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淑媛因着皇后亲口问了,便神秘兮兮道:“回禀娘娘,前几日颜妃宫里的猫被她虐杀了,她却声称是齐太医医死的,害齐太医挨了板子,齐太医何辜啊!我们都替齐太医心疼呢!”
难怪素来胆肥的齐灿这世要比燕北月收敛许多,敢情是被打怕了,可怜孩子了!
因为热闹闹大了,严榉也来了。
颜妃愈发哭得泣不成声:“臣妾……臣妾昨日因为秀儿出言不逊而训斥了她两句,哪想到……哪想到她会这么想不开跳湖了呢呜呜呜!”
“把鼻涕擤了好好说话。”严榉说。
颜妃抽抽搭搭地拿帕子擦拭涕泪纵横。
严榉这才满意了,继续问:“因何训了她?”
颜妃低垂着头,一脸的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耗光了严榉和看客们的耐心,才怯怯回:“臣妾不敢说。”
“那就别说了。”严榉拔腿要走,眉眼冷得一副“我只是路过”的漠然样子,“朕还有事要忙,兰儿将这事处理妥了。”
“是。”兰妃在旁气定神闲地回。
哪知颜妃一把拽住了严榉的袖子:“可是臣妾不得不说呀!”
严榉不得不站定,面上虽看不出不耐烦的神色,却又毫无倾听的欲望,只是站着而已。
“也就她敢这样耗皇上的脾气。”梅淑媛又忍不住在汤婉婉背后小声吐槽。
确实,像严榉这种对谁都毒舌、也对谁都能下毒手的狠厉暴君,颜妃着实有恃无恐了些。
“秀儿昨日对臣妾说,她那在未央宫当值的姐姐娟儿,想申请提前出宫,可焦美人不肯放人,何况娟儿也没到离宫的年纪,便想请臣妾出手相助,臣妾不解是未央宫待遇不好嘛为何要着急出……”
“挑重点!”
严榉到底还是不耐烦了,打断了颜妃带着哭腔的叙述。
颜妃抽了抽鼻子,续道:“臣妾几番追问,才知道娟儿她是怕焦美人东窗事发连累自己,所以着急出宫,因着焦美人她……她……”
“焦美人今日怎么没来跑步?”
一声质问打断了颜妃故作迟疑的矫情叙述。
众人循声望去,汤婉婉蓬头垢面地走到了严榉近前,煞有介事地对着众嫔妃叱道:“这都几点了,还在这儿聚众聊天呢?赶紧晨跑去!”
严榉被汤婉婉的突如其来转移了注意力,更是被她的邋遢形象所折服:“皇后昨晚这是……睡猪圈里头了?”
汤婉婉闻言款款一笑:“昨晚猪跑了,圈里宽敞,倒腾得欢了。”
严榉脸黑了。
身后的棋善没憋住,在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严榉狠狠剜他一眼,脸更黑了。
刀锋般的眼神在即将凌迟汤婉婉之际,汤婉婉首先给自己找事做,摆足了皇后的架子对着看热闹的众嫔妃颐指气使道:“还磨蹭啥呢?麻溜跑起啊!”
众嫔妃只好弃了手里将将捧起、还没尝上一口的来自锦绣宫发的瓜,懒懒散散地跑开去了。
可颜妃不肯走啊,执拗地拽着严榉的袖子掉眼泪:“皇上,臣妾还没说完呢……”
可惜严榉仅有的耐心已经被她磋磨光了,也被汤婉婉不合时宜的打断扫光了好奇的兴致,此刻撇开她的手,兀自抬脚往乾元殿回:“朕还有要事,莫来扰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