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玑也看到了汤婉婉，讪讪一笑，乖乖请了安。
看着他一袭小太监的公服，汤婉婉小心肝一颤，压低了声音问：“瑜侍卫难道被……”目光游走他全身上下，定在了不该盯的地方。
瑜玑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眼自己，忙摇头说：“没有没有，我的宝贝还在！娘娘你……想啥呢！”
别说瑜玑脸红了，汤婉婉也老脸一红。
好在他还是完整的他，遂放下心来：“那就好……可是，为什么你会被调来后宫当看门的小太监呢？”
“皇上让我来的，说这样省得我天天偷懒往姐姐这儿跑，现在能天天看到姐姐。”瑜玑神秘兮兮道，“而且，因为我的身子被宫里资格最老的两位老人鉴定过，所以没必要动那一刀，直接就被调来了。”
怎么这样说起来，这小子今日还有些洋洋得意呢？
“那你的身体……现在可大好了？”汤婉婉问，颇有些担心丸子出纰漏，给孩子整出真毛病来。
瑜玑大咧咧一笑，下意识回道：“当然好得很！娘娘不信大可一验！”
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妥，怎么无端端调戏起中宫来了，这搞不好是要杀头的，忙捂住嘴，厚着脸皮赔笑道，“自然……这事……娘娘知、姐姐知、我知便好。”
汤婉婉忍住笑意，板着脸回：“如此便好。”
瑜玑颔首：“姐姐说娘娘一直想找机会与我一叙，谈谈我被污蔑一事，这下可好，我如今身在内宫，娘娘想找我说话，随时都方便。”
汤婉婉乜了眼身旁小六拿着的布匹。
原本确实要着急问问瑜玑，可如今瑜玑愈发清白、襄王愈发不清白，也就没有必要深究了。
便又提点了瑜玑两句，让他好好守门，别站没站相吊儿郎当，便径直去了乾元殿。
路上，汤婉婉问小六：“方才我与瑜侍卫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小六垂着头，恭顺回道：“奴婢听得不太清晰。”
明明方才她就贴身站着，汤婉婉勾唇一笑，也不戳穿，只提醒道：“无妨，总之记住，一个字也别往皇上那儿捅，否则，下次本宫就真的赐你‘说谎会死丸’了。”
小六闻言浑身一震，忙伏跪在地：“娘娘恕罪！”
汤婉婉无奈回身：这宫里规矩真多，动不动就要下跪，动不动又要弯腰去扶，给一顿板子、塞一颗甜枣。
汤婉婉把小六扶起：“本宫知道皇上让你留意本宫言行，可有些事，本宫不介意你上告圣听，但有些事，本宫希望你看过就忘，可以吗？涵绿。”
涵绿是小六的本名，汤婉婉难得记得。
小六没有从汤婉婉眼中探寻出半丝怒意，郑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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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婉婉把那匹从焦氏屋内搜出来的蜀锦呈给严榉后，又滔滔不绝地分析了一顿襄王早就与焦氏有染的可能性，顺便喝光了严榉案前那壶新泡的君山针叶。
宿醉后易口渴，喝完一壶，又要了一壶。
把严榉气着了，不知是心疼茶叶，还是心疼茶壶。
“听说皇后昨晚饮酒，还骑马了？”一道冷冽的眼神从上座射来，严榉从垒成小山的公文里抬起头来，目光沉得能滴出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