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已到,它……”严榉看了眼汤婉婉怀里那颗肉蛋,拧着眉别过了头,“还是老样子,所以,明日起,这名男婴才是你生的,他也将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是我们的孩子。”
那名在棋善怀里嘤嘤啼哭的娃娃,汤婉婉只觉得无比陌生,那嚎啕的模样,眼下看着竟比自己的蛋丑多了。
“所以你的两天时间,不是给我养这颗蛋的,而是去寻了这名救急的男婴?”汤婉婉不可置信地看着严榉。
从齐灿口中得知严榉没有碰过别的妃子,汤婉婉是感动的,甚至那一刻恨不能带着肉蛋去找他一诉衷情。
然而此刻,他却要求汤婉婉抛下这颗蛋。
汤婉婉对于这所谓的“怪胎”,经过两日几乎未眠的消化,已经能够接受了。
也许异世生子,本就忤逆天道,本就有不可控的因素。
这蛋在怀着的时候就不同寻常,三个月显怀,几日膨胀,四个月的时候便定了足月大小的型,而后趋于稳定。
它虽然没有隔着肚皮肉眼可见一鼓一鼓的踢蹿现象,可汤婉婉明显能感受到它存活的心跳。
就像此刻即便是带着个壳,也一颤一颤明显是活着的迹象。
所以汤婉婉怎么可能抛下它?
“那它怎么办?”汤婉婉很想知道自己若是接纳了那名男婴,这颗肉蛋严榉要怎么处理。
“将它留在慈恩寺吧。”严榉说。
汤婉婉垂下眼睑,眸子隐在暗处,不辨情绪,默了良久,点了点头:“好……你们都离开吧,我最后陪它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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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慈恩寺格外静谧。
严榉和洛星辰下了一整宿的棋,心绪依旧不宁。
天将亮时,严榉问洛星辰:“她会不会误会我要将孩子留在寺里,是想灭口的意思?”
洛星辰抬眸:“你难道不是这意思?”
严榉大惊:“连你也误会我?”
洛星辰叹息:“我已经做好了你们一走,就把那东西就地埋了的准备。”
“你大逆不道!”严榉跳起来,“那是我儿子!”
“也许是颗雌蛋。”
“我不管,你得帮我养着它,不管它是什么模样……”严榉烦躁地来回踱步,“只是万万不能带回宫里去,那些文武百官、后宫蛾子,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它淹死!”
严榉走了两圈,想起来要紧事:“你们竟然这样想我,那皇后岂不是……”
着急忙慌奔到后院,冲入汤婉婉的禅房,发现屋内空空如也,汤婉婉和蛋,都不见了。
皇后娘娘带着蛋跑路了!
半个时辰后,严榉派出暗卫数十名,往不同方向去追。
严榉悔得肠子都青了:“朕昨天应该把话说清楚的,男婴换蛋只是权宜之举,朕想保护皇后,也保护我们的孩子,如果带着蛋回去,弹劾皇后的折子定如雪花飞来,朕烦得很!”
棋善等人在旁好言劝着,称皇后一定没走远,误会解开便好,莫气莫气。
严榉拍桌子:“朕不是生气,朕是难过!她竟然这样想朕,你们也是!朕真的好难过……”
棋善缩了缩脖子:还说不气呢,桌子都快拍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