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别乱动就好了。”严榉照例看了会儿卷宗,然后才慢条斯理地熄了灯,从容不迫地脱了外衣,不慌不忙地爬上了床,钻入她的被窝。
时隔月余,再度感受他贴身的体温,汤婉婉的身子蓦地一紧,昏暗中涨红了脸。
严榉自觉今晚已经表现得很不急色了,结果往她身侧一躺,还是没忍住直接把手伸到了她的衣襟内。
“你干嘛!”汤婉婉一声怒喝,一个鲤鱼打挺,把半个身子压在了严榉身上,不准他毛手毛脚。
这确定是怀有身孕的人该有的身手?
严榉一动不敢动:棋善这厮哪里找来的床板,怎么嘎嘣脆响着要裂的样子?
“皇后可以放开朕,朕保证不动你。”严榉说。
“我信你个鬼!”汤婉婉把两只脚卖力一搭,剪刀腿锁住了他的下半身。
“皇后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朕隐隐觉得这床……”
“这床不结实”还没说完,这床就很不结实地散架了。
床板断裂往下沉的瞬间,严榉翻手一捞,把汤婉婉抡到了自己身上。
然后严榉的后背结结实实砸在了地上,碎木的尖端刺破了他的后腰皮肤。
压在他身上的汤婉婉倒是安然无恙,麻溜起身,忙问他:“你没事吧?”
严榉忍着伤痛,咬牙回道:“朕无妨,皇后你……”
汤婉婉指望从他眼底探寻出同样的关切和担忧来,结果这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挺沉的。”
挺沉的汤婉婉从他身上爬起来,去唤来了棋善。
那一晚棋善跪在门口自己掌自己嘴不肯起来,哭着请罪。
严榉让他找牢靠点的大床,他私想着皇上与皇后定是许久没亲热了所以才有这要求,于是满城找足够大的床。
然而,大是肉眼可见,牢靠却需要切身体验,棋善哪知这好不容易找来的床,光大了个样子,却嘎嘣脆呀!
其实严榉并未怪他,闵州城算不上富裕,甚至有些贫瘠,能在这地方找到这么大个花哨的床已是不易。
怪只怪某些人睡觉不老实,动来动去!
汤婉婉也是这么想的。
可棋善不能原谅自己,并且沉溺自罚,于是替严榉上药这件事,便落在了汤婉婉身上。
他后腰的伤不算重,但因他养尊处优而皮肤细嫩,所以血迹斑斑显得触目惊心而已。
汤婉婉草草给他抹了层药膏,又草草给他包扎了一下,还安慰说:“不妨事的,男人嘛,受点伤常有!”
“朕不是寻常的男人。”严榉暗暗觉得委屈,这换了任何一位后宫佳丽,都要心疼地恨不能以身替之,怎么到她这儿,还轻描淡写了呢?
导致自己想博取些温情都难以启齿,顿了顿,又舔着脸加了句,“看来朕今晚只能侧着睡了……”
希望她能明白话中深意,老老实实给自己当垫枕抱着侧卧睡。
结果汤婉婉居然动作利落地用那些残碎的木板,给他临时拼了张适合侧卧的沙发床,还细心地铺上了软靠,末了掸掸灰尘炫耀道:“如此便可,皇上早些休息吧!”
朕真是娶了一位心灵手巧的好皇后,动手能力特别强呢!
严榉呵呵着觑她一眼,生无可恋地爬上了沙发床。
汤婉婉心笑:改造家具还不容易嘛?当年央视热综《交换空间》白看的?
于是这一晚,明明带了三名美妾和正妻的严榉,莫名其妙与被同眠。
汤婉婉在外屋守着,中途兰妃来过一趟,说听到动静想看看情况。
“没啥情况,皇上做噩梦呢!”汤婉婉压根没让人入内。
兰妃带着一脸困惑走了:做噩梦怎么听到了敲敲打打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拆房子呢!
汤婉婉目送兰妃离开,扯唇一笑:从前在宫里拦不住严榉到处睡,如今出了宫,自己眼皮子底下,不可能再让其他女人有机可乘!
带来的这三个,找机会统统打发回去!
汤婉婉的目标就是:在这一趟旅途中,让严榉死心塌地从了自己,顺利进入下一世。
苦海无涯,驶出深宫的小舟,乘风破浪,绝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