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傅静儿安心的是,当她回到客栈的时候余子成说已经回来了。捧着煮好的鸡汤,正一口一口的喂着齐安儿。而齐安儿却一丁点也喝不下去。最后余子成说赌气,自己一仰头,将一碗鸡汤一口全喝了下去。
傅静儿推开房门,质问的看着余子成说,道“你去了哪里?怎么去了那么久?”
余子成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呆立在床边,支支吾吾的道,“我……迷路了……”
傅静儿显然不信,走近一掌打在余子成说的肩头,想将余子成说质服,却不知余子成说并没有反抗,而她却反碰到一手的血。余子成说痛苦的缩了缩身子。看着满手是血傅静儿,内疚的垂着头。
傅静儿问道,“怎么回事。”语气也柔和了下来。眼神也不再那么吓人,表情更是温和。
余子成说支支吾吾的道,“摔了一跤……”说着,余子成说仰头看着傅静儿,道,“不过没事,已经好了。”
傅静儿瞪着余子成说,怒道,“好了……好了还这么多血……”
余子成说低着头不答,傅静儿摇头,将之前对余子成说的怀疑都丢在了脑后,然后又打来水找来药,帮余子成说的伤口清洗了一遍,又上好药。
余子成说感激的对付静儿说了声谢谢。
傅静儿道,“好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一番吧。”
余子成说含笑点头,捂着伤口不舍得出了房门,离开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好几眼齐安儿,齐安儿安静的躺在床上,微弱的呼吸,微蹙的眉头,无一不让人生怜。
深夜,傅静儿好似想起了什么,走到余子成说门外,扬起欲叩门的手又收了回来。道,“还是明天自己去跟他说好了。”
客栈后院传来了一阵箫声。箫声低低沉沉,悠悠婉婉。凄凄之感顺着夜风飘来。傅静儿随着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正见袁风端坐后院假山之上,洁白的衣,漆黑的斗笠,斗笠边缘缝着黑纱。漆黑的纱掩盖住了袁风的脸庞,但那熟悉的身影让傅静儿第一眼就确定了这个人就是袁风。
只是袁风的身侧多了两个丫头。这两个丫头身着洁白长衫,手握长剑,面带白纱,瞧不见容貌,从身形上看来是不择不扣的美人儿。而且那满头的黑发更是美丽的很。
傅静儿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斜倚着柱子看着。忽然,一个丫头拔出剑,横在胸前,厉声问道,“什么人?”
傅静儿好似也被吓着了一般,急忙道,“袁少侠,我是傅静儿,……”她本还有没有说完的话,却被袁风清清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知道。”
袁风扬手,那拔剑的丫头将剑收了起来。袁风道,“约莫后天傍晚恋香就能赶来,所以安儿姑娘暂时应该会没事。”说着,袁风丢出一株生的艳红的草给傅静儿道,“这株草名唤重生,是当年连云用自己的血喂养的,她走后一直由连云阁的阁主来喂养,直到我回来,便一直用我的血喂着,有起死回生之效。明日你变用朝露熬好给她饮下。”
傅静儿听罢眼露感激之色。而袁风却好似并没有要继续说下去或则听她说下去的意思,又将箫放置唇边,轻轻地吹起。
清净的箫声宛若他的人一般。清静而又高雅。
翌日,傅静儿按照袁风的吩咐将重生草熬好给齐安儿服下,然后又赶去东边打算把余子成说已经回来的消息告诉向远,却不知当她赶到的时候,余子成说已经与向远在一起了,两人还有说有笑的。
见傅静儿来,向远热情的打着招呼。傅静儿微微含笑,道,“我先回去了。”
余子成说跟向远道别,急忙跟上傅静儿的脚步,道“我跟你一起回去。”
傅静儿笑而不语,余子成说挽起傅静儿的胳膊,道,“想不到你这么关心我。他都跟我说了。”
傅静儿静静的看了她一眼,道“我怕师弟回来跟我要人我找不着。安儿醒来问起我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余子成说乐呵呵的笑着,道“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说着余子成说又好似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袁风又回来了你知道吗?”
傅静儿颔首,道“知道,昨夜见过了,还多了好几个人。”
余子成说缓缓点头,一步顿一步,走的极其的慢,心情好似也沉重了,“来的是连云阁的人。不知道连云阁的人怎么来了!”余子成说玩着发丝。不明的沉思着。
傅静儿道,“我也不知道。”
袁风静静的端坐屋顶,低眼斜斜的看去,透过窗恰好可以看见沉睡的齐安儿。他想,就这样静静的,以关心着连云的名义关心着她。以待连云的心来待这个女子。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全身心的去保护她,关心她。
凌鸢轻点脚尖跃身而上,在袁风身边坐下,轻轻地问了声“先生好”。袁风道,“怎么来了。”
“已经让人去请恋香了,估计明晚就能到了。”凌鸢道,目光也看向房中的齐安儿。“她倒地有何能力,竟然可以将连你都觉得棘手,已经无救的人,她竟然给救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可她就是做到了。”袁风看着房中的人,连目光都没有收回,心里却念着连云的名字。良久,袁风轻叹一声,“等她苏醒过后我们就回连云阁吧。她身边的人都与朝廷的人有着莫大的关系,与她接触的多了对连云阁并非好事。”
凌鸢听罢犹豫了一下,道,“先生从不害怕与朝廷的人扯上关系,今日怎么?”
袁风将手中的箫轻轻旋转一圈,然后收起,道,“大概是人老了,不想管那么多的是非了。”
凌鸢也没有在说什么。应道,“一切听先生所言。”
袁风沉沉的闭上眼,脑海里全是曾经他们的美好,连云的笑声,连云的呼吸,连云的发,连云的衣,总之,一切都是连云。
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恰好看见了静静的躺在床上的齐安儿。心里又是一沉,喃喃的对自己道,“别把人弄混了,只是生的一模一样而已,她不是连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