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挪了挪，与他保持了一个手掌的距离，又问：“那我们若取走聚魂神器另作他用，里面的那缕魂魄会怎样？”
“消散。”瑜玑说，“聚魂神器专一得很，一次只养一人魂。”
“那……魂魄主人岂不是再难复活了？”
瑜玑侧首，温柔眼神中含了三分鄙夷：“夜晚果然容易勾起人的伤感，你这是哪里泛滥出来的同情心？且不说那魂魄主人是谁，你刚也听说了，珺甘命不久矣，就算那女子活了，又有什么意思？何况现在只一缕残魂，活不了的。”
“但是……”
汤婉婉话音刚落，瑜玑那头就传来了均匀的轻微呼声。
好一条心大的鱼。
汤婉婉承认：寂静的夜晚，确实挺容易勾起些凄凉情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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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早。
就在汤婉婉还在思虑用什么样的姿势悄悄翻入化蛇王宫的时候，瑜玑已经深藏功与名地替她铺好了路。
“整什么瞎玩意儿呢？”瑜玑从她手里拿走了那些个没用的九爪钩和攀援绳，嗤笑，“今天是化蛇王宫的开放日，我刚报了个团，咱们光明正大进去参观！”
“我以为开放日一年才一次，这才隔了多久，又对外开放了？”
“战事频繁，多搞几场这种虚张声势的活动，好圈钱再建设。”
瑜玑这么说的时候，汤婉婉尚不太能够理解。
但很快，在她还没进入王宫地界，就已经被带队导游忽悠买了一窝风干蛇蛋、一串蛇鳞风铃、一条蛇牙项链后，渐渐明白了开放日的真谛。
意外的是：刚进入宫门，汤婉婉就看到了当初自己给珺甘绘制的导览图，居然被挂在了相当显眼的位置。
不自觉的，汤婉婉颇有些自豪。
“这我画的。”她向瑜玑吹嘘道。
瑜玑吃光了她掏钱买的风干蛇蛋，正在研究那串风铃在什么风向下响得最为清脆，遂看也没看一眼，便夸了句：“嗯！画的好，栩栩如生，跟真的一样！”
男人呐，心不在焉的时候，最是欠揍！
跟着参观队伍进入一座富丽堂皇的偌大殿内，汤婉婉的愤懑情绪马上被琳琅满目的物件吸引走了。
数丈高的柜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稀世珍宝，金玉瓷器、珍珠珊瑚，无一不散发出争艳的光泽，吸引着看客们。
这是化蛇王宫的藏宝阁。
“你说，那聚魂神器会不会在这里面？”汤婉婉压低了声音悄悄问瑜玑道，“那神器究竟是个什么物件？是灯、鼎、塔，还是炉子？”
“可能是个碗。”瑜玑调笑她。
“没错！是个碗！”一个铿将有力的声音贯穿整座大殿。
众人抬头，看到一位站在高处的华服男子，端着一只碗激情昂扬地介绍道，“今日我阁唱卖的第一件宝贝，就是这只暮云蛇纹白玉碗！”
这碗光看模样是瓷又像玉，牙白色里透出藏青的紫光，虽然小巧，但着实不凡。
看客中很快有人问起了价格。
“三十颗鲛珠！”主持的男子回道。
顿时大伙儿瞧这碗就不怎么香了，纷纷嚷嚷：“太贵了！下一个！”
“宝宝们！宝宝们稍安勿躁，这碗可是限量版，整个无垠海域独此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