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去未央宫盯着——小六,去锦绣宫盯着。”汤婉婉派了两个机灵丫头,分别去盯梢焦美人和颜妃。
这对藏红花反应如此之大的焦美人,着实是个意外之喜,因为册子上记录她这一整年都没被严榉临幸,这个月的月信却已推迟了二十来日。
汤婉婉合上册子,居然想笑:莫非有人胆大到敢给严榉戴绿帽子!
心中莫名泛起的小小恶意,是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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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刚散了朝往乾元殿回的当今圣上严榉,蓦地感受到凭空刮来的一阵阴风,害自己连打了三个喷嚏。
旁的内监总管棋善忙将一件红地彩织金龙大氅披在了严榉的肩头,口中说道:“陛下虽正当少年意气、龙精虎猛,可这几日也显然是累着了,莫怪奴婢多嘴,那档子事,急不来呐!陛下初尝鲜果,自然甜在心头,可凡事过犹不及,更当保重龙体。”
严榉闻言,冷冷觑他一眼:“看来是朕素日里过分纵你,这种话也敢当面提,小心你的脑袋!”
棋善非但不怵,反倒笑了:“陛下莫要吓唬奴婢了,奴婢所言是否在理,陛下圣明。”连带着又说了一箩筐的吉祥话,再揣摩严榉脸色,果见他抿着薄唇,微微含笑,确实半点火气都没有。
在乾元殿内侍奉严榉批阅了半个时辰的奏折,安插在后宫的眼线来了数次,棋善都一一核实了,才悉数整理好汇报给了严榉。
彼时严榉正倚在窗前俯瞰下方,唇角含了抹玩味,问严榉:“那是在做什么?”
乾元殿位于前殿与后宫之间,不仅地理位置优越,而且地势居高,所以御花园内的一切尽收眼底,七八位衣着鲜丽的妃子们沿着青石小路整齐划一地跑步,也被严榉看在了眼里。
棋善贼兮兮一笑:“奴婢正要向陛下呈禀此事,今晨皇后娘娘突发奇想,要求嫔妃们晨跑锻炼,还设置了个什么……积分奖励制,缺席的、赖跑的,还得扣分,这下可好,今儿个那些推脱没去凤仪宫请安的娘娘们,这会儿正在补分呢!”
严榉闻言,幽深的目光内晃过一丝嫌弃:“一个个的,本就穿得花枝招展,这一跑起来,仿佛一群移动的桃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御花园大兴土木。”
棋善笑弯了腰:“陛下您这一本正经讲笑话的本事若能在皇后娘娘跟前展露一二,娘娘定然高兴。”
“她高兴了,我就不高兴。”严榉轻嗤一声。
棋善一脸不戳穿的笑:“其实皇后娘娘吩咐了,跑步的时候得卸下饰物、轻装上阵,奈何娘娘们不听,这会儿也到了陛下去御花园散步的时辰了,约莫都想在那儿邂逅您呢,到时候一个个娇喘盈盈、香汗淋漓的,难保叫陛下不心动。”
严榉回眸:“你觉得我会心动?”
棋善摇了摇头:“奴婢妄想了。”
“是她们妄想。”严榉关上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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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翻到一张好牌,终于过上了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身为皇后娘娘的汤婉婉,一个中午就吃掉了一整桌的山珍海味,把一众侍奉的宫女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