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帮忙吗？”汤婉婉扯住珺甘的裤脚，狼狈爬起。
珺甘板着脸提了提腰带，裤子差点被她扯下。
“你能不能去找件衣服穿上。”他问。
星芒织成的衣裳在海水的冲击下让内里的肌肤若隐若现，汤婉婉也是才发现这一弊端。
当即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可满地的虾兵蟹将，没一件人能穿的像样衣服。
还是珺甘耐心地帮她从角落里找了条袍子。
汤婉婉裹上后发现大得足以起飞。
珺甘没忍住笑了：“像条鳐鱼。”
一个浪头打来，把鳐鱼一样的汤婉婉拍向了珺甘怀里。
珺甘倒也不避，顺势将她接住。
脑门重重磕在珺甘胸膛的汤婉婉扬起脸庞，心忖：原来蛇的骨骼也这么硬吗？
望进她迷蒙双眼里的珺甘，心下蓦地一震：这女人，怎么从鱼返人之后，变好看了呢？
好像眼睛变大了、鼻子挺翘了、小嘴唇也鲜艳欲滴了……
一定是在海水里，折射产生了滤镜之美！
珺甘这样一想，冷着脸把汤婉婉往外推了推。
汤婉婉往回一看，方才那个大浪，是化蛇与龙族打斗掀起的。
此刻余波仍有小浪不断涌来，晃得她脑袋嗡嗡的。
珺甘果然没有必要去帮忙，因为龙王已经招架不住，落荒而逃。
辛甘想追，被屠心蛇拦下：“穷寇莫追，乖儿，让为娘看看你的伤。”
与龙王对上，辛甘也确实没讨得好，身上大大小小的血窟窿，在化为人形后，显得愈发触目惊心。
令汤婉婉触目惊心的是：化为人形的辛甘居然只有三岁孩童的大小，跌跌撞撞扑到屠心蛇怀里，抽抽搭搭地哭。
屠心蛇心疼地抱住他，褪去了风尘的妩媚，像个慈母般耐心地哄着。
身后的珺甘发出不快的哼声。
汤婉婉回头的时候，只看到他拂袖离去的背影。
汤婉婉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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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穴城，化蛇王宫。
屠心蛇端着热气腾腾的肉糜羹来到紫澜轩哄打翻醋缸的大儿子。
无意发现大儿子身边的女人又换了，是个看上去容颜清丽、不染俗尘的女子。
大儿子受了刺激换口味了？
屠心蛇遂小心翼翼问：“好大儿，这是你的新丫鬟？”
汤婉婉一怔，诧异目光锁住屠心蛇：老人家在海底关了三百年，眼神不好了？
这不是昨天咱还关在一个笼子里嘛！
“是我啊，是我汤……若姬！”汤婉婉说。
屠心蛇“咦”了一声，不敢置信地缩了缩脖子：“你偷吃了我的美颜丸？怎么变好看了？”还是地牢光线昏暗没有仔细瞧，明明跟第一次见到的不太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哪不一样。
发现母亲也有同样困惑的珺甘释然了：看来不是我的眼睛有问题。
于是汤婉婉怀疑人生了，她奔到镜子前一瞅。
有那么一瞬间，汤婉婉以为是镜子开了十级美颜。
好像……确实……自己便漂亮了，原本扁平的五官渐渐凸显出了与众不同的优势，一颦一笑都染上了莫名的妖魅。
看着她在那儿挤眉弄眼的珺甘，微微蹙眉，带着抹不耐打断道：“行了，过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