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沐沐没想到乔燃带她来的竟然是医学院的实验室，还是慕康的实验室。
她又激动又紧张。
“燃燃，这真的是慕老吗？”罗沐沐拉着乔燃的胳膊又问了一遍。
总觉得一切那么不真实。
“是真的。”
乔燃知道罗沐沐很崇拜慕康，突然看见了自己的偶像，激动是难免的。
慕康从实验室出来，径直走向乔燃。
“跟我进来吧。”
乔燃点了点头，说：“慕老，这是我的朋友，叫罗沐沐，对药草很有研究。”
慕康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认真地看了罗沐沐一眼。
“那太好了，跟我来。”
乔燃和罗沐沐一进实验室，就看到了身穿白大褂的米源和正在换衣服的米兰。
米兰一直跟乔燃不对付，跟罗沐沐的关系也很一般。
尤其是看见米源走向乔燃，心情更加不好。
米源说：“门口有鞋套，我帮你拿衣服。”
他还以为慕康说请的助手是学校其他的教授，没想到来的是乔燃。
米源倒是没有质疑乔燃的意思，米兰却不服气。
“慕老师，您请的助手不会就是乔燃和罗沐沐吧？”
“就是她们。”
“她们两个是艺术生，对医学实验一窍不通，您让她们两个来，这样不严谨吧？”
医学实验最讲究严谨，隔行如隔山，尤其还是专业性如此强的医学实验，那隔的是几重山。
慕康看了米兰一眼，说：“之前给你看的那份临床实验报告，你觉得如何？”
米兰不知道慕康突然说这个跟让乔燃和罗沐沐进实验室有什么关系，还是如实回答：“写的很专业，很严谨，见解也很独到。”
“那是乔燃写的。”
米兰惊讶地看着慕康，几秒后，有不可置信地望向乔燃。
竟然是乔燃写的？
怎么可能是她？
她刚才说了什么，竟然当着她的面儿夸她的报告写的好。
乔燃和罗沐沐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来到慕康身边。
“这是我意外发现的一种细菌，对免疫系统的损伤很严重。用药在短时间内就可以治好，但是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生出来，治疗的时间就会延长，如此反反复复，到后来，药物都压制不住这种病毒的生长速度。”
“这就是上次那个病人病情反反复复，越来越严重的原因吗？”米源问。
慕康点点头：“我也是才发现这种潜在的病毒。”
乔燃在显微镜下观察了一会儿，问慕康：“那个病人呢？”
慕康神色暗了暗，说：“死了。从发现到去世，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乔燃皱了皱眉头。
好厉害的的细菌！
米兰也看了显微镜下的细菌，她从书本上学到的那些东西根本不够用，看着那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像小学生第一次上生物课，异常兴奋，却一头雾水。
“那个病人的临床表现是什么？”
罗沐沐没看显微镜下的细菌。
她看不懂，直接问症状。
“皮肤长了很多小疙瘩，老蛤蟆的表皮，用药之后刚开始症状有所缓解，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变的更加严重，那些疙瘩也变大了一倍，后来用手一碰就会有脓和血水一起流出来。”
“是不是还一直高烧不退？”
慕康眼底闪过惊讶：“你见过这种症状的病人？”
罗沐沐点了点头。
“好多年前，我们村里有人得过类似这种的病，村长说他是因为得罪了山神，遭受到了惩罚，后来将他在村口烧死了。”
村里人愚昧，遇到这种看起来十分严重的病就认为是天谴，也无可厚非。
“之前那个人被烧死没过多久，跟他一起回来的那个人也得了这样的病，还没等村长下令焚烧，他自己就死了。他的亲戚将他埋在了山里，他的坟头附近有一窝兔子。”
“突然之间，那一窝兔子全都死了，村里的一条狗吃了那里的死兔子，也跟那两个人一样，全身长满了那样的疙瘩，呃没多久也死了。这件事发生后，村里人心惶惶，请了神婆来做法，神婆说他们都是受到诅咒的人，死后尸体必须焚烧火化才能平息老天爷的怒火，否则全村都将遭殃。”
“村长听了神婆的话，将那个人的尸体也从坟里刨出来和那条狗一起火化了。”
乔燃说：“你刚才说他们是从外面回来的？不是住在村子里？”
“他们很早就去外面打工了，不住在村里，回来没多久就生病去世了。”
慕康说：“很可能他们在回村之前就得病了。你知道他们之前在什么地方打工吗？”
罗沐沐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们去外地打工之后就把家都搬走了，所以后来那人还是他家亲戚把他埋在山里的。”
举家搬迁离开了很多年，生病了不回家不去医院，却回到了这个落后的村庄。
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
慕康神色凝重地说：“看来，这个病毒不是现在就有，也不是突然。”
“之前那个去世的病人呢，都了解到了哪些情况？”乔燃问。
米源说：“那个病人是我在街上无意间救下的。他晕倒在了路上，巧好被我遇到，就带回了附属医院，后来他的主治医生也治疗不了，才找到了慕老师，这才发现他的身体里有这种病毒。”
“后来那个病人的嗓子也长了瘤化脓，说不出话，什么情况都没问出来，不过从一进医院他留的信息来看，他是个外地人，好像也没什么家人。”
“所以后来他死了没人来认领尸体，医院就将他的尸体直接火化了。”
所有的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现在唯一有迹可循的，就是慕康的实验器皿里提炼出来的那些细菌。
和之前着些细菌在那个病人的身上所体现出来的症状。
从实验室出来之前，慕康特意叮嘱在场的所有人关于细菌的事儿要保密。
在查清楚这是自然的变异还是人为造成的之前，不应该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乔燃和罗沐沐换了衣服，一起出来。
米源换了衣服出来发现她们已经走了，于是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