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榉瞥了眼小黑,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皮肤黝黑的宫女从前好像叫什么映岚的,这名字变化,从前多么写意,今日就有多么……写实。
那么自己在汤婉婉眼里会不会也有了绰号呢?
应该不至于,自己毕竟是皇上!
“皇上,盐焗鸡,尝一尝。”汤婉婉夹了根鸡腿到他碗里。
鸡是好鸡,就是这名字……
“何为盐焗鸡?”严榉不耻下问。
汤婉婉看了他一眼,答得一本正经:“做法源自叫花鸡,不用明火炙肉,把粗盐加热,鸡裹上荷叶,放盐巴里捂着,出品香嫩,你细细品?”
严榉于是又啃掉了一块肉,反复咀嚼,赞道:“美哉。”
“那肯定,你吃的那部位,是鸡身上最鲜嫩的!”
“是何部位?”
“鸡屁股。”
严榉放下了筷子,严榉打了个饱嗝,严榉觉得吃撑了。
棋善忙不迭端来盂盆。
严榉摆了摆手:罢了,吞都吞了,吐也吐不出来了。
严榉指着那只盐焗鸡:“这是你做的?”
汤婉婉忙着啃鸡翅膀,敷衍着点了点头。
“为何不处理干净?像鸡屁股这种应该弃了的……”严榉越想越气,干脆也不深究了,只是沉声问,“朕不是命人拆了你的小厨房吗?为何你还能造作?”
汤婉婉吐掉鸡骨头:“你还禁我足了呢,你看我听不听?”
严榉还不待发怒,汤婉婉续道,“我下午还打算去趟长乐宫和未央宫,约了兰妃他们喝茶,完了还得和梅淑媛推牌九,晚膳的话……”
“你出不去。”严榉打断她的叨叨,脸色冷得能冰冻了汤婉婉手里的另一只鸡翅膀。
“为啥?”汤婉婉反问。
她还真不信了,打死不从禁足令,还真能被活活打死?下午忙着要去找洛兮颜谈条件,其实哪有功夫喝茶推牌九?
可严榉不准她出去是因为:“朕与你有正事要办。”
汤婉婉的小心脏突突一跳:“正事?”
严榉面上的寒意逐渐被恶意的狞笑所取代:“昨晚没办成的正事。”
汤婉婉突然咽不下嘴里那块鸡肉了:
“大白天的?”
“嗯,大白天。”
“干那啥那啥?”
“对,那啥那啥。”
棋善在旁听着都红了脸,这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便识相地避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捎上小黑等人。
“皇上!”汤婉婉果断吃不下任何东西了,把嘴一擦,正色问他,“贫富差距可解决了?民生建设可完善了?科技兴国的目标达成了?登上火星的宏愿实现了?”
“朕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皇上!等等!你别动……天下大小事,整顿朝纲、安抚民怨、肃清边境……这些问题……啊呀呀,你别动……你别过来啊!”汤婉婉绕着圆桌躲了三圈,仍是没躲掉被严榉逼到了角落,壁咚在了墙上。
“皇后究竟在害怕什么?”严榉唇角噙笑,乍一看流里流气的,“咱们又不是第一次了。”
汤婉婉头大如斗,身子一缩从他臂弯里溜了出来,扑到桌上倒了杯茶递给他:“败败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