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有事相求,当然得亲自登门。”乔燃含笑说。
“你我何须说求字。”金亚非望着乔燃的眼睛,像老朋友一样寒暄着,“我还以为这辈子只能在梦里跟你对话了。”
“我自己有时候都感觉像做梦呢,没想到我还可以重活一世。”
“这世上有太多不可思议之事,想不到不代表没有。”
“你不害怕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我只我再没机会跟你一起并肩作战呢!”
乔燃笑了一下:“这个……机会可能真的不太多了。”
金亚非不以为然:“你现在不是来找我了吗?”
“我找你是真的有事相求,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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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尔从医院出来接到了麦其健的电话,说魏筠给他发了消息,让麦尔不要再找了,现在就回家。
麦尔打了车回家。
麦其健和夏青都在。
“我早就说过他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让你不要由着他的性子来,现在好了,被人打住院不说还离家出走,让我们全家担心,放下自己的工作去找他一个人。他这是诚心像折腾我们。”
“还说什么要寻找自己的理想,他的理想是什么?我看他的理想就是打架斗殴,惹是生非,好好的学不上,非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瞎混,现在好了,鸡飞蛋打,你还指望他牵线跟乔家和解。简直是做梦!”
夏青连珠炮似的数落了一大堆。
麦尔一进门听到的就是她的数落。
心里一阵烦躁。
从小到大,这样的正朝他听了无数遍,有时候他都想像魏筠一样不管不顾,按照自己的性子生活,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些争吵。
看见麦尔回来,夏青更加有理了。
“你看看麦尔,他也是你的儿子,他从小到大,他哪里让你操心了?成绩好,为人好,一直是给你争面子的那个。我跟你说,你想跟乔家缓和关系,那也只能靠麦尔。他现在是乔世昌的徒弟,乔燃的师弟,这关系魏筠能比吗?”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麦其健不胜其烦。大声打断夏青的话,“说一辈子,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
“你们能不能别吵了!”麦尔大声说,“魏筠在哪儿?”
夏青看了麦尔一眼,气呼呼的转身回房了。
她说这么多,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他,害怕他被忽视,结果他竟然大声地吼她。
麦尔看见母亲夏青脸上的伤心,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这种压抑的气氛,他实在受够了。
“这是他发来的消息,你看。”麦其健把魏筠发给他的消息拿给麦尔看。
麦尔发了很长一条消息。
他说:爸,我走了,你们不用找我,等我想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这些年给您添麻烦,让您操了不少的心,我是个不孝子。不过,应该也没人知道我是您的儿子,没给您丢太大的脸。照顾好自己。
看完魏筠发的消息,麦尔说:“既然他发了消息来,说明他是自己走了,应该不是被绑架或者挟持。您别担心,我去问问学校同学,看看有没有可能知道他会去哪儿。”
说完,麦尔又走了。
他不知道魏筠发的这个消息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识过上午在医院监控室,乔燃把被删掉的监控还原,现在他已经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了。
只是,这些他都没跟麦其健说。
他知道,父亲是关心疼爱魏筠的。
否则不可能低三下四地求人,想尽办法让他上了大学。
乔燃从金亚非那儿出来。
收到了麦尔转发给她的消息。
就是魏筠发给麦其健的那条。
其实在医院的时候,她就知道魏筠是自己离开的。
所以,麦尔给她发了的这条消息,乔燃也没什么惊讶的。
她看完,给麦尔回了一个“知道了”开着车往学校去了。
她把车停在学校门口,就打车去了机场。
海市,顾西禹和米翼刚从外面回了酒店,就有人送来了请柬。
请柬是简家送来的。
简家在海市盘踞了三十多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户变成富家一方的富豪。
简家的管家亲自送来了请柬,这个面子,于情于理,顾西禹都应该给
“怎么办?我要不把机票退了?”
顾西禹扫了米翼一眼:“你想去参加简家的宴会?”
米翼抬高语调:“怎么成了我?人家想请的又不是我,我去干什么?”
“行程照旧,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回江市。”顾西禹说着将那张请柬随意丢在沙发上,起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出来这个多天,他已经很想念乔燃了。
就在这时,顾西禹的电话响了。
是陈河打来的。
接完电话,顾西禹从里面出来,对米翼说:“准备一下,晚上我们去简家参加宴会。”
“为什么?”
米翼有点惊讶。
之前的话他是故意揶揄顾西禹的,顾西禹身上还有伤,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立刻启程回家。
偏偏这个时候简家送来了一张请柬。
若是不去,倒也符合顾西禹的性格。
“乔燃来了海市。”
海市,简家。
简言一回来就被简家老爷子叫去了书房。
简言是简家二房简儒的私生女,一直流落在外,几年前才认回来,紧接着就被送出国深造。
所以对简言来说,简家很陌生。
她更愿意在江市生活,如果不是事发突然,她也不会急匆匆地赶回来。
“在江市生活的还好吧?”简老爷子是个个头不太高的小老头,可那双浑浊的眼睛处处透着精明。
看的简言心里一阵紧张。
这还是她第二次见这个血缘上的“爷爷”。
“还行,医院的工作一直是我喜欢的。所以也没什么不适应。”
简老爷子吸了一口烟,缓缓突出的烟圈逐渐变形,散在空气中。
“嗯,这些年你在国外,也没给你举办过一个像样的认亲仪式。毕竟是我简家的血脉,该有的体面也要有。”
简言微垂着头,不说话。
这些年她早就见惯了人情冷暖,什么血脉,什么体面,都是哄人的借口。
什么都比不上身上的价值来的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