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婉婉随即遣散了众人,因为麦云浠带着汤彭彭觐见。
时隔数月,终于要见到弟弟了。
本就不安的心狂跳,汤婉婉连喝了好几壶茶,才让瑜玑把二位请进来。
汤彭彭,愣头小子一枚,二十刚出头的年纪,一身古朴的军装掩盖不住熟悉的气质,和汤婉婉在现实世界的弟弟长得一模一样,就连接茶的时候习惯用左手端着,也是别无二致的左撇子。
“弟弟……”汤婉婉差点激动地站起身来,想了想,还是决定端正坐好,认真问他,“可收到我给你写的信了?”
汤婉婉那封信是两个月前让当时率军前去边境支援的麦云浠带去的,是专门写给汤彭彭一人看的。
此刻,汤彭彭露出为难神色:“姐、姐姐那信,如鬼、鬼画符一般的字,我未曾看懂。”
汤婉婉哭笑不得:那信中除了一串数字,没有别的只言片语,那数字,是他的身份证号。
他看不懂数字?
可是他一说谎就结巴,是亲弟弟的特征啊!
“是真没看懂还是不方便说?如果你是被人、亦或是某些势力挟持了,你给我眨一眨眼睛也行啊!”汤婉婉到底还是站了起来,掩饰不住着急。
皇后娘娘一起身,汤彭彭和麦云浠都得跟着站起来,恭恭敬敬往后一退,垂首弯腰。
“彭彭,我是姐姐啊!”汤婉婉怕是自己的容颜历经几世有了改变所以影响他的判断,自证道,“我们家住魔都申城、家里WiFi是你的生日,你还有一个月就要去美国念书,而我的未婚夫却出了车祸,你带着电脑和行车记录仪来我公寓,然后我……”
汤婉婉欲言又止。
汤彭彭虽然紧张,可他的表情除了困惑还是困惑,完全没有别的震惊。
汤婉婉这些话对他来说就像听天书一样,好多词汇没明白。
“皇后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麦云浠终于开口了,看了半天,他觉得是皇后疯魔了。
“是不是姐、姐夫对姐姐不好?害姐姐生、生病了?”汤彭彭结结巴巴问。
汤婉婉慢慢发现这弟弟的结巴好像不是因为说谎紧张,而是天生的。
“我弟弟是个结巴?”于是汤婉婉苦着脸问麦云浠。
麦云浠也是一脸困惑:“打小就这样,你竟忘了?”
亲姐姐居然忘了自己口吃,做弟弟的听了更加着急了,一着急,话都不会说了:“我、我、我嘴笨,但我功夫厉、厉、厉害!我不说话的、的时候,骁勇善战、战无、无、无不胜!”
真是辛苦弟弟了,麦云浠都心疼了,示意他不用再说了,告诉汤婉婉道:“他在北境出生,大雪天冻了舌头,长大后一直没好,最烦人家捏这软肋取笑他,你就别打击他了。”
汤婉婉哪是想打击他?汤婉婉是自己受了打击,难受的一笔。
“这次在糖京住多久?我想法子给他治好。”汤婉婉问。
还是头一回听说口吃是冻着舌头这种奇葩说法,汤婉婉想给他把舌头撸直了再问他来历。
“边境安宁,我们能在糖京住到入秋。”麦云浠说。
“陈俊杰这次跟你们一起回来了?”汤婉婉又问。
“是,此次安抚边民他功劳颇高,一回来就问皇上讨媳妇去了。”麦云浠说。
汤婉婉倒宁可他讨些过分的赏赐,问严榉讨媳妇,严榉去哪里给他找何褒姒回来?
烦心的事一桩接着一桩来,晌午过后,寒雪凝求见。
汤婉婉原本不想见的,该来的时候不来,现在人家要哄儿子午睡了,她倒巴巴地跑来凑热闹。
可小红说:“杵门口不肯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