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晨七道,“你想听六月荷的故事吗?她是我最最最敬佩的一个凡人。”
齐安儿略微惊讶的看着晨七,晨七那诚然的眸子,丝毫没有说谎的意思。只是她不明白,这些人好像都很厌恶凡人,晨七怎会用那般的眸光去看一个凡人,那钦佩的眸子,诚然的目光,还有丝丝骄傲与感动。
齐安儿点了点头。
晨七道。六月荷其实是一个很可怜的女孩,她从小没了父母。跟一个比她打了十岁的男人走在了一起。
那一年,她六岁,她与那个男子刚好又在六月相遇,那个时候池塘中的荷叶正翠的好看。那个男子就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我没有名字。
那个男子思量了许久,望着池中荷叶道:以后你就叫六月荷好了。
她应了,喃喃的念着六月荷这个名字。
后来,那个男子又说,在东边,有一条河流,叫做流月河。我就住在那里,若是哪天你找不到我了,想我了,可以去那里找我。
六月荷点头答应了,那个男子对她很好,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男子也发现了六月荷的不一样之处。便问她:为什么你总是长不大?
六月荷也不明白,心里很伤心,那个男子就带着她访遍了天下名医,最后所有医生都摇头叹息,说她是天生的侏儒,长不大。
六月荷很伤心,慢慢的她也接受了自己长不大的事实。然而,那个男子还是对她很好,教她武功,教她读书识字。
她也很聪明,基本都是一学就会。
久而久之,那个男子便也不经常留在她身边。一开始她很失落,可她却从来不去管那个男子。因为她知道,她是天生的侏儒,长不大,永远都会是一个小孩子。
然而,在她十四岁那年,她从一个人口中听到了一个消息,一个让她都震惊的消息。那个人说,她本来是一国公主,因为遭人陷害,被下了毒药,永远都长不大,还被赶了出来。
她跟她的母亲一起被赶了出来。
想到母亲的死,六月荷很伤心。她咬着牙,透过窗看着房间里的人,房间里坐着的是一个年过四旬的中年男人,满脸胡渣,在那个中年男人对面还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生的好看极了。
六月荷第一眼看见那个姑娘就生了嫉妒,她嫉妒那个姑娘的美丽,嫉妒她曼妙的身姿,嫉妒她说话的声音。嫉妒她的所有的所有。
那个姑娘开口说:无论如何,一定要将那个丫头找出来。
那个男人道:已经七年了。
那个姑娘又道:我就是担心你们这群废物没用,连个小孩子都看不住,所以早给她下了药,她这一生注定只有六岁那么大点。
那个男人沉默着,那个姑娘又道:听说他死后跟着一个男人走了。
那个男人应道:是的,那个男人是剑仙的徒弟,叫剑灵。
剑灵。六月荷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愣了愣,她跟了他很久,可她却从来不知道那个男子的名字。原来他还有一个这么好听的名字,叫做剑灵。
那个姑娘又道:听说剑灵离开了,没有带她一起走。
那个男人仍旧恭恭敬敬的回答。回答的是那么的诚实。
而六月荷则是在窗外死死的看着房间里的姑娘,她长得是那般的漂亮,那般的让人入迷,可为什么,她的心却是如此的狠,透过那姑娘的美貌,那双嗜血的眼眸,她看到了她母亲临死的模样。
她只记得她从小就跟着母亲一起流浪,然后飘进了青楼,在青楼里,母亲要接着各种各样的客人,那些客人都很喜欢跟母亲在一起,可母亲却不喜欢在接客的时候看着她,总是将她所在青楼后面的柴房中,不让她出来。直到她在柴房里睡着了。然后醒来,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身侧正躺着她美丽无双的母亲。
“娘……”她每天醒来都会先开口交一次。然后她的母亲就会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她也会幸福的往她母亲怀里钻一钻。
然而,直到那一次,她跟她的母亲都被所在了柴房中。柴房里还来了几个大男人,其中还有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女孩,那个女孩长得很好看,但她却用着很藐视的目光看着那个女孩,因为她并不喜欢那个女孩,而且也觉得那个女孩没有自己好看。
那个女孩轻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从腰间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子,然后倒出一粒红色药丸,带着邪恶的笑容走到她身边,命令着道:吃下去。
她不开口,那个女孩又抬了抬手,跟那个女孩一起来的男人对她的母亲拳打脚踢,她害怕的不得了,哭着请求着他们别打了。然后那个女孩恶狠狠地道:吃下去。
她只好吃下去。然而,她吃下去后那些人并没有停止对她母亲拳打脚踢。
然而动手又动脚,因为她的母亲是被帮助的,而且嘴里还晒了一团碎步,发不出声音,只有痛苦的眼神。那个女孩使了个眼色,然后退出了房间,狠狠的喝上了门。
那些人继续欺负着她的母亲。扒光了她母亲的衣服,几双粗糙的大手在她母亲的身上来回的胡摸着,揉捏着。她母亲痛哭的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拧着眉头,泪成一串的从紧闭的眼缝中流出。滑落过了脸上,嘴角的伤口,落在了她满是上横的身体上。
她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那些男人玩的很有劲。不停的欺负着她的母亲。
因为她也被帮着,所以她也只能挣扎,呼叫,不能帮助母亲一起打那些坏人。而那些人听着她的叫声似乎很满意。甚至有的已经将手从她母亲身上移开,将手移到了她的身上。扯着她的衣服。
她痛苦的叫着娘亲……然而,她的娘亲却好似听不到一般。
直到过了很久很久,叫做夕阳的霞光从窗口洒了进来。女孩才奄奄一息的喘息着,脸上还带着泪水,身上还残留着各色伤口。破烂的衣衫遮挡不了她弱小的身躯,更给不了她任何的安全感。