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儿盯着那枚古玉看了良久,终含泪道,“晨七,姐姐对不起你了,等姐姐有钱了再将玉赎回来就是了。”
说罢,齐安儿握着玉去了一家老字号当铺,当铺掌柜仔细的看了良久,又对一旁的助手说了些什么,那助手应声而去。掌柜拿着玉看了又看,道“姑娘打算当多少钱?”
“你给多少?”齐安儿语气并不逼人,反而和气的很。
掌柜竖起食指,“十两”
齐安儿倒也爽快,“十两就十两,三天后我来此赎玉。”
掌柜的点头应是,齐安儿拿着银子出了当铺,完全没有留意到已有一个白衣闪入当铺中。
倾墨拿出一百两银票,“刚才那姑娘所当的东西,我要了。”
掌柜的看着银票愣了愣,倾墨又补上一句,“她刚才所当十两,我出一百两你也不亏。”
“此玉乃上古神玉,岂是区区百两便可赎去。”掌柜的阴险一笑,倾墨手中剑已出鞘,雪亮的剑刃紧贴在掌柜苍老的皮肤上。
倾墨冷漠的语气静静响起,“我给你时间考虑,可我的时间不多。”说罢,倾墨便竖起五根手指开始倒计时。
掌柜的被也被吓着了,没倒数一个数,倾墨手中的剑就往掌柜的皮肤里深入一点。
倒数道最后一个数的时候,掌柜的脖子已经染满了鲜血,他苍老的手颤巍巍从柜台里拿出刚才齐安儿所当古玉。
倾墨剑回鞘,冷冷丢下一句,“为了一枚玉不值!”
倾墨看着古玉,轻轻一笑,这仿佛就是属于他的东西一般。
当他从当铺里出来的时候齐安儿已经不在了。暗道:这丫头,跑的还挺快的。
店铺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倾墨的背影远去以后,店铺大门又重新关上。
“掌柜,宰相大人来了!”一个打杂的下手得意洋洋的说道。
掌柜的沉思了会儿,捂着脖子上的伤,笑道,“宰相大人可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只是县衙里出事了。”那下手故作神秘的道。同时又胆怯的缩了缩脖子,“不知为何,昨日傍晚向大人上吊死了。直到今日清晨才发现。”
掌柜的罢了罢手,示意他退下。
倾墨寻遍了大街小巷,硬是没有找到齐安儿的影子,他的眼前,一个白影闪过,他紧追上去。到了偏僻的郊外。那白影顿足。
倾墨看着那女子手上的白玉长笛,又看了看自己的竹笛,这两支笛是那么的相似,唯一不相同的便是材质,一支是玉一支是竹。
“姑娘引我至此所为何事?”倾墨清冷的语气宛若寒冰,任由空中烈阳也无法给他半丝温暖。
梦柯徐徐转身,“我以为你会记得我。”
“倾某与姑娘重未见过,何来记得之说。”倾墨的语气依然清凉冷漠。
“至少昨日有见过。”梦柯道。
倾墨不否认,略带歉意的道,“倾某大意了。”
梦柯微微俯身,“梦儿只是来告诉公子,公子近日会有血光之灾若是早早离开清风城便可无事。”
倾墨并没有回答梦柯的话,直接问道“不知姑娘昨夜是否有见到一个男子,一个身着墨绿长衫背着一把剑的男子。”
“见过”
“他在何处?”
“梦儿不知”
梦柯说罢便不再停留,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倾墨面前。倾墨静静的望着她消失的地方。脑子里回荡着她的话。
“血光之灾?”倾墨冷嘲一笑,他在刀光剑影中穿梭了那么久,那次不是血溅满城。
不过近日的雪光确实有些过多了,谁让他杀了宰相大人的儿子呢,也正因为他杀了宰相大人的儿子,他才会遭到那么多人的追杀,就好比此刻,一连串的脚步声正朝他这里赶来。
倾墨并未及时离去,反而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这些人到来。
倾墨冰冷的目光扫过,“十三个人。”
那十三个黑衣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倾墨冷笑,“原来宰相大人竟然如此爱他那个人面兽心的儿子。”
十三个人,十三柄刀,紧紧的将倾墨围在中间。
倾墨并未及时把剑,只听一阵风声从远处吹来,微风吹动倾墨的发,一条可怕的白绸冲天而降,白绸闪过,十三人已有七人倒地,倒地的七人每人咽喉处留下一道伤痕。
“来者何人?”一人问道,只可惜那问话的人还没来得及听到回答就已咽气而死。一柄三寸断刀钉在那人咽喉。
入画冷冷一笑,“一群废物。”剩余五人胆怯的望着眼前的人,脚下微微颤抖,他们从小便接受各种训练,十四岁起便在武林中闯荡,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经历没有经历过。可偏偏眼前这样的人他们没有见过,这一刻的经历他们没有经历过。
这个白衣女子,波光流转半闭眼睑,白绸再次出袖,白绸宛若巨龙利刀一般从众人身上擦过,留下大大小小的伤口多处。
倾墨静静的看着来袭的十三人纷纷倒地,他一生不吭。看着入画释放出袖中所有白绸,白绸宛若浮云般纷纷落下,遮盖住尸体。
一股浓烈的茉莉花香徐徐散开。倾墨冷道“我说了,让你别来。”
“可向大人死了,我为何不来,我们的客主是向大人,他死了这笔交易也就结束了。”入画的语气仍旧冰凉。半闭的眼睑睁开,目光流转,露出一副委屈模样。
倾墨静静道,“向大人死于昨日傍晚,以最快的速度来算,从无言山到清风城也要两天一夜的时间,而你却只用了一夜,只能说在我离开的那一刻你就跟着而来了。”
“你可有证据?”入画倔强的看着倾墨。
倾墨摇了摇头,“没有。”
他确实没有证据,哪怕证据就摆在眼前,没有人可以在一夜的时间从无言山赶到清风城。可这种说法完全无法说服入画,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没有就证明我没有在你离开后就跟着出来了,我是在收到向大人死讯后赶来的。”入画倔强的说道。
倾墨不做狡辩,因为这个不重要。
“跟我回去吧。”入画看着眼前的男子,两手一挥,白绸回袖,四周停留着尸体融化后的痕迹。
“我有事没做完。”倾墨冷冷说道。
“与那个女子有关?”
“我答应她的。”
倾墨语气冰凉,入画不在说话,静静的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