大的surprise。”
在网吧待了半个多小时，出来之前，蒙森把电脑里全部的登录信息清除。
“对了，你跟傅斯年认识？”
乔燃停顿片刻，点头：“算是认识，不熟。”
“哦，我还以为又是一个落花有意的。”
乔燃收回视线，单手插兜往门外走去。
蒙森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仔细看了好几遍自己的脸。
看起来还是这么帅。
－－
乔燃还没去找凤知楚，凤知楚就派人来找乔燃了。
“乔小姐，凤先生有请。”
来的人是来容。
乔燃看了眼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
“是为了凤丹殊的事？”
来容笑的很客气：“这个我不清楚，我只负责请乔小姐您过去。”
乔燃看了眼时间，点了点头：“那就走一趟吧。”
说完，她朝停靠路边的那辆黑色轿车走去。
来容赶紧转身，在乔燃之前先一步把门打开，等她钻进后排，自己才绕到前面，态度十分恭敬。
“来先生对凤家真是忠心。”
来容从后视镜看了乔燃一眼，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