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也知道闲妃口无遮拦,可如今把床笫之欢说得如此直白,颜妃简直无言以对,在厚毯里用脚蹿她:“你羞不羞?这种事……我……我哪里……”
想反驳她,却突然发现:她说是竟一点没错!
仔细回想这两年被皇上偏宠,后宫佳丽三千,有时皇上一个月有半个月都宿在锦绣宫,可与皇上欢好……除了翌日起床确认皇上还在枕边,个中细节,竟是空白!
此刻和颜妃脑海里一样惨白一片的,是她的脸色。
闲妃释然一笑,那脚回蹿她:“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深更半夜,两个女人窝在同一个褥子里,讨论有没有被同一个男人宠幸这种话题,竟意外得十分和谐。
“其实我和你差不多,但我……”闲妃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想明白了。”
“明白什么?”颜妃急问,此刻她急需一个答案。
“咱们的皇上,压根就没碰过咱们,在睡皇后之前,他分明就是个处子,睡了皇后之后,也只专幸皇后,没有分出别的雨露。”闲妃说。
颜妃杏目圆睁。
她原本想到的答案:是皇上喜欢临幸昏睡之人,如此任其摆弄,不必受曲意逢迎,想怎样就怎样,或者说……是皇上过于孟浪,还没开始行动就把较弱的自己整晕过去了……
诸如此类,反正是特殊癖好或者威猛能力的原因,而怎么可能是……压根没有睡过这回事呢?
“不可能!”颜妃吓得下巴都在颤抖,“我不信!你、你尽胡诌!何况我、我还怀过孩子呢!月信三月不至,频繁呕吐,肠胃不调,太医院确诊过的喜脉!前两天……滑胎了那血……那血也是……”
“都说了你那血就是月信。”闲妃倚在靠背上,挑眉轻笑,“皇上给你吃药了,让你产生假孕的迹象,遑论孕吐,哪怕喜脉,也跟真的一模一样,药一停,月信回来,一诊脉,没了孕中迹象,自然被当成是小产了。”
颜妃眼睛瞪得像铜铃。
闲妃继续:“你别不信,我是逮到了制药的人,再结合诸位姐妹相似的情况,得出的结论!”
“谁制的药?”
“齐灿小太医。”
“更不可能!”颜妃对齐灿有迷之偏见,“这齐小太医虽然师承太医令燕北月燕大人,可医术平平难堪大任,怎么可能研制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药丸?”
“这便是皇上与他两人之间的龌龊秘密了。”被褥太暖,闲妃把一条腿伸出来透气,摆了个吊儿郎当的姿势,“齐灿虽然医术平平,但对药理却有独到研究,皇上需要什么药,都让他配,我是抓住了他的小把柄,他将此秘密作为交换条件说与我听的。”
“什么把柄?”
“这不重要。”闲妃失笑,“无非是他倒霉嘛,比如给林常在治脚伤的时候,把灸疗的针落了一根在人身上,害得林常在带着根针好几日没摘,那腿疾好好坏坏、总不利索;
“还有他给梅淑媛配药的时候,没考虑人家那本就弱柳扶风的身子,下了几剂猛药,差点给人医死……
“再者,他去给皇后诊喜脉的时候,在门口跌了个大跟头,把给皇上备的壮阳药丸和皇后的固本药丸弄混了,你瞧咱皇后突然就精神气十足了,难保不是被他弄巧成拙给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